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難道說——”
狐貍咧嘴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一道俏皮而狡黠的弧度,“酒酒不想讓我做你的未婚夫?”
伴著頭頂?shù)南s鳴,他低沉的聲線竟如此清晰地回蕩在顧酒耳畔。
“酒酒,你要是不想讓我做未婚夫,那咱們立馬成婚,也是可以的嗷?!?p> “……”
顧酒恍覺耳根陣陣發(fā)燙,心跳竟也加快了,這難道是……
緊張?
顧酒很想怒斥一句“你胡說什么!”可就是這么沒出息,竟緊張到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該死的……
她為什么會緊張?!
他只是一只臭狐貍!臭狐貍!臭狐貍!
顧酒瘋狂在心底暗示著自己,他只是一只臭狐貍而已,她有什么好緊張的?!
“你再敢亂說話,把你塞垃圾桶里!”
丟下一句話,她憤憤邁開了腳步。
“酒酒~”
即墨倒騰著四只狐貍腿,緊緊跟隨著她,口吻軟萌,“酒酒,你別生氣嗷,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還是你的未婚夫,沒關(guān)系的~”
“有關(guān)系!怎么沒關(guān)系!”
“嗷?那酒酒想讓我做你的正式夫君么?”
“……”
跟只臭狐貍,還沒法正常對話了?!
顧酒更覺氣不打一處來,“什么正式夫君!”她再顧不上形象了,就在午后的大馬路上,沖著一只軟萌軟萌的狐貍大嚷:“我意思是,咱們根本就不是一對,你連我的未婚夫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嗷……”
狐貍怏怏低下頭,一條毛茸茸的尾巴也耷拉在地。
“酒酒……你不想要我了么?”
說著,還低低嗚咽了一聲。
顧酒一邊沒出息地心軟了,一邊又懊惱自己沒出息,二話不說掉頭就走。狐貍一改萎靡的姿態(tài),趕緊又小跑著追了上去。
“酒酒~”
哎呀。
酒酒的腿實在太長啦。
生氣的酒酒,走得太快了。
“酒酒,等等我嗷。酒酒,我錯了?!币贿呑分傄贿吶鰦少u萌求原諒,一口一個酒酒,“酒酒,我開玩笑的,酒酒不要生氣嗷?!?p> 顧酒頓覺更煩了。
合著自己的脾氣,還不如一只臭狐貍好?!
顧酒索性跑了起來,也顧不得大熱天的回家準得一身臭汗,反正馬上就要到家了,她回家第一件事也是洗澡。
狐貍便也加快腳步,緊隨其后。
如果那一天,有人恰巧走過那條路,一定會看到一人一狐,仿佛是在一追一逃,又仿佛是在賽跑,一黑一白兩張身影,在搖曳的綠蔭與光斑中,肆意飛揚。
一如五百年前的異世。
那個名叫桑落的紫衫女劍客,邁著從容而瀟灑的步伐,背著一把神力無邊的劍,游歷在妖界,仙界,亦或是那片星河下,身后跟著那只名叫“阿銀”的小狐貍。
一人一狐,形影不離。
即墨恍惚仿佛看到了那一抹翩躚的紫色背影,清幽而孤傲,光影交疊中,一如綺麗的煙火綻放于他眼前。他忍不住一個騰身,忽然朝顧酒撲了上去。
那一霎,顧酒不覺渾身一震,腳步猛地頓住,整個身子都僵在原地。
是錯覺么?
好像……
是有人從背后擁住了她。
是即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