就像小說里的主角,班與派遇到了所能遇到的一切困難,派總說:“我不能永遠(yuǎn)陪著你”。
就像恩羅先生教會自己如何生存,選擇,信任,懷疑一樣,更加苛刻嚴(yán)厲的教會班自己知道的一切,就這樣班與派在饑寒交迫中度過了6年。
2059年10月1日,艾斯蘭德終于迎來盼望許久的和平,生命同盟與發(fā)展同盟簽訂了半年的停戰(zhàn)協(xié)議,一支五十人的蘇哈援助隊也來到彩虹市,由于在紅X字會的工作經(jīng)驗,派順利地進入援助隊做雜工,美味熟悉的熏魚終于又回到班的生活。
轉(zhuǎn)眼間已是天堂星每年一度的圣晨節(jié)夜晚,十年的戰(zhàn)爭使得彩虹市已經(jīng)破碎不堪,闊別重回的故人,流浪者歡快的步伐,廢墟中的彩虹市終于又再次洋溢著節(jié)日的喜慶。
在城市中心剛建起的和平公園廣場上,各種雜貨攤更是熱鬧非凡。小班拉著哥哥來回穿梭于擁擠的人群中,派仍然穿著那件有些破損的羽絨服和西裝,但他們都已變得很合身,而小班的一身紅色圣晨服顯得格外亮眼。
大約兩個小時過去以后,班和派兩手空空地走了出來,向著公園出口的大雪人跑去。
大雪人前駐足了很多人,許多高大的身影上還有一些小孩,班與派仍是只能在外面看著雪人可愛的大頭。
“哇,圣晨老人?!?p> 小班聽到身邊小孩子的喊聲,有些得意的轉(zhuǎn)過身,透過身邊一圈大人的縫隙,小班看到馬路對面另一個手捧很多鮮花的圣晨老人。
“讓開?!?p> 一個大約五六歲樣子,衣著殘破的小男孩擠過人縫,邁著歡快的步伐向圣晨老人跑去,正在這時一輛飛駛的軍車響起刺耳的尖嘯也正向這邊駛來,這輛車沒有鳴笛,更沒有減速的樣子,小班使勁推開身邊的人群沖向小男孩。
“小朋友,快跑,快跑…”
聽到喊聲的小男孩卻被飛駛的軍車嚇傻在了原地,小班全力沖著,無謂的沖著,突然身后有一只手抄起自己和身前的小男孩,緊接著仰望著天空,與小男孩收縮的瞳孔對視著。
小班感覺自己滑了很遠(yuǎn),咣當(dāng)一下突然停了下來,小班抬起頭看到的是哥哥驚恐的面龐。
班拉著小男孩冰冷的手從哥哥懷里站了起來,對著小男孩目光呆滯的眼睛驕傲說著。
“有我的超人哥哥在,沒事的?!?p> “克伊,沒事了,媽媽在?!?p> 一個失魂落魄,流浪者模樣的媽媽抱起小男孩,小男孩的大眼睛來回轉(zhuǎn)了幾下后哭倒在媽媽溫暖的懷里,而媽媽的眼角也開始滴下無聲的淚水。
這時一位三十來歲的年輕人站在小男孩母子面前,他額頭的擦傷滲出點點血星灑在白色西裝上顯得格外刺眼。
“太太,對不起,我是伊萊,不知道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
派感覺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卻又一時記不起。派仔細(xì)看著他,看到他憂傷的眼中還隱藏著憤怒。
“沒事,是我,我只要克伊沒事?!?p> “嘀嘀?!?p> 那邊撞在路邊防護欄的軍車響起兩聲汽笛。
“非常抱歉,我還有任務(wù),這里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
伊萊掏出兩張卡片放在小男孩的懷里與愣神的派手中。
“小伙子,謝謝你的善良,勇敢,如果可以,歡迎你來,來到我們的部隊找我,再見?!?p> “哥哥…”
班拉了下哥哥的衣角。
“哦,不好意思,謝謝,再見?!?p> “噢噢…嘩…”
歡呼聲和掌聲好像遲鈍了很久,當(dāng)它來臨時卻依然猛烈。
“哥哥,我想到了。
太太,我想和克伊一起去看圣晨老人好嗎?”
