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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期邈云漢

第二十八章 決心陌路

相期邈云漢 手起云落 3145 2019-05-01 11:42:01

  【臨云界?上清仙宗】

  清瑜的沉默引發(fā)太多修者的疑惑。

  “如果此事屬實(shí),魔尊可要明鑒,之前多有得罪之處,都是受小人挑唆?!绷鹪葡衲O駱拥爻滋熳饕?,又對安雨黎說,“安宇尊者見諒?!?p>  如此一來,這個“小人”有沒有,倒是值得探尋了。易天行也不管他說的幾句真幾句假,問子涵真人:“鬼族族長可知這小人是誰?!?p>  在座大半修士面露驚訝之色,這一盤拖魔尊下水的棋,難不成竟是這不顯山不露水的子涵真人所為?

  子涵面色鎮(zhèn)定,沖滄晗尊者說道:“在下有一故人引見,不知滄晗尊者可還認(rèn)得?”

  話音剛落,嘹亮的鳳鳴之聲自他袖口傳出,一只火鳳盤旋在殿內(nèi),化作頎長女子,身著素白紗,額邊涅槃紋,眉間朱砂痣,雙眸秋水波。

  “弟子鳳離,敬拜清瑜仙尊。”鳳離淡淡一笑,看向清瑜的神情里少了幾分原先的愛慕,多了幾分掌控一切的自信。

  易天行嘖嘖稱嘆:“想不到你竟然還涅槃重生了?!?p>  “那還要多謝魔尊相助?!兵P離嘲弄地說,“沒想到魔尊不止同安宇尊者關(guān)系匪淺,就連那九幽冥火都與尊者糾纏頗深?!?p>  “話不能亂講?!币滋煨泻谜韵镜卣f,“本座只是被她迷惑而已——本尊心想,清瑜仙尊也同樣如此吧?”

  見他們爭執(zhí)不下,清瑜問:“九幽冥火還未來嗎?”

  “回稟仙尊,輪回尊者封禁了冥界,在下實(shí)在無法將話帶到?!背聊S久的子涵真人這時才說出實(shí)情。

  “倘若心中無鬼,何必畏罪潛逃?”易天行立刻補(bǔ)充道。

  琉云立即怒聲道:“子涵真人,這冥域封禁,你怎么不早說,如今誰還能尋得到九幽冥火去往何方了?”

  子涵真人行了個禮,陰郁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先前諸位尊者爭吵如此激烈,豈有在下插嘴的余地?”

  “你!你分明就是包庇!”

  “在下沒什么好包庇的?!弊雍嫒说恼f,“她不過是一團(tuán)火焰,與我鬼族何干?”

  如此下來,也沒什么結(jié)果,清瑜起身說道:“九幽冥火不在,此次清議會也無法繼續(xù)開下去了,不如諸位先想辦法將前因后果弄清楚吧?!?p>  “清瑜仙尊——倘若你要藏她,這天底下誰又能尋得到?”

  清瑜冷聲道:“易天行,切莫以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說罷,便消失在主位上。易天行說罷帶著魔族一行消失。

  既然主角都走了,他們這些配角就沒必要繼續(xù)自導(dǎo)自演下去了。一大批修行者便也就心思各異、三三兩兩地離開。

  【崇風(fēng)界?鳳鳴山脈】

  “這兒便是朱雀老巢?”明懷袖遠(yuǎn)看整條鳳鳴山脈,走勢磅礴,靈氣濃郁。倘若一把火燒了,真有點(diǎn)可惜。

  “是——但是妖族的規(guī)矩,仇敵尚不伙計(jì)山間修行族人?!?p>  明懷袖笑話他:“他們不是也沒有對三青族手下留情嗎?”

  青子川生怕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小心翼翼地說:“您不是妖族,這規(guī)矩對您可有可無,但您那位也該是妖族吧,萬一……”

  “他應(yīng)該許久沒有回妖族了?!泵鲬研湫闹兴懔怂銜r間,起碼千年。

  話音一落,風(fēng)暴醞釀。

  朱雀族人尚未明白天際降落的紫蓮是何物,毀天滅地的氣息隨之席卷而來。幽冥之火燃起,觸之便可灼化神魂,修為低者早已魂飛魄散。

  青子川咬了咬牙,手中出現(xiàn)一口銀鈴,搖晃間,周遭空間紊亂。青子川這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招惹了什么樣的存在,下手之際又猶豫起來

  穹頂之上,陰云密集,雷霆隱現(xiàn),下一剎那便擊向冥火。

  青子川皺起眉頭說道:“朱雀一族到底算得上神獸,倘若如此滅族,必遭天譴。”

  說起來他的擔(dān)憂不無道理:神獸之所以為神獸,其一便是得天地機(jī)緣,為天地庇佑。于是乎,青子川不動神色地收回銀鈴。

  “你滾吧?!泵鲬研潆S手一揮,將他擊出百丈遠(yuǎn),頃刻之間她已經(jīng)被雷海吞沒。至剛至陽的天道雷霆正是她的克星,一時之間竟然無法脫身。

  雷海中破開一道空間裂縫,清瑜揮散雷云,降七彩甘霖以熄冥火。往日鐘靈毓秀的鳳鳴山脈如今再看去已是焦黑一片。

  “同我回上清宗。”清瑜不容置疑地說。

  明懷袖驚訝于他前來的速度之快,連忙布起空間陣法被清瑜打斷。后者正要說話,察覺到另一股氣息到來,只得先帶她離開。

  易天行掃視了一圈慘不忍睹的鳳鳴山脈,伸手招來一縷灰燼,而相對于他的漫步經(jīng)心,鳳離則是怒目圓睜,吼道:“這究竟是誰做的?”

