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這是哪里?”巨頭尸和靈泉站在穿越世界的賭城大街上,看著川流不息的怪物人流,陌生而又警覺。
“叔叔,叔叔。”一個小怪物來到靈泉面前,手里舉著好多的菊花。
“買幾束刺菊花吧,擺在對家的牌坊前,可以增加自家的勝率呢!”小怪物呲牙笑著,充滿了期待。
“哪來的小腌臜,滾開!”說著,靈泉右臂一揮。
靈泉本以為這一下,小怪物就死翹翹了,卻連一聲慘叫都沒有聽見。低頭一看,小怪物依舊站在原地,殷勤地笑著看向自己。
“老爺,別這么大火氣嘛,幾束刺菊,不幾個錢。”小怪物依舊笑臉相迎。
“這位糟頭怪叔叔,你也來幾束吧?”小怪物向旁邊的巨頭尸笑著問道。
巨頭尸聽到小怪物對自己的頑皮稱謂,頓時火冒三丈。瞪著眼睛,二話沒說,口中就要向小怪物吐出尸氣。
誰知尸氣穿過小怪物,悠悠地吹走了。
“糟頭叔叔,你這向我吐氣是什么意思呢?我只收銀子,不收靈氣喲?!毙」治锾嵝训馈?p> “大頭……”靈泉一邊用手來回的試圖去摸那刺菊,一邊對巨頭尸說話,“我們是不是被攝魂了?”
巨頭尸看著自己原本強(qiáng)大的殺人尸氣,現(xiàn)在透過一切,人畜無害,也只能回答:“應(yīng)該是。本夢貘,攝魂了……”
當(dāng)這個事實(shí)無情而直接的砸在兩個老怪身上時。他們都有些難以接受。
“哼,不買就說不買,兩個大老爺們,在這裝什么癡呆!”小怪物不屑的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轉(zhuǎn)身走開了。
“兩位大佬。”兩個老怪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耳語的聲音。
“是誰?”巨頭尸環(huán)顧左右,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在近前。
“在下梅躍峰,向兩位大佬請安?!泵奋S峰的聲音傳來。
“是你小子!快把我弄回沙洲去,不然老子用水淹死你!”靈泉聽出了是剛剛要給自己支招的男人,暴跳如雷。
“快點(diǎn)給我出來,老子活剝了你!”巨頭尸也明白過來,喊叫著。
“兩位息怒。在下在沙洲之中,給兩位的肉身灌了很多好酒,兩位正在欲仙欲死之境,請放心。”梅躍峰其實(shí)正在兩個老怪的肉身耳邊,向他們耳語。因?yàn)閮晌混`魂在另一個世界,梅躍峰發(fā)現(xiàn)向肉身耳語,可以與他們溝通。
看著兩個惡霸在夢中囈語的傻樣,得意的梅躍峰笑開了花。
“息個屁怒!你設(shè)陷阱把我們困在這里,意欲何為?”靈泉罵道。
“兩位的靈術(shù)可謂神功蓋世!巨頭大師通過尸氣,操縱萬千干尸,一呼百應(yīng);靈泉大師通過水源,壓制所有慕水之生靈,彈指間,敵軍灰飛煙滅。”梅躍峰說得忘乎所以,恰如其分,讓這兩個老怪不禁生出意思好感。
“多說無益。到底要我們作甚?”巨頭尸問道。
“小人犬子,名叫‘贏平’。孩子常年被那巨獸拉入夢中。來此地,上擂臺,受虐殺之辱。今日請兩位來此,全因兩位有大能在身。還望兩位大佬能傳授靈修之術(shù)與犬子,使其靈力增長,決勝于擂臺。待到犬子獨(dú)占鰲頭、雪恥擂臺之日,小人必叫醒兩位,還肉身于尊上?!泵奋S峰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打擂臺?”靈泉大師露出了邪惡而自信的微笑。目光看向一旁的巨頭尸。
巨頭尸此時也將犀利的目光看向靈泉。四目相對,不言而喻。
“對打,老子還沒怕過誰?!本揞^尸自信地說道。
“你兒子在哪?”靈泉問道。
“兩位莫急。請側(cè)耳傾聽。一會便會有銅鈴聲響起。隨著人流走,就能找到地下擂臺的入口?!泵奋S峰說罷,又去找烈酒,給兩個老怪灌酒去了。
正在這時,清脆響亮的通鈴聲響起,兩個老怪如風(fēng)般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馳而去。
轉(zhuǎn)眼到了金色巨型雕塑的臺階前。
“大頭,看出來了吧?”靈泉抬頭望向雕塑,意味深長地說道。
“恩,滿身生怒角,身軀若莽山。傳說中的古代類猿巨人。”巨頭尸說道。
“看來這角斗場,不是一般來頭?!?p> “管他什么來頭,老子要回家?!闭f罷,巨頭尸徑直朝地下城走去。
靈泉無奈的笑著搖搖頭,跟著也走了下去。
“千籌萬賭錢點(diǎn)燈,星光燦爛不夜城?!?p> “歡迎大家再次光臨,黑幻領(lǐng)主的蔑世賭城!狂歡之夜,馬上開啟!”主持人激情四溢的講話再次響起。在場觀眾們爆發(fā)出山呼海嘯般的喝彩聲。
“下面是第一場對決,有請對陣雙方,上場!”
