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霖,你發(fā)什么瘋?”齊惠兒放下筷子掃了他一眼。
宇文霖這會兒也是氣得上頭了:“我就是吃飽了不行?”
“呵,那您請便,我們還沒好呢,好走不送!”
宇文霖被齊惠兒這態(tài)度給搞懵了,可以說是氣得七竅生煙的地步了:“齊惠兒你幾個意思?”
“我什么意思?。烤褪枪土鯛?shù)囊馑及?!”齊惠兒頭也不太往嘴里塞蝦仁。
“砰!”
齊惠兒愣住了,陳楚楚也愣住了,宇文源站了起來瞪著宇文霖,肖賢愣住了。
宇文源站起來看著宇文霖,表情深沉。
宇文源居然一把把齊惠兒的碗掃到地上去了,碗的碎片碎了一地,還有蝦仁掉在了地上。
“宇文霖!給公主道歉!”宇文源也不想忍他這個脾氣極差的弟弟了,連名帶姓的直呼他。
“我……”宇文霖把頭側(cè)過去,拉不下面子。
齊惠兒伸出來擋住了宇文源,然后晃悠悠的站起來。
“宇文霖你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我很好欺負(fù)嗎?”
“我……”宇文霖還是說不出一句話。
“夠了!就這樣吧!我會回齊國去,跟父皇說是我看不上你,我不愿意嫁給你!不會影響到齊國對宇文國的印象的!還請您放心!”
齊惠兒看著宇文霖,無力的笑著。
陳楚楚也還不在狀態(tài)中,不知道這宇文霖到底是為什么突然發(fā)這么大的火還把碗都給砸了。
齊惠兒臉上還是笑著的,但是陳楚楚覺得她更像是在哭。
“楚楚,我想回四王府了?!饼R惠兒說。
陳楚楚連忙點頭:“啊?好……好!”
然后她站起來扶著齊惠兒出了門,留下了三個男人在包廂里,一陣沉默。
“肖賢,今日你先回吧,辛苦你了?!庇钗脑聪乳_了口。
肖賢連忙點頭:“好的四王爺!末將并不辛苦!”
肖賢也離開了,只剩下宇文源跟宇文霖。
“四哥……我也……”
“你坐下?!庇钗脑蠢淅涞恼f。
宇文霖也不敢造次,默默的坐下了。
“六弟,你還惦記著楚楚嗎?”宇文源倒了一杯茶給宇文霖。
宇文霖整個人僵了一下,他突然覺得一點感覺也沒有。
為什么會這樣呢?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對陳楚楚的念念不忘,突然好像……也就那么一回事。不是突然的見異思遷,也不是突然的變心。
只是自己早就對她并沒有那么喜歡了,但是自己卻沒有發(fā)覺,堅持著以為自己的心還沒收回來。
直到某一刻,就頓悟了。
這這個某一刻,是齊惠兒給他的。
他認(rèn)識齊惠兒也就那么點時間,其實他也不是第一次見齊惠兒了。
當(dāng)初他去到齊國游歷,就見過她了。這個女子也著實奇怪,某一天在集市上,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跟蹤了,留意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宇文霖在齊國住了一段時間,后來經(jīng)常能看到這個女子偷偷的跟在自己身后,并無惡意的。
一直到前幾日跟齊國公主會面,突然發(fā)現(xiàn)那個跟著自己的女子竟然就是齊惠兒,他恍然大悟。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被挑選到跟齊國聯(lián)姻,他開始厭煩齊惠兒了。
但是這種厭煩的感覺其實好像也并不是真的厭煩,大概就是介乎于一種口嫌體正直的狀態(tài)。
像齊惠兒這樣的女子,遇到喜歡的人就主動追求,長得又貌美,其實誰不喜歡呢?
宇文霖并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在今天早上聽聞齊惠兒身邊的仆人說她要跟別的男子見面了。他很慌張,這種慌亂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擁有的感覺。
即便是知道陳楚楚已經(jīng)嫁作他人了,也沒有過這種慌張。
然后他的某一刻頓悟,就終于來了。
原以為的喜歡,不過是自己長久以來的堅持,根深蒂固的不愿意放開而已。
“四哥,我懂了?!庇钗牧靥痤^看著宇文源,眼神里充滿堅定,“我其實……早就不喜歡楚楚了?!?p> 他沖了出門,往四王府去。
宇文源滿意的笑了,這下子又一個情敵沒有了。
宇文霖其實還不清楚,自己是否就喜歡齊惠兒了,是否就可以跟她喜結(jié)連理共度一生了。只是他覺得,自己不可以再這樣慫下去。
他想告訴她,在她以為自己沒有被發(fā)現(xiàn),默默關(guān)注他的時候,他其實也在關(guān)注著她。
她的感情,并不是一個人的癡心妄想。
這時的齊惠兒,無力的靠在陳楚楚的肩膀上,眼淚都把陳楚楚的衣服浸濕了。
陳楚楚倒是不在意的,摟著齊惠兒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著她。
“楚楚……我明日就回齊國去了。”
陳楚楚聽聞急了:“你……你……你怎么這么急性子?。 ?p> 齊惠兒搖搖頭:“我只想趕緊離開,以后也不知道會不會再見面了……”
“別啊!我們才剛好上呢!”然后陳楚楚覺得這話好像有點不妥,“我是說……我們才剛變成朋友呢!”
“可是,我沒有呆在這里的理由。六王爺怕是很討厭我吧,竟然這么看不得我,還把碗都給打破了……”齊惠兒語氣輕輕的,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也像是在給陳楚楚傾訴。
陳楚楚也不幫這宇文霖了,直接把碗都給打破了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可是,你不是覺得肖賢很帥嗎!宇文霖那個臭男人不行,你看看肖賢?。 ?p> 齊惠兒苦笑了一下:“楚楚,感情這種事情,哪有這么容易就改變。肖賢很好,但是我的心騰不出地方給他了。是我不好,是我執(zhí)著放不下。”
陳楚楚突然覺得有點難過了。
她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也是似懂非懂的。她喜歡的第一個人,可能就是宇文源了。但是宇文源對她一直都很好,沒做過什么讓她悲傷難過的事情。
何況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感同身受,不是自己經(jīng)歷過的事情,談何身受?
“惠兒……以后你回了齊國,我們還可以書信聯(lián)系。要是我跟四王爺?shù)每樟?,也會去齊國看你的……”
說著說著,陳楚楚也覺得說不下去了,越說越難過,兩人便一同抽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