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姐姐跳得真好。我都想跑去廣場看了?!壁A云稱贊道。
贏云和蕭羽狼并肩坐在六極宮?宿舍樓的樓頂上,一邊閑聊,一邊向彼岸廣場看去。
“嘿,幾個舞女在這招搖現(xiàn)世,有什么好看的。”蕭羽狼在旁邊不屑的說。
“你沒覺得這舞跳得好嗎?”
“呵呵,我去過萬花谷??催^那里女子的風姿,那才叫真正的舞者。從那以后,‘除卻巫山不是云’……”
蕭羽狼說完,看向贏云,冷峻的臉上少有的顯露出愧疚的神情。
“贏云,實在對不住。不但沒能給你找到像樣的衣服,還讓你遲到了。為躲避盛師責罰,只能同我在這樓頂看戲。真是慚愧?!崩ЙF塔中的暴力事件中,蕭羽狼在與巨獸廝殺中暈倒。醒來時,巨獸已死。
這件事,讓他對贏云更加佩服。他并不知道,這巨獸,其實是潘素翠制服的。
“哎哎呦,看看這舞蹈也不錯呀,總比在這發(fā)呆強吧?!壁A云好像沒聽見蕭羽狼的道歉,繼續(xù)著前面的話題。
對朋友的疏忽過失,尤其對這種本就性格孤傲的朋友的過失,不去在意而不是去原諒,這讓蕭羽狼很舒服,而且使其對贏云更添了幾分好感。
“我可沒有發(fā)呆。我才在看好戲?!笔捰鹄情_心的繼續(xù)說。
“哦?‘好戲’在哪?”
“就在彼岸廣場啊?!?p> “啊?誰在表演?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見。”
“在祟殿門前的主席位,表演者——盛師、裘飛晃?!?p> “額。他們不是坐在那看戲么?!?p> “沒有。他們在相互討教。”
“你怎么快趕上盛師了。別賣關(guān)子了,到底咋回事?”
“嘿嘿,從宴會一開始,兩位弈星大師就已經(jīng)開始‘角力’了?!?p> “角力?角什么力?掰手腕嗎?盛師可是一直坐在那里的呀?那裘先生,也是長坐未起的?!壁A云疑惑的問道。
“不錯,是都未起身,但依然,可以‘角力道’。”蕭羽狼略顯崇拜的說。
“別鬧,兩人都身未動,怎么就角力了?”
“你可知道氣功師的‘運御氣法’?”
“那是什么?”
“運御氣法,乃是聞名遐邇的龍息部落,祖?zhèn)鞯慕^技。會這種功法的人,被叫做‘氣功師’?!?p> “這什么功法?不用動,就能制服別人?!?p> “運御氣法,有很多技巧。兩位大師現(xiàn)在用的這種,我在部落時,聽我父親說過。是屬于最偏門的一種技巧,叫‘撞氣’。”
“撞氣?”
“對,撞氣。此方式很少有人修習。原因也很簡單——不實用。只能用來‘文斗’。比一比誰的氣功深厚,誰的氣功運用的更純熟,還有誰的力氣更大?!?p> “你說的這么玄乎。我怎么看不出來他們在做什么‘撞氣’?”
“其實,根本不用懂什么運御氣法。你只要看兩位弈星大師中間的那個香爐,就知道了?!?p> “香爐?”
“不錯,就是放在兩個主坐席之間的那個銀鎦金香爐?!?p> “怎么講?”
“你仔細看香爐上方,縹緲飛升的白煙?!?p> 贏云尋著蕭羽狼的指向,向彼岸廣場望去。盛師與那裘飛晃之間,確實立有一只香爐。香爐上方飄著白色的若隱若現(xiàn)的香煙。
“盛師和那裘老頭坐的地方,是祟殿的大門口。按說那里四處都有屏障,應是直煙飛升。但你看現(xiàn)在,這香煙一直在螺旋打轉(zhuǎn)的上升。”蕭羽狼笑著說道。
贏云瞇起眼睛,再仔仔細細地看,確實!那升騰的香煙,就如一個小型的龍卷風,一直在那轉(zhuǎn)個不停。
“誒,還真是有氣!”贏云煥然大悟地喊著。
“兩人‘撞氣’,氣流互相擠碾、壓迫,就在中間形成了旋渦。”
“哦……那說明兩人現(xiàn)在勢均力敵?”
“并不是。之前我看到好幾次,香爐上的白煙猛地向裘老頭飛過去一下。弄得裘老頭幾次差點從坐上站起來。”
“也就是說,盛師已經(jīng)好幾次對裘先生放水了?”