“對不起,謝謝,謝謝你們,克伊,快謝謝兩位哥哥。”
“謝謝大哥哥,小哥哥。
媽媽,我也想和小哥哥一起去看圣晨老人?!?p> 媽媽放下克伊,把他的手放在小班的手里。
“抓緊小哥哥的手,不許離開。”
“是的,媽媽?!?p> “放心太太,一會見?!?p> 小班和克伊確定馬路兩側(cè)上沒有任何危險后,一邊喊著:“圣晨老人,等等…”一邊開心的追趕著剛走不遠(yuǎn)的圣晨老人。
“謝謝,不好意思,我是薩蒂,不知道我可以怎樣報答你們?!?p> “我叫派,他是我的弟弟班,有件事你一定要做?!?p> 派從兜里拿出一疊錢,又抓起薩內(nèi)的手。
“請收下它?!?p> 薩蒂沒有猶豫,把錢緊緊攥在了手里。
“謝謝?!?p> “不用客氣,我在蘇哈援助站工作,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不過我看你也需要援助,你需要買件新衣服,你的背和胳膊沒事吧?!?p> 派晃了下撞在路邊圍石的手臂,從另一個兜里又拿出一疊錢。
“沒事,不過班的生日禮物要變成我的新衣服了?!?p> “班真幸福?!?p> “我爸爸,媽媽在他一歲時就被真神帶到了天堂,也許爸爸,媽媽把幸運都給了我們?!?p> “克伊也有個勇敢的哥哥,他和爸爸為了保護我們也都離開了,希望他們真的的去了天堂?!?p> 傷心使得派和薩內(nèi)同時沉默下來,好一會派才指著遠(yuǎn)處的兩個孩子說道:“太太,我們?nèi)タ纯纯艘梁桶喟??!?p> “好的?!?p> 派和薩蒂剛走出幾步,就看見遠(yuǎn)處的小班拿著半束鮮花,克伊扛著肥厚艷紅的圣晨服,在一位衣著單薄、身材火辣的圣晨老人兩側(cè),拉著她的衣角興高采烈的一起走了過來。
“看來他們把圣誕晨老人打劫了?!?p> “班和克伊找到了最好的禮物送給我?!?p> “還是哥哥最了解弟弟?!?p> “當(dāng)然,哈哈?!?p> 他們當(dāng)然都沒有猜錯,不過當(dāng)然也不是打劫,是掌聲和歡呼聲讓小班想到了鮮花。
兩個孩子追上圣晨老人,班立刻拿出哥哥給自己買生日禮物的一大沓錢。
“圣晨老人,你好,你的花要多少錢,還有你的衣服,我全都要了?!?p> 圣晨老人愣住了,有點驚訝地盯著班。
“不夠嗎?我還有。”
小班又從褲兜里翻出整整齊齊的一疊零錢。
“不要告訴我哥哥,這是我的全部了?!?p> “小朋友,你好胖,你買這些花做什么?啊,還有我的衣服?!?p> 圣晨老人爽朗的聲音如詩歌般動聽,甜美溫暖,原來圣晨老人是一位大姐姐。
“姐姐,他的超人哥哥救了我的命,他的衣服都破了,可我什么也沒有,媽媽說圣晨老人會實現(xiàn)我的愿望,媽媽不會騙我的,求你,賣給他吧。”
克伊抓住圣晨姐姐的衣角,祈求著閉著眼睛跪了下去。
“我答應(yīng)你,小朋友快起來?!?p> 圣晨姐姐急忙扶起克伊。
“哈哈,謝謝圣晨姐姐?!?p> “姐姐最喜歡別人說謝謝,獎勵你一朵英雄花?!?p> “哈哈...
一旁的小班也跟著一起笑出了聲。
“小胖朋友,你的愿望是什么?”
“哈哈,姐姐,不要太羨慕,現(xiàn)在認(rèn)識我哥哥還來得及,你也會是個更大的胖子,哈哈。”
“姐姐真的很羨慕啊,不如我們一起把這一半的鮮花送給你們的超人英雄。”
“姐姐,你的另一半呢?”
