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她憑什么還是一副高傲的態(tài)度?
道歉就該低聲下氣毫無尊嚴。
溫暖一臉心事重重,突而泫然欲泣:“寧寧,我知道你心里還愛著阿森,我也能理解你逼我跪下來打我的事情,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出現(xiàn)在阿森面前了?!?p> 簡寧已經(jīng)心如止水了。
霍森寒臉色重重的難看:“簡寧,你還逼溫暖下跪?”
“嗯,溫小姐,對不起?!焙唽幮睦锟斩炊吹?,似乎有風,拼命的吹,但一吹,所有的情緒反而都沒有了。
什么都沒有了。
仿佛都能聞到清甜的果香,那形狀漂亮的沃柑砸到她的身上,隨著而來的,是男人魔音入骨的殘忍之聲:“跪下,還給溫暖?!?p> 簡寧抬頭,看著男人英俊的臉龐。
她看著,突兀涌起一抹笑,站起來,整理自己的衣裙,而后,直挺挺的跪下去:“溫小姐,對不起?!?p> 她想,這一生,她用盡全力愛過這個男人。
大概以后,也會竭盡全力的恨這個男人。
溫暖得意的笑了起來。
但她看不到,簡寧笑得很漂亮,腰桿挺得很直,完全沒有一絲落魄和可憐,甚至還帶著骨子里透出來的優(yōu)雅和倔強直視著她身旁的男人。
溫暖同意動手術(shù)。
霍森寒向來是一諾千金,她的哥哥有救了。
被推入手術(shù)室的時候,簡寧睜大眼睛,漂亮的眸光妖嬈靈動,似乎是想要將這一切全部都記入腦海里。
視線里出現(xiàn)了男人的身影,穿著病號服卻無法掩蓋一身凌厲的王者之氣。
坐輪椅和躺平車他都拒絕,走著來了手術(shù)室。
簡寧閉上了眼睛。
這一生,她都不想再記住他的樣子。
“簡寧,這場手術(shù)結(jié)束之后,我們之間一筆勾銷?!被羯回灥穆曇魝鱽?。
簡寧漠然。
被推入手術(shù)室。
椎管下全麻。
失去了全部的意識。
“……”
純黑。
黑得耀眼。
哪怕平時閉上眼睛也從未感受到如此直白而絕望的黑暗。
簡寧睜大了眼睛,昏暗的沒有一絲光線。
一時之間還適應(yīng)不了黑暗,微微一動,就摔了下來。
很疼,炸裂骨頭般的疼痛。
她低低的痛叫出聲。
護士聽到聲音趕過來將她扶起來,不好意思的道歉:“抱歉,一時忘記把床欄上了?!?p> 簡寧搖了搖頭,抓著護士的手:“你能帶我去腎病科嗎?或者icu,你幫我問問,今天和我一起做手術(shù)的那個尿毒癥病人許厲洲,他手術(shù)成功了嗎?”
眼角膜移植手術(shù)不會很長,而六個小時的清醒時間,現(xiàn)在也不過傍晚左右。
“不用了?!睖嘏饫穆曇粼诓》坷镯懫?。
她被自己的經(jīng)紀人推進來,看著已經(jīng)失去了光明的簡寧,快感游遍全身:“我來告訴你吧。”
經(jīng)紀人拉著護士離開了。
簡寧步伐仍然有些虛浮,冷聲問:“溫暖,你既然已經(jīng)看見了,還有什么必要來找我。”
“當然是為了炫耀啊?!睖嘏靡獾男χ?,看著因為手術(shù)臉頰帶著浮腫卻仍然漂亮璀璨的女人,嫉妒外加惡毒的道:“簡寧,光明你沒有了,哥哥你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