主持人話音一落,角斗場觀眾看臺席底部的大鐵門,“吱扭扭”開啟。
“首先上場的是參賽以來,從無勝利記錄的‘常敗將軍’——小贏平!”主持人說話時,贏平已從大門踉蹌走出。后面兩個怪物保安,一人一只電棍,威嚇著贏平向前走去。
“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來這比賽,這種小孩子怎么可能不被狂虐?不過,我們的小兄弟是復(fù)生達(dá)人,倒是一次次又復(fù)活上場?!敝鞒秩伺d趣聊聊的評論分析。
“無論怎樣,讓我們?yōu)楹⒆拥牟磺露炔?!”主持人說罷,臺下傳來十分牽強(qiáng)而微弱的掌聲。
“喲,這就找到了。”靈泉笑道。
巨頭尸和靈泉立即一溜煙兒跑到了擂臺下面。
“兩位,這里不向觀眾開放,還請回到座位,觀賞比賽!”站在擂臺周圍的保安們前來阻攔兩個老怪上場。
兩人卻連眼都不眨,箭直向擂臺上走去。畢竟只是魂像,幾個保安連碰都碰不著他們。
臺上的贏平看見兩個老怪再次出現(xiàn),只覺禍不單行,幾乎哭了出來。
“哈哈哈,小子,別怕,叔叔是來幫你打擂臺的!”巨頭尸陰森的聲音中少有的帶了一絲關(guān)懷。
“咚!”大鐵門被一腳踹開,沖出一位身體強(qiáng)壯、手握金槍的中年男子。男子雙目炯炯有神,怒視前方,好像要將贏平捅成馬蜂窩一般。
“靈力是育靈境。但內(nèi)力、身體都很強(qiáng),應(yīng)該是練家子?!膘`泉瞇眼看著那握槍男子,分析道。
話音剛落,握槍男子已殺至贏平眼前,槍出如龍,刺向贏平。
“快分開!比賽還沒開始!”主持人趕忙大喊。
“不好!”巨頭尸轉(zhuǎn)過頭時,為時已晚。
只聽“噗”的一聲,金槍從贏平的胸膛貫穿。就像穿肉串一樣,男子將贏平挑在空中,威風(fēng)挺立。
“嘩……”現(xiàn)場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喝彩。觀眾們都以為金槍男子已經(jīng)勝利。自己這第一局,肯定又是賭贏了。
“小子,你還活著嗎?”贏平垂死掙扎、撕心裂肺之際,耳邊聽到一個聲音。睜眼一看,正是巨頭尸的大臉。
“還好,估計(jì)再有兩槍,我就完了?!壁A平淡淡的話語中,略帶著憂郁。
他已經(jīng)有些無奈地習(xí)慣了被這些角斗士的虐殺。他甚至都能清楚地記起,每次被殺時,對方的動作。這金槍客,每次都是先將自己高高挑起,然后……
說到這,金槍客將金槍向天上一抖,贏平的身體嗖的向天上飛去。
殺死一個只有15歲的少年兒童,真是太過輕松。金槍客每次遇到贏平對壘,都會用這招來炫耀自己的獨(dú)特武藝和瀟灑動作。
但這回,和以前不一樣了。
“小子,叔叔現(xiàn)在傳靈力于你。傳功越快,效果越好,你要全身心的接受!”靈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贏平自知一命嗚呼,就在下一瞬。所以,也無所謂了。“好的,叔叔!”贏平在空中,兀自展開四肢,閉目深呼吸,接受著強(qiáng)大的靈力傳入身體。
靈力的傳遞伴隨著思想的溝通,贏平的腦海閃出靈泉思想中的一幕幕??吹届`泉為了修煉靈術(shù),不擇手段,殺死的一個個無辜生命,搶奪的一件件寶物伴隨的一次次陰謀,贏平不禁緊張地皺起了眉頭。
“怎么?靈力的傳輸變慢了?”巨頭尸疑惑地問道。
“這小子不知為什么,開始抗拒我的靈力傳輸?!膘`泉一邊汗流浹背的傳功,一邊喊道。
周圍的觀眾、金槍客和主持人,看到雙靈纏繞贏平的一幕,都驚訝得張開了嘴。
“這是什么?這小子的傳承跑出來了?”
