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雙霜咽了一口口水抬起頭,滿面都是驚駭之色,“蘇玉的五百年妖劫到了?!?p> 鵬翼愣住了。
接到信的蘇吉利是崩潰的,妖劫?
怎么沒人告訴她當(dāng)妖還有妖劫?
她在洞內(nèi)焦躁轉(zhuǎn)圈,腦子里忽的閃過一句話。
“妖身之體,一旦修煉化形,功法有成,每五百年就會有一次天劫歷練,若是度過了,又有五百年好活,若是度不過,也只能身死魂消,靈歸地府?!?p> 五百年一妖劫?
不應(yīng)該啊,她從醒來到現(xiàn)在也不過一年不到,哪兒來的五百年天劫?難不成她之前失去了四百九十九年的記憶?
扯吧?賊老天是不是逗她玩呢啊……蘇吉利想到郁悶?zāi)X袋往出一探就想去問個明白,可當(dāng)空又是一道驚雷落地,天道無情,說不讓你出門就不能出門……
她還得去花果山打卡刷好感呢!還得保持最好的初印象等大圣歸來呢!還得……怎么就有天劫了?
一心惦記的金光大道被自己的屎堵了門,蘇吉利糟心不已,更是不知道此時此刻要怎么躲過這道天劫之威。
就這樣,蘇吉利在美人洞內(nèi)聽足三日雷鳴閃電,當(dāng)洞外黑云溢滿整個山頭的時候,終于等來了救星。
救星鵬翼今日不止穿的一身金,看著還有種金光閃閃的感覺,通身上下就差給臉涂最后一筆了。
雖然這位暴發(fā)戶她不怎么待見,但有事求人,蘇吉利當(dāng)然不會再用挑事的那幅嘴臉,所以等鵬翼一落到洞府前,就接到了蘇吉利熱情的招呼。
“鵬翼,幾日不見……你這渾身的氣派越發(fā)耀眼了,你是聽雙霜說我要過妖劫,來幫我的嗎?”
鵬翼全程不怎么言語,只是他一落地,頭頂那邊對著他的黑云就淡了一分,等他走近,蘇吉利心頭那把懸著的刀感突然就消失了,蘇吉利眼睛越來越亮,這是人形避雷針嗎?太神奇了!
“鵬翼,我怎么突然覺得妖劫沒了,是你的原因嗎?”蘇吉利的目光再次從暴發(fā)戶頭頂而下,終于看出一絲不太尋常的氣息。今日的鵬翼,不止看著暴發(fā)戶,還隱隱有那么一絲……圣潔?
蘇吉利終于在腦子里找到一個恰當(dāng)詞,“鵬翼,你……遁入空門禮拜成佛了?”
鵬翼沒好氣的懟她一眼,“凡世三千,我怎么舍得遁入空門學(xué)那幫佛陀枯燥度日?給,這是鵬雙霜厚著臉皮求我借你的?!?p> 鵬翼手中,是一瓣青紅色的蓮花瓣,那蓮花瓣看著質(zhì)樸的很,可小小的蓮花瓣傳來的感覺卻讓蘇吉利無法忽視。
原來鵬翼身上圣潔的感覺,是從它這里而來。
“這是九瓣蓮的蓮花,我從……一位高人那里求來的,這蓮花瓣雖然是從沒開的蓮花上摘下來的,但它成花時一瓣花瓣卻能凈化天地萬物,如今用來對付你的妖劫,綽綽有余。要不是鵬雙霜說你近日妖劫到了,又不知道如何抵抗,我才不會用我的人情換它,不要?不要我就不給了……”
鵬翼見蘇吉利呆呆看著蓮花瓣半晌都沒動作,手都舉累了,剛威脅一句,就見蘇吉利餓狼撲虎將青蓮花瓣從他手上搶了過去捂在胸口。
“鵬翼,替我謝謝三姐?!边@還是蘇吉利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叫鵬雙霜三姐,往日都是小姐妹親密密的叫名字,可見她此時心中的感動。
鵬翼傲嬌的抱著胳膊,“我借來的青蓮花瓣,你卻叫雙霜三姐?拿來拿來,讓鵬雙霜自己去借去!”吃力不討好這種事他最不喜歡做了,鵬翼一臉不悅的要搶。
蘇吉利小命得保,平日的威風(fēng)和尊嚴都沒了,她將青蓮花瓣緊緊捂在胸口舔出笑臉。
“干舅舅,我叫你干舅舅行嗎!蓮花瓣本來就是替我求的,你拿回去又和誰要人情啊?還是放在我這里救我一條小命罷?!?p> 鵬翼沒想到蘇吉利如此輕松的就喊出‘干舅舅’三個字,反而聽得幾分不自在,“行了行了,東西拿好,劫雷期一般要持續(xù)一到三個月,這段時間洗澡都別離身,用完了記得還!”
