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點名,知田感到奇怪,我一只鳥招惹你了?
知田以小喜鵲的形態(tài)來到這里,很弱雞啊,對他們來說,他就是一只不起眼的小鳥。
所以知田盡量和他們保持距離,不主動靠近屋子,遠遠監(jiān)視。
這是非常正確的做法,畢竟曹元直接被秒,令人唏噓。
猥瑣發(fā)育,千萬不能在外面浪死了。
“狗子,別扯沒用的?!崩项^再往里面靠近三步,此刻,他站在燈下,卻沒有影子。
傳聞可以從有沒有影子來判斷對方是不是鬼怪,說法是,沒有影子自然不是活人,當(dāng)然不能以偏概全。
厲害的家伙可以進行偽裝,不能只靠這點去判斷。
聽到動靜,狗子并沒有轉(zhuǎn)身,也沒有轉(zhuǎn)頭,連看都不看一眼,似乎城府很深。
他片刻后,才用冰涼的語氣說:“馬叔!你活著的時候管不了我,死了更別想管我,別以為還跟小時候一樣!”
原來老頭姓馬啊。
知田默默記下,這個姓馬的老頭,騙鬼抽煙,圖謀不軌。
老頭說:“你干別的事情我不管,但在我眼皮底下犯事,就壞了規(guī)矩!你說,你有沒有找替死鬼?”
“閉嘴吧你!叫你一聲叔,是不是給你長臉了?老東西,你自己掂量掂量,不是所有事你都能管,也不是所有人你都敢得罪!”
知田從氣勢推斷,這個狗子的實力應(yīng)該很強,老頭年齡是硬傷,對付起來比較難吧。
面對狗子的挑釁,老頭只覺得好笑。
他搖搖頭說:“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跟張二狗一個臭德行,我看不上。我沒把翠花救回來,算我的鍋。那我就養(yǎng)你,養(yǎng)到你成家立業(yè)。但你個不爭氣的東西,沒結(jié)婚,跑出去鬼混染了病,現(xiàn)在死了能怪誰?就去禍害別人?”
狗子不語。
老頭從煙盒里取出一支煙,“再慣你一次,抽了煙,安心上路。這件事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
他轉(zhuǎn)頭看向曹元:“對了曹元,狗子既然沒得手,你和那個姑娘可以饒過他吧?”
“饒過誰?真給自己臉上貼金。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對付我!”
話音剛落,一股陰風(fēng)鼓動而出,瞬間形成一道強烈沖擊波,直接將曹元吹得亂滾,屋頂瓦片橫飛,噼噼啪啪掉落一地。
知田自然也被吹飛,不過下一刻,他扇動翅膀,竟然抗了下來!
我知某人是天才?竟然以弱小的游魂之態(tài)抵御陰風(fēng),四兩撥千斤啊。
他差點忘了,自己已經(jīng)達到了力拔千鈞的地步。
突破極限,做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知田扛得艱難,和老頭比起來真的就有些狼狽了。
老頭筆直站在燈下,負手而立,不動如山。
“狗子,小時候你就喜歡繡花活,耍小聰明,不踏實?,F(xiàn)在還跟我玩這套?把風(fēng)停了,我的話依然算數(shù),再壞規(guī)矩不客氣。”
老頭一次次勸說,不像他之前的行事作風(fēng)。
知田撲騰翅膀落到屋頂,俯視屋子里的情況。
這才看清狗子的臉,一個染著黃頭發(fā)的年輕人,二十出頭與知田年紀相當(dāng)。
有個毛線的城府。
狗子同時站起來,他盯著老頭,仿佛抱怨,老有你?
處處都有你!
“活著要管我,死了還要,你煩不煩!真想抽你!”
狗子氣急敗壞,生活里冒出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家伙,死皮賴臉要管自己,趕都趕不走。
煩死了!
關(guān)鍵母親投河,最大的原因莫過于村里人說閑話,閑言碎語說他和母親有一腿。
父親因為這件事,成天酗酒,有次實在忍不住就打了母親,母親這才想不開投河自盡。
這是他聽到的版本。
在老頭自己講述的版本里,全是父親張二狗的錯,父親酗酒貪賭,導(dǎo)致家里揭不開鍋,母親病重連看病的錢都拿不出,每天還要伺候酗酒回來的父親,一不小心就會遭到毒打。
母親的死都是父親一手造成的,老馬救人是好心,愛心爆棚的他還要替母親養(yǎng)育自己。
狗子當(dāng)然不相信他的一家之言,更相信那些閑言碎語,有一句話叫無風(fēng)不起浪。
知田一直在暗處觀察,他此刻改變了想法,狗子在老頭面前不值一提,他就像一個只會嚷嚷的孩子,叫囂自己多么多么厲害,但成年人,反手一巴掌,就能讓他認清事實,哭著喊爹。
老頭一直在克制!
知田反應(yīng)過來。
他說的那些話,不是大話。
他為什么克制?真當(dāng)冤大頭,把自己當(dāng)個爹?
這世界上有這種人嗎,知田表示懷疑。
“翠花把你交待給我,可惜我沒能耐,沒把你教好,你心里不服有怨氣,我理解,你想要怎么出氣,你說?”
他補充道:“只要別去禍害別人都行。”
“從小最討厭你現(xiàn)在這副嘴臉,自以為是,滿口道德,結(jié)果下手比誰都狠?!惫纷雍浅獾溃骸澳惴且涯?,那就成全你,讓我先扇你一巴掌,才可能出氣。”
老頭似乎很愛面子。
知田以為他不會答應(yīng)。
沒想到,他點頭答應(yīng):“孩子,我知道,你老早盼著打我這張臉吧?!?p> 啪!
狗子冷不丁就打了一耳光,老頭真沒躲開。
他只是嘆氣說:“我打你,是盼著你好,你打我,我還是盼著你好,你到底學(xué)不學(xué)好?”
在知田眼里,這根本就是一位父親教育孩子。
“對我動手可以,但別對別個姑娘動手,那不爺們?!?p> “教育我?教尼瑪??!老子就要害她,咋了?”
又是一巴掌。
但這一次被老頭單手抓住。
老頭面不改色,語重心長道:“狗子,你怎么聽不進去話?再這樣,連我也護不住你?!?p> 狗子掙扎不開。
“認不認錯?你媽要是還活著,非給你懲治下來?!崩项^抬起另一只手,半空又停了下來,“認錯!”
他想聽到這兩個字。
但狗子從來沒有對他服過軟,“錯就錯在沒有早點下手?!?p> 老頭愣住片刻,沒說話。
狗子繼續(xù)叫囂:“還有,你別提我媽!老東西,我媽跟你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被人發(fā)現(xiàn),都是她不知廉恥造成的!”
老頭眼睛一紅,喉嚨動了動。
下一刻!
舉起的手掌,重重掄下。
啪!
結(jié)結(jié)實實。
一巴掌。
下一秒,狗子已經(jīng)跪在地上,身形變得虛弱。
我靠。知田嚇得瞠目結(jié)舌,敢情一巴掌打得鬼魂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