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顧酒叫了一杯冰鎮(zhèn)莫吉托,送到房間里。
除了紅酒,這款雞尾酒是她的最愛。
不喝到微醺狀態(tài),她睡不著。
一杯莫吉托下肚,又吃了一塊鳳梨酥,胃口被填飽了,一顆心卻還是空落落的,顧酒望著天花板上一圈暖橙色的燈光,思緒萬千。
愣了不知多久,她淡淡翻了個身,趴下身子,抱過枕頭,將臉整個埋進了枕頭里,一個沉靜而孤獨的姿態(tài),她單薄的背脊一起一伏,看得出,她在不停地深呼吸。
隨即,是重重一聲嘆息。
她這才抬起頭來,淡淡又翻個身,繼續(xù)眺望著天花板。
一貫淡漠的眸光,眼圈卻隱隱泛紅。
不知又是多久,她從枕頭下翻出手機,給Jack發(fā)去一條微信:
訂一張明天上午十點,上島的船票。
正準備退出微信,她酒紅色的指尖頓在屏幕上,遲疑片刻,她找到了那張黑白風(fēng)景照的頭像,找到那個叫做“銀”的人,點開了他的朋友圈。
看樣子,他用微信才不久。
亦或是,他平時不喜歡發(fā)朋友圈,他的朋友圈僅有一條,是在今天下午三點左右發(fā)布的:
等了那么久,我終于來了。
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句話,讀來卻意味深長。
等了那么久……
我終于來了……
是什么意思?
顧酒不覺又愣起神來,直到酒勁上頭,睡意洶涌,她這才放下手機,沉沉閉上了眼睛,很快入睡。
夜愈發(fā)深了。
房間門口,酒店樓道中,即墨雪白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頗為“詭異”地,就這樣忽然出現(xiàn),然而一眨眼,只見他搖身,忽又不見。
不,準確地說,并未不見。
他只是變了一回身。
定睛望去,依稀可以看清,他變成了……
一張房卡。
是的,一張房卡。
只聽“滴”得一聲,房卡一刷,房門登時彈開。顧酒睡得正香,并未察覺到有人以這樣一種“詭異”又“別致”的方式,闖了進來。房卡飄進門縫,即墨隨即現(xiàn)身,輕輕關(guān)上門,他徑直朝床邊走去。
走到床邊,驀然又成了狐形,敏捷地爬上了床。
一如往昔,他蜷著身子趴到顧酒枕邊。
她睡得好沉。
他靜靜凝視著她,眸光愈漸熾烈。
他忍不住湊上前去,悄悄探出頭,朝她微紅的臉頰,偷親了一口。睡夢中的顧酒,自是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結(jié)果即墨自己親完,反倒不好意思了,趕緊將頭埋進臂彎里,見顧酒仍無動靜,這才舉著兩只狐貍爪,捂著臉,悄悄打量著她。
酒酒睡得好香啊。
她沒發(fā)現(xiàn),那就,再親一口叭。
就這樣,他探出頭,又是一口偷親上去。
顧酒毫無察覺,狐貍心花怒放了,忍不住打了好幾個滾,“嘚瑟”了一圈,這才將尾巴搭在顧酒身上,閉目沉沉睡去。
好累。
他從異世回來,又是一次穿過斷劍不說,回來后維持人形,還要易容,這本身就是極大的精力消耗。
他需要好好睡一覺。
睡在酒酒身邊,他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