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鏡?南夜國?王城】
南夜四時蒼翠,鮮花齊放,不見蕭條。
“王爺,公主一大清早就不見蹤影,可是進王宮了?”林默問。
“是?!绷质捁潭ê幂喴握f道,“之前京郊驛站內(nèi)的那伙刺客我左思右想,覺得還是二皇子的人。除了他誰能培養(yǎng)這等死士,竟然一清醒便自盡身亡。”
而且也只有他有這個動機。
風(fēng)旻之像是看開了般說:“既然已經(jīng)離了北風(fēng),那些人、事便隨他去吧。”
“屬下只是向陛下呈報實情,并未加以推測。至于那黎侯爺——”林蕭早已查出那第一撥黑衣人是黎宇派出的,只可惜后者自己都被嚇得夠嗆,一路上也不敢再作妖。
呡了口茶水,風(fēng)旻之道:“跳梁小丑,不足掛齒?!?p> 林蕭此刻憂慮的是另一件事:“南夜王會不會將他唯一的女兒嫁給王爺您,倘若不嫁,我等又該如何在南夜立足?”
他這忐忑一問,也是問到了風(fēng)旻之心坎里。
到了如今,他怎樣都無法容忍明懷袖嫁作他人婦。
“黎侯爺,今日怎么有空來本世子府上?”明釋玩味地看著來人。黎侯爺如今的笑名在明懷袖的鼓吹之下已經(jīng)是傳遍全王城了。
壓下面上的惱火,黎宇坐到客座上,面露沉痛地說:“世子,我對公主的癡心可謂是日月可鑒,如今公主將要嫁作他人,我……我難受?!?p> “嫁作他人?”明釋不解,反問他,“怎么你個外人還比我這做大哥的了解更多?懷袖何時要嫁人,嫁給哪家公子,我怎么一點都不清楚。”
黎宇滿臉疑惑:“世子不知嗎,那北風(fēng)國的王爺都到王城了?!?p> “什么北風(fēng)王爺?”
明釋只知道父親讓懷袖出使北風(fēng),說的是長長見識——可沒說結(jié)親,怎么幾月不到,連北風(fēng)人都給帶到南夜來了?
“世子您是真不知道呀?!崩栌罟室忾L嘆一聲,“不知那北風(fēng)國的王爺給公主灌了什么迷魂湯,公主竟然就看上那癱子了。世子,您可一定要勸勸公主呀!”
明釋神色一凜,怒聲問:“那北風(fēng)人身在哪?”
“打聽過了,住在久安客棧。”黎宇連忙說。
“恕不遠送?!泵麽尦鸺一?,喊上兩個武夫便出了世子府。黎宇本還想裝模作樣地攔一攔,被明釋一腳踹開。
“懷袖啊懷袖,你糊涂!”
明懷袖的腦海還回旋著南夜王的盤問,她愣是沒敢直說風(fēng)旻之的情況,但是南夜王早從各方得知,這不,明天還得帶風(fēng)旻之見自己的父王。
從皇宮到久安客棧,兩個老媽媽寸步不離地跟著她,跟看管犯人是的。
客棧內(nèi)氣氛古怪,樓下的食客都好奇地向上張望,明懷袖本來美多注意,沒想到一進門,她就看到被五花大綁的明釋。
“王兄你怎么——”明懷袖看到林晦和影衛(wèi),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風(fēng)旻之一聽“王兄”面色微變,示意林晦給人松綁,解釋道:“懷袖,我不知他是誰,只當是行刺的……”
“嘖嘖嘖,自認為功夫無人能敵?”明懷袖甚至沒搭理風(fēng)旻之,便開始捧腹大笑。
明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立即說:“他們?nèi)硕?,有本事單挑啊?!?p> 林蕭扶人起來后,風(fēng)旻之趕緊說:“這位莫不是懷袖的兄長,屬下魯莽,多有得罪了,快給公子拿身趕緊衣服來?!?p> “別——我今天還非要打了,那什么王爺,我不欺負你,對就你小子?!泵麽屚屏送品鏊饋淼牧质挘案掖?,打贏了,今兒個就不計較了?!?p> 據(jù)明懷袖所知,林蕭充其量就是個謀士,怎么能跟他王兄這個粗人動手呢,只好湊近說,“王兄,見好就收,不然輸了多沒面子?!?p> “輸?”明釋指了指明懷袖說:“還么嫁人了,就開始幫夫家?”
“得得得,你妹妹一輩子都不嫁人算了?!泵鲬研渫巫由弦蛔怕曊f,“我看今天誰敢動手?”
那幾個武夫面面相覷,都將目光投向明釋。
林蕭笑了笑說:“早年鄙人也是學(xué)過一些拳腳功夫,這位應(yīng)當是南夜國的世子吧,鄙人林蕭請教?!?p> 明釋不屑地說:“來!”
林蕭轉(zhuǎn)身迅速退開,踩上一邊的柱子騰空而起,明釋還未凝神觀望,便被一腳踹飛,踉蹌倒地,狼狽地咳嗽了幾聲,半晌說不出話來。
風(fēng)旻之將干凈衣裳遞給明釋,淡笑著說:“世子,不如留下來一起吃午膳吧?!?p> 明釋頗為不甘心地盯著林蕭,始終想不通自己為何會敗。明懷袖也是在事后林蕭說起才知道,原來他只會這一招,倘若明釋躲掉了,他便毫無還手之力。
吃了一半,明懷袖悄聲問:“王爺,你怎么不吃?”
看著滿桌紅艷艷的菜式,風(fēng)旻之不知從何說起。明懷袖忽然就明白了,湊在他耳邊說:“等會!”
“唉,你干嘛去?”明釋見自己的妹妹忽然離開,就剩他和這個未來的妹夫大眼瞪小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分明就是個行走不便的小白臉,怎么看起來就這么……明釋抓耳撓腮找不出一個形容詞。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明懷袖就端來了不少菜。這些菜都是在瑜王府里她經(jīng)常吃得到的,不過她得拌上幾勺子椒米才能入口。
“懷袖啊,你啥時候會做菜的?”明釋驚奇地問。
明懷袖笑了笑說:“第一次做,要不你嘗嘗?”
明釋毫不客氣地夾了不少,才吃兩口,就說:“這都什么啊,淡而無味,不是哥說你啊,就你這廚藝,難登大雅之堂——唉?”
風(fēng)旻之餓了許久,如今終于吃上可以入口的飯菜,不消片刻就將明懷袖做的飯菜解決得干干凈凈。
“你們北風(fēng)人真怪?!泵麽寭u搖頭說。
不知為何,風(fēng)旻之總覺得飯菜的味道仿佛是從記憶深處勾起,但是細想?yún)s一片混沌。放下筷子,風(fēng)旻之抓著明懷袖的手說:“世子,我與懷袖必定是前世愛侶,今生成雙,否則怎么會第一次做菜便如此合我口味?”
明釋嚼了兩口菜,不知怎么地嗆得說不出話來。
明懷袖湊在風(fēng)旻之耳邊說:“別管他,他就這樣,動不動一驚一乍的,上次大夫說王嫂有身孕了,他都高興地從臺階下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