小班好奇的眨著他的大眼睛。
“這一半要留著送給我的英雄,不過我可以成全你們這對圣晨兄弟,而且都是免費的喲?!?p> “真的嗎?姐姐?!?p> “當(dāng)然,圣晨老人怎么會騙你們,這就是你們的圣晨禮物,拿著?!?p> 小班接過圣晨姐姐的鮮花,看著她脫下圣晨服放在克伊肩上,露出上身完美曲線的圣晨姐姐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
“啊,好冷?!?p> “謝謝姐姐,這一半的鮮花可以擋風(fēng),我哥哥最寶貴的破衣服可暖和了,克伊,我們快走?!?p> 就這樣圣晨老人就像被兩個小孩劫持一樣來到了派和薩內(nèi)身前。
“哥哥,你的衣服,姐姐好冷。”
克伊拉低派的身子,把圣晨服放在派的懷里,又脫掉他的衣服,拿給圣晨姐姐。
“哥哥,姐姐快穿上,會感冒的?!?p> 派和圣晨姐姐的身材差不多,他們穿上彼此的衣服都感覺很合身。
“你的破衣服很溫暖?!?p> “謝謝,你的衣服,你的聲音怎么會這么動聽?!?p> “你的謝謝也很動聽,小朋友們。”
圣晨姐姐從克伊的半束鮮花里拿出一支白色郁金香,三個人就像是排練過多次,默契舉起鮮花同聲道:“偉大的超人英雄,請接受我們的鮮花?!?p> “謝謝,謝謝你們,這是我最好的圣晨禮物”。
派接過圣晨姐姐和小班的鮮花,而克伊從抱著的半束鮮花中只拿出最鮮艷的一朵郁金香獻給了派。
“這朵是圣晨姐姐獎勵我的圣晨禮物,剩下的姐姐還要送給她的英雄?!?p> “謝謝,克伊。
圣晨妹妹,這個稱呼對我來說更合適,我叫派,你的圣晨衣服非常溫暖,不過還請你收下這些錢?!?p> “它不夠。”
“姐姐你說不要錢的?!?p> “圣晨老人不會騙小孩?!?p> 班和克伊都嘟起嘴巴看著圣晨姐姐。
“你看現(xiàn)在誰是圣晨老人,姐姐也想收到圣晨老人的禮物?!?p> 圣晨姐姐指了指班派身上的圣晨服,又指著他的手表。
“以后我一直都在這里賣花,明晚同一時間,不見不散,你會記得我的名字,不過不是現(xiàn)在,我的英雄已經(jīng)在擔(dān)心我,再見?!?p> “圣晨妹妹等下,克伊,和哥哥再見,我們也要走了?!?p> “記得我在援助站工作,再見?!?p> “再見。”
派和班送走圣晨姐姐,薩蒂和克伊母子后,派微笑的臉色驟變,俯身蹲下來一只手伏在地上,一只手抓住小班的肩膀,小班急忙喊道:“哥哥,你的肋骨很疼嗎,我們?nèi)メt(yī)院?!?p> “沒事,答應(yīng)哥哥,不要做英雄好嗎?”
“哥哥,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克伊死在我們面前嗎?你不喜歡這些鮮花和掌聲嗎?”
“我不喜歡這些花變成白色,不喜歡鼓掌的人流著眼淚,我不想失去你?!?p> “恩…我都聽哥哥的,哥哥,我好餓啊?!?p> “家里的鱈魚要好好感謝你救了克伊?!?p> “為什么?”
“他們的生命又多了很長時間?!?p> “不,哥哥,我們要快點回家,他們應(yīng)該很著急感謝你?!?p> “是啊,我的肚子也等不及班最拿手的熏魚。”
在回家的路上,派總是有些神思不定。
“遵命長官?!?p> 伊萊的聲音在派的腦中回蕩著,派知道他就是恩羅爺爺遇難時門外的那個聲音,而車?yán)锏娜苏潜舅箠W,派感覺他們的出現(xiàn)一定會帶來不幸。
“哥哥,哥哥,你沒事吧?!?p> 小班輕輕揉搓著哥哥的后背與肋骨。
“哦,沒事,班的手藝又長進了,回家獎勵你一條我新研制的野菜考魚。”
“不行,哥哥,今天你要像我一樣做一次舒服的酋長,什么都不能做?!?p> “好好好,我們快回家,我等不及享受了?!?p>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