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定位上了,在城東郊區(qū)水庫?!?,隊里的車還是老吉普,開起來發(fā)動機轟轟作響的大排量。
陳民還沒恢復,腦袋沉沉的“一號目標還在么?”
“不在了,這里顯示剛剛踏上去云南的飛機”,一邊開車一邊向陳隊匯報著。
陳民心急火燎,恨不得趕快到,奈何碰上上下班高峰期,開一路堵一路。
“陳隊,我們要繼續(xù)監(jiān)視么?”,手下的新人一邊按著喇叭一邊問。
“監(jiān)視什么?表面上都是正兒八經(jīng)的身份,慈善家,退休化學教師,企業(yè)特聘顧問,能問出來什么?”,陳平覺得自己現(xiàn)在怎么了怒氣這般盛,就是忍不住發(fā)火。
路上的車越堵越多,五分鐘了,笨拙的吉普爬了不到十米遠。
交警開著摩托疏通著交通要道。
“查到航班聯(lián)系云南警方,交給他們監(jiān)視,我們沒那么多人手派過去。我記得莫文有一個小孫女在這里讀書吧?!?,陳民按了按太陽穴,腦袋疼。
“是的,老大,兄弟部門查到她最新的動態(tài)是下午五點的航班,去往舊金山?!?,手下等得煩躁。
前面的小交警,皮膚黝黑,瘦瘦矮矮的樣子,來回給司機們道著歉,不知道說什么,不過一看就是一個新人,應(yīng)該是剛剛出來工作。司機們罵的也歡,什么“勞資”等詞匯接二連三地蹦出來。有的著急送孩子,有的著急上班,有的著急去約會,還有的著急去開房,亂七八糟地著急著。
小交警笨嘴笨舌,等到來到陳民這個車前,“抱歉,前面大橋的欄桿被懟壞了,這條橋現(xiàn)在封住了,為了您的安全,請您繞行好么?”
陳民看看身后越積越多的長龍,這怎么掉頭,看著小交警的摩托:“你叫什么名字?!?p> 小交警不愿意講,有點靦腆害羞:“您不會是要投訴吧?不要投訴好不好,這是我第一天?!?p> 還沒講完,陳民就從吉普里鉆出來“想什么呢,要投訴你知道你警號就行了?!?,順手掏出自己的警官證,“小兄弟,我們是緝毒大隊的,現(xiàn)在我的同事有緊急情況,需要馬上過去,能借用一下你的摩托車么?”
小交警一聽,兩眼放光:“可以可以,但是我也要去?!?p> “你跟著來吧,你留下來”,陳民一屁股坐上摩托,脖頸還是有點疼,“記得回去換小月班,我就不信抓不住上家了?!?,留下新人,讓小交警坐在摩托后面。
大腿用力蹬著,打著火,聽著嗡嗡作響的發(fā)動機,轟一下,像一支箭,直奔大橋而去。
“哥,你是個領(lǐng)導吧?!?,小交警的臉被摩托車的風吹變了形。
“是,咋了。”,陳民打開警燈,油門到底。
“我叫李大牛?!?,小個子有點靦腆。
“給我點根煙。,我屁股后面那個兜里面?!?,陳民心里慌亂,早就忘記了大夫千叮萬囑不要抽煙。
“好咧,哥,哥,你是個大官兒吧,抽煙都是硬中華咧”,一邊說一邊打著火插進陳民嘴里。
“平時不常抽,買貴點是為了戒煙?!保惷窆べY不是很高,也不是很低,但是一天兩包中華是負擔不起的。所以自從換了煙之后就很少抽了。
“你抽不抽,來一根?!?,陳民只是叼著,沒有吸進去,摩托帶起來的風太大,沒一會兒煙就燃了半根。
“不抽,不抽,俺妹不叫俺抽煙?!?,大牛很老實。
“河南來的?”,走南闖北陳民聽過不少口音。
“是咧?!?,大牛憨厚老實。
風更大了,必須要大聲講話才能聽見彼此。
“領(lǐng)導,你們緝毒所還要人么?”,大牛扭扭屁股問。
“干啥?想來緝毒所???現(xiàn)在招人都是要學歷的,至少本科,還要考試?!?,陳民把煙屁股吐出來,“身上有裝備么?”
“領(lǐng)導,啥裝備?”,大牛不解。
“警棍帶了沒有?”
“帶了,領(lǐng)導,咱這是要去干啥?”,李大牛憨厚老實繼續(xù)問。
摩托車的指針已經(jīng)飆到最高了,轟鳴想要散架。陳民沒有繼續(xù)說話,“一會兒跟到我后面。別亂動”
四四方方的水庫有點凌亂,高高低低的石頭和雜草之間,沒有一個人。陳民把摩托停下來,讓李大牛跟在自己的身后。
小心翼翼地仔細搜索,李大牛跟在后面,大氣都不敢出。砰地一聲,有東西掉落的聲音,陳民嚇了一跳,扭頭,才知道是風吹掉了高處的一大段樹枝。李大牛的心砰砰跳個不停,加上陳民營造的緊張的氛圍,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兩個人一步一步挪到水庫邊上,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人,陳民仔細找著,李大牛突然發(fā)現(xiàn)一根繩子綁著一棵樹,趕忙叫“領(lǐng)導,你快來看。”,順著繩子摸到水庫邊上,才發(fā)現(xiàn)一個鉛華盡洗的女人。
兩只手綁在繩子上,就這么吊在水庫上邊,沒了知覺,一動不動。
陳民看到這里心里更急“劉雀!劉雀!”,大聲呼叫,沒有一點回答。
“大牛,來,跟我一起拉上來繩子?!?,手術(shù)后到現(xiàn)在陳民覺得更加暈暈地了,沒有一點力氣,所幸李大牛的力氣就和他的名字一樣,一股子蠻力。把叫做劉雀的女人拉了上來。
女人渾身赤裸,手上腿上都有傷,陳民感覺快支撐不住了,探手到劉雀的鼻下,有微弱的呼吸。終于挺不住了,倒頭就趴在草地上不省人事。
女人的身上是用紅色油漆書寫上的大字“陳警官,我回來了。”
李大?;琶γ撓伦约旱纳弦掳∨说纳碥|,系緊,然后把T恤脫下來,罩在女人的頭上,穿在上身,光著精條條的膀子,撥通了120.
一邊嘴里嘟囔著“乖乖咧,咋嫩嚇人咧?!?p> 云南邊界,某處:“哈哈,配方有了,就看他們的了”
“莫老,這次的配方真是辛苦您了,想不到這么多年,您的記憶力不減當年啊。”
“我還沒老糊涂,不是說有了配方就讓我走么?”,老人搓著手。
“不,我們需要更好的配方,莫老,一個您想不到的設(shè)備齊全的實驗室在等著您呢?不想看看嘛?”,根本就沒有機會給莫老說不想,四周立著的人,一個個拿著不是棍子,就是刀,像是地獄里的小鬼,兇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