“完了,這強(qiáng)大的靈力,是要逆轉(zhuǎn)呀!”
“有好戲要上演了!”
觀眾們紛紛開始議論,喝彩聲也開始響起。大家都拭目以待,這仿佛要反轉(zhuǎn)的一幕。
“小子,不要抗拒!不然會被那個拿槍的一槍插死的!”巨頭尸向贏平喊話,心中的焦急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金槍客在地面上看到情況不妙,有些擔(dān)心。立刻卯足力氣,將手中金槍甩向空中降落中的贏平。
“你個臭尿壺,干什么吃的,快點(diǎn)傳功,人家槍來了!”巨頭尸在下面喊得嗓子都破了。
靈泉沒有回話,繼續(xù)傳功。
“唔——”臺下傳來一片唏噓之聲。本來想看一場反轉(zhuǎn)好戲,結(jié)果年輕人還是力不從心。
可就在金槍離贏平的心臟只有一寸遠(yuǎn)時,贏平突然睜開眼。幾乎同時,一只手牢牢握住了胸前的金槍槍頭。槍頭鋒利的劍刃,將贏平稚嫩的手豁開,里面的骨頭卻強(qiáng)韌無比的止住了槍的前進(jìn)。
“呼,傳功完畢?!膘`泉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舒了口氣。
贏平雙目圓睜,頭發(fā)在風(fēng)中散亂,渾身肌肉由于靈力的支撐而暴起。
“小子,你本是沒有靈力境界的凡人。在叔叔我的靈力催動下,你突破界限,靈力達(dá)到感應(yīng)?初開境界。但我為你輸入靈力過多,你無法吸收,多余靈力只會慢慢謝完。所以,趁熱打鐵,給我滅了這拿金槍的混蛋!”靈泉說道。
贏平并沒有回應(yīng)靈泉。他此時心中十分矛盾。這靈力,是殺了多少生靈的惡人給予的。他可以用這骯臟的力量嗎?
“既然已經(jīng)出手,說明你自己有求生之欲。你又何必太在意,用的是什么?”一個聲音在贏平耳邊響起。
“我真的可以使用者這來自惡人的力量嗎?”贏平在腦海里問道。
“可以。”那個聲音似曾相識,卻又有些特別。
“靈力運(yùn)行、游走于天地之間,乃珍貴之物。生靈,只是運(yùn)用它、承載它的器皿。器皿好與不好,都可以裝下靈力。但靈力本身,是無相的,更是無罪的。就像劍客手中的寶劍。無論劍客斬妖除魔,還是荼毒生靈,寶劍本身,沒有善惡。寶劍,只是寶劍?!?p> 贏平聽到這聲音的解釋,恍然大悟,睜開了雙眼,堅(jiān)定了意志。大手一揮,將金槍甩回給了地面上的金搶客。
由于過多靈力貫通全身,贏平自己也沒想到,力量達(dá)到了如此程度。金槍以肉眼難辨其形的速度,挆在了地上。連帶著,貫穿了金槍客的心臟。
一切只在一瞬發(fā)生,看得觀眾們瞠目結(jié)舌。本想上前舉起金槍客手、做獲勝儀式的主持人,也是愣在金槍客身邊上,嚇得一身冷汗。畢竟,金槍離他只有半尺的距離。
“嘩……”觀眾席終于想起此起彼伏的喝彩。
“好樣的!”
“精彩!”
“今天這小子終于覺醒了!”
賭徒們?yōu)樾滦堑尼绕鸲悼谏?,鼓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