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酒覺得自己被一股暖流包裹著,低頭一看,才知身上蓋著毛毯。
這一覺似乎睡了挺久,她覺得身上微微出了汗。
那個男子正在案板前不知忙碌著什么,扭頭咧嘴一笑,露出唇角兩顆鋒利的小虎牙,俏皮而不失狡黠。
“我在切西瓜呢,回來路上看到有賣瓜的,就買了一個,好甜嗷?!?p> 在顧酒面前,即墨總會忍不住話癆。
“嗯……”
顧酒雖是醒盹了,卻尚未回神。
“你……”
他極盡溫柔一笑,“怎么啦,酒酒?”
“沒事……”
她究竟要說什么?
說實話,她自己都不知道。
扭頭朝電視屏幕上望去,電影已經(jīng)播完了,正滾動片尾字幕,看來自己這一覺,睡了得有兩個多小時。窗簾已經(jīng)拉上了,縫隙中依稀透出幾許火紅的殘陽。
大概是雨過天晴了。
可是,為了叫她睡得安穩(wěn),他特意將窗簾拉上了,室內(nèi)的光線才與暴雨時沒兩樣。
她揉了揉眼睛,望向墻壁上的掛鐘。
已經(jīng)快五點了。
這時,阿銀已端著一盤切成塊的西瓜,坐到她身邊。
“吃瓜?!?p> 仿佛是一覺睡足了,顧酒覺得身上的感官都敏銳起來,她聞到鼻尖拂過一抹幽香,心知是身旁男子身上的味道,下意識屏住呼吸,輕輕挪了挪身子?;秀遍g,她又想起方才半夢半醒時,聽到的那一句臺詞:
你相信,一見鐘情么?
仿佛是心底有個聲音,在問她:
你相信,一見鐘情么?
心跳悄悄加快,顧酒覺得雙頰隱隱發(fā)燙,正有些局促不安時,誰知阿銀叉起一塊西瓜,已遞到她嘴邊,她被嚇了一跳,不覺閃躲了一下。
“酒酒?”
他這才察覺到她的異樣,見她雙頰竟隱隱泛紅,一怔,忽然滿目肅然凝視著她。
顧酒愈發(fā)不安了,不敢直視他。
“干、干嘛?”
誰知,他忽然俯下身來。
顧酒這才驚覺,他的肩膀這么寬闊,他的胸膛那么結(jié)實,她甚至能聽到他鏗鏘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傳來,昭示著他的心臟是多么鮮活地在跳動著。
顧酒背脊緊貼在沙發(fā)背上,正準備抬手揮上去,揮上去究竟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下意識想防備。
誰知,不等她抬手,他卻率先伸過手。
并是兩只手一并伸過來,不等顧酒閃躲,他一手抱住她的頭,一手竟不由分說覆上她額頭。
“你……”
顧酒正要掙扎,他擔憂地先問:
“酒酒,你不會發(fā)燒了吧?”
“……”
發(fā)燒?
他的掌心好溫熱,覆在她額頭上,叫她什么話都說不出。在他墨黑幽深的眸底,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失神的模樣。
失神,還是失魂,亦是沉淪。
她也分不清了。
“酒酒,你為什么臉紅了?好像……真的有點燙啊?!敝钡剿f出這樣一句話,她這才回過神,一把攥住他手腕,拿開他的手,自己伸手感受了一番,怔怔搖了搖頭。
“沒有……”
她應該沒有發(fā)燒。
應該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