  “還能是誰?”易天行吹散那縷灰燼,笑言,“九幽冥火唄?!?p>  鳳離緊緊攥著手掌,也不顧眼前人身份,恨聲問:“她在哪?”

  易天行多半只想冷眼旁觀,不緊不慢地說:“與本座何干——不過本座倒是好奇,你是如何涅槃重生的?!?p>  重生——鳳離心下一驚,生怕被易天行看出端倪來,裝作憤憤不平地模樣匆匆趕往朱雀族的中心地帶。

  她走后,易天行把目光投向一邊的角落:“滾出來!”

  青子川剛欲破空而逃,猛地被易天行拘住,打回原形。后者頗是懶散地說:“正好,本座還缺一只信使?!?p>  回到鳳鳴山脈,易天行已走。但是他們既然來了,這一段就不好揭過。清瑜看向明懷袖,只覺得一陣恍惚。

  明懷袖掙開他的手,質(zhì)問:“既然已經(jīng)趕我離開,又何必再來管我的事?”

  清瑜身上泛起白蒙蒙的光澤,連同整條鳳鳴山脈一起,再一看去,山脈竟然緩慢地恢復(fù),最終變成先前的模樣。明懷袖見狀想要打斷,卻見其眉心滴落一串血珠,染上白衣,似紅梅凌霜傲雪而放。

  “仙尊!”明懷袖扶住清瑜,帶他到一處山洞。

  “不礙事。”

  “你這是作甚?”明懷袖顫聲問,“你究竟明不明白?”

  “倘以我一絲道傷,換你罪孽全消,算是賺的。”清瑜淡淡一笑,撫上她的臉,“同我回上清宗,我必定能保你?!?p>  一聽回上清宗,明懷袖眉宇間也不由得出了幾分不耐煩,她抓住清瑜的手,問:“回去干嘛?那六界清議會難道不是易天行給我設(shè)下的?”

  “你不信我?”

  “自然信?!泵鲬研漕^腦一熱,抬頭咬住他的唇瓣。后者隨即便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弄懵了,抱住懷中人,使之與自己不生一絲間隙。

  先前明懷袖以為清瑜因自己的心狠手辣、無惡不作而厭棄自己,沒想到自己做了這么多錯事,他還是想著護(hù)著自己。

  唇分,清瑜抹掉她眼角那一滴淚水,柔聲問:“怎么了?”

  “若我比你想象的還要罪無可赦,你能容我?”

  “縱天下眾生不容你,我也能容?!?p>  山洞之中水滴聲偶有響起,猶如滴在心間上,漾開于魂靈。明懷袖緊緊握住明懷袖的手,哽咽著說:“我記著?!?p>  “既然如此,何不同我回上清宗?”清瑜把手絹塞到她手中。

  “我不回去了?!泵鲬研洳粮蓽I水,堅(jiān)定不移地說,“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p>  清瑜皺著眉頭說:“不管出于任何緣由,別再做錯事。”

  正在他準(zhǔn)備強(qiáng)制帶走明懷袖之際,后者突然放聲大笑,笑著笑著,沖他吼大聲喊道:“風(fēng)旻之,我不會回去的——這一生都不會了。”

  化作本體,九幽冥火的氣息暴漲,遠(yuǎn)不像是散修修為的樣子,幾乎接近大乘后期。破空而去之際,清瑜本想著阻止,不料牽動一身傷,緩過神來,明懷袖已經(jīng)不知去向。

  【冥界?往生輪回池】

  “懷袖在不在這兒?”清瑜離開鳳鳴山脈之后未察覺到何處有明懷袖的氣息,心中不安之感越來越強(qiáng),再次踏入冥域。

  明世卿不緊不忙地把白宣紙糊在竹架上,一只簡單的燈籠即將成型。清瑜來了之后,他不加以理會,反倒慢悠悠地念起詩來:“溯溟執(zhí)燈者,忘川涉水去,生離不重逢,死別才相認(rèn)?!?p>  “仙尊可說過魔族執(zhí)燈者?”

  “未曾?!鼻彖ば募比f分,生怕自己忍不住同他動手,提高音量,“尊者可知懷袖如今身在何處?我怕她會做什么糊涂事。”

  “喜歡你,這還不夠糊涂嗎?”

  清瑜手中出現(xiàn)一柄銀白色長劍。

  明世卿是打定主意不說了,便信口胡扯起來:“九幽冥火本為冥界冤魂海之魂火長年累月,煉獄不息,冥火不滅,倘若仙尊真的想要找其去處,不如探其本源?!?p>  “九幽冥火千萬,懷袖只有一個。”清瑜失去耐心,拔出長劍,直指明世卿。

  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燈籠,明世卿起身說:“輪回鏡自天地初生時便存在于世,清瑜仙尊莫要對自己太過自信?!?p>  “為何不讓我見她?”

  “是她不想見你?!泵魇狼湔f,“仙尊請回吧?!?p>  清瑜默默收回劍,如今他做什么都于事無補(bǔ),不如聽聽明世卿先前將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說不定他話里有話。

  “先前尊者所說執(zhí)燈者是什么意思,還望告知?!彼噲D能從中探出有用的。

  “仙尊莫急,坐下來喝一杯茶?!泵魇狼鋼]手,地上出現(xiàn)桌席火爐茶壺一類,便盤腿而坐,率先倒上一杯茶。

  半煙城的茶:浮生若夢。帶著塵界獨(dú)有的煙火氣息,而又清香遠(yuǎn)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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