蘇吉利趕緊追問一句,“那我還能出門嗎?”
鵬翼噎她,“你還真是不怕死,美人洞天然避雷,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好地方,你居然見天的想往出跑?”
蘇吉利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頭,“要是不能出去,不能出去……我就不出去了?!?p> “當(dāng)然能出去?!冰i翼揮手,“不然我送蓮花瓣來給你作甚?小心出門在外玩脫丟了寶貝,活了幾百年,要是因為這三個月沒坐住被雷劈個外焦里嫩,你怕不是要笑死我們了?!?p> 蘇吉利從這話里聽出幾分提醒之意,感動的揮揮手,“謝干舅舅提醒,我一定不會丟了它?!?p> 從今日起三個月內(nèi),這瓣青蓮花瓣就是她的命,誰動她跟誰拼命!
鵬翼送了東西也不留下喝茶,扭身就沒了人影,蘇吉利在洞府中待了兩日,總算相信這青蓮花瓣是真的能夠躲開妖劫。
妖劫無礙了,計劃還得繼續(xù)啊,最近可是最要緊的時候,她得去花果山蹲點等大佬!
蘇吉利將蓮花瓣用精致小兜藏好吊在胸口,邁出大門朝著花果山遁去。
西牛賀洲靈臺方寸山上,斜月三星洞內(nèi),菩提樓中數(shù)年如一日的進行著焚香講經(jīng)的晨課。
今日坐臺講經(jīng)的人,又是許久沒露面的六師兄,他眉目緊皺,一貫的手不釋卷,只是往日里帶笑的臉卻平淡冷靜,不見輕松。
堂下的師兄弟妹,與他相熟的幾個人都已經(jīng)在前一年被趕出山門,而那幾個最喜歡在堂里大呼小叫的三師兄、七師弟,也和小十四也都在小十一離開后退了觀。
這座洞府,真是待得越久越讓人心涼。
楚性庭按部就班的分享完自己幾日心得,敲響散課鎮(zhèn)鐘,等一幫人都走的差不多時才下去收拾擺放桌椅。
偌大的菩提樓,方才還人影憧憧,眨眼間就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
將最后一個桌椅擺正,他走向山門的方向,卻看到方才那一幫該散掉的師兄師弟正圍坐一團不知在干什么,只聽得哄笑聲一陣一陣傳出來。
“這么牛,怎么不見你再變一變??。俊?p> 圍在圈中的幾個人,正推搡著地上一個身影,楚性庭看到那張毛茸茸的臉,瞬間認了出來。
“你們不要欺負老十!他只是一時腦子不清明,晚上可還是要去菩提樓見祖師的!”
孫悟空被夜開小灶的事早已不是秘密,領(lǐng)頭欺負人的那幾個師弟卻根本不怕,“祖師都說他失了靈性,就算去上課又能學(xué)到什么?一只猴子,連化形都不會,只變出一張臉來能有什么用?還不是貪得無厭傷了腦子?”他狠狠踹了一腳地上不知生死的人,罵罵咧咧走開。
半年前,天賦無雙的孫悟空在夜里突然發(fā)狂,擾了一整個洞人不得安寧不說,醒來后就變得時而癲狂時而癡傻,最近這些日子倒是安靜了些,但整個人卻任打任罵不做反抗,平日里眼紅的人沒少明著暗里下狠手。
楚性庭看的悲從中來,平素善良的性子讓他忍不住心酸落淚,將哭未哭的上前扶起孫悟空問,“老十,你還好嗎?”
孫悟空搖搖頭,“我沒事。”
他回頭看了眼六師兄楚性庭,有些奇怪,“你哭什么?”
葉善司
大筆一揮,終于有大佬要現(xiàn)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