“是可以這么說。那裘老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滿頭大汗,不敢輕易做任何多余動作。你再看咱們盛師,一邊‘撞氣’,一邊還不時舉杯致辭,開懷暢飲,談笑風生。真是游刃有余。如果我沒有猜錯,裘老頭堅持不過半個時辰了?!笔捰鹄亲孕诺男χ?。
彼岸廣場依舊熱鬧非常。舞蹈完畢,又接著由三扇星河的藝人們表演了雜技吞劍、百人舞獅、造境口技和口吐蓮花。贏得了在場觀眾的連連喝彩。
雖然,舞姿確實遠勝“飛燕藤”,后來的表演也都精彩絕倫。但由于剛剛這些姑娘的挑釁,還是讓六木星河的眾人,有些暗暗不爽。
“若是在萬花谷,看他們還敢如此猖狂……”孔韋德咬牙哼道。
“孔弟,不要太過刻薄,人家九位姑娘可能就是對自己的舞姿比較自信,才說了剛剛那番話,不必太過較真了……”慕容南風聽到有人說他的女神,有些不太自在,于是向孔韋德勸說道。
“就是,就是。今日乃隆慶歡騰之日,不要太過焦躁嘛~~”慕容北風也在一旁敲邊鼓。
“不知這兩位公子尊姓大名?”南喬北風正在規(guī)勸時,瓊玉九珠?小妹林曉曉突然向他們施禮。
南喬北風心里一驚:幸福來時,擋都擋不?。?p> “我……我我……”北風由于被幸福子彈擊中要害,竟說不利落話了。
“在下,慕容南喬。這位是我胞哥——慕容北風。見過曉曉姑娘。”慕容南喬還是要比哥哥機靈一些,連忙接過話茬,起身說道。
“慕容?難道是駐守六木星河東疆的慕容世家嗎?”曉曉略有期待的問道。
“正是!”慕容北風終于舌頭捋直了,昂首驕傲的答道。
兄弟倆一邊激動的交流,一邊整理著身上的衣服。
“二位公子為何穿著如此個性?”小妹林曉曉睜大眼睛問道。
聽到這“稱贊”,兄弟倆更加興奮了。竟跑到一起,開始配合著擺起了pose。
“心隨我動,”慕容南喬自信說道。同時,擺出了最經(jīng)典的慕容雙男日常pose。
“放飛青春?!蹦饺荼憋L立刻配合的補位。
這倆人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表現(xiàn),并沒有讓林曉曉覺得尷尬,當然,也沒有什么欣賞之意。
“二位的服裝怎么這么……這么老舊……哦,不,這么復古?是今天來的倉促,沒有換上正裝嗎?”瓊玉九珠?三姐林三芬笑著問道。
“額,這個……”慕容南喬又磕巴了。一旁吃酒的孔韋德,聽到林三芬這話,笑得差點把酒噴出來。
自己精心設(shè)計的出場時裝,被人家說成“老舊”,兩位時尚潮人有點臉上掛不住了。
“這位姐姐有所不知,這兩位公子現(xiàn)在的裝束,正是他兩人精心搭配的晚宴正裝?!笨醉f德強忍笑容,鄭重地向林三芬解釋道。
“哦……那二位的審美,可真是……別致?!杯傆窬胖?六姐林流蔓有些吃驚,懵懂懂說道。
聽到這,慕容兄弟徹底被氣到了。于是,慕容南喬一個箭步,走到桌前,向瓊玉九珠諸姐妹說道:“幾位姐姐既然不理解我們兄弟的時尚設(shè)計概念,那慕容男喬愿向列位姐姐討教一二了……”
接著,慕容男喬振振有詞的說了自己身上每件衣物的風格、色調(diào)和意義。正說到一半的衣物,就被瓊玉九珠?二姐林又萌打斷了。
“二位公子確實對穿衣的風格、色彩、搭配等概念十分有見解。但是,一個人的渾身衣物,終究只屬于一個人。如果你將所有想表達的思想,都放在一個人的身上,那這個人,就沒了風格?!绷钟置忍拱锥\懇的說道。
“不要妄圖把所有概念元素都放在一套著裝上。這,就是一個設(shè)計者的‘克制’。”瓊玉九珠?大姐林初蔭說出了這樣的原理。
慕容兄弟仿佛覺得甚有道理。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無言以對了。
“你們幾個女娃子,又在品評什么呢?”
說話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此人寬臉大嘴,蒜頭鼻子上戴著復古金絲眼鏡,眼鏡后面雙眼瞇成了一條線。深棕色的褂子上繡著幾朵灰色梅花,里面的深綠色長衫垂到地上,只露出黑色的布鞋尖。一副文縐縐的樣子,卻又有幾分雅痞。
“陸叔叔?!杯傆窬胖榻忝脗兗娂娤蚰凶有卸Y。男子點頭還禮間,走到人群中間,看向慕容兄弟。
“哦!這兩位少年真是……哦……呦……啊……”男子顯然也對慕容兄弟的裝扮有些“不適應”,說到一半,不知道怎么繼續(xù)了。
這弄得在場的其他人也只好忍俊不禁。孔韋德更是借口“去廁所”,兀自離開席位,發(fā)泄笑意去了。
“咳咳”幾聲咳嗽,打破了短暫的尷尬寂靜。
“靈花族人頭十年嬰兒,越十年可行走,再十年會說話。再三十年才由孩童長成青年。青春期八十年,花季二百年。更有善養(yǎng)生滋補者,花季長達一千年。青春常駐,令凡人艷慕不已呀?!膘`鳩先生帶著濃濃的酒氣,擺手揮向瓊玉九珠,走過來打圓場了。
“你們兩個16歲的年輕人,要多向這幾位老姐姐學習呢?!膘`鳩先生故作認真地對慕容兄弟說。
大家這才知道,這瓊玉九珠乃是靈花族人。靈鳩用一個“老”字形容瓊玉九珠的姐妹,給年少的慕容兄弟找回了一些顏面。
“謝先生教誨。”慕容兄弟趕緊就坡下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