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幽黑恐怖毒霧的毒龍洞底,除了那枚發(fā)光的戒指,此刻多了一個泛著紅光的祤晨。
祤晨表情扭曲,平息而坐,一副標準的煉化姿勢。
本來有著曾經洪門大帝記憶的祤晨覺得吞噬煉化這兩顆火膽火丹是異常容易的,但在莫名中他遺忘了自己的修為,也小瞧了丹膽的能量。
火,乃五行之本,屬五行中最烈,和祤晨作為洪門大帝時吞噬的丹膽大不相同。
祤晨剛把火膽煉化,膽液便是瞬間彌漫了祤晨的整個胃空間,一股帶著巨苦又泛著灼燒痛感的味道立即在祤晨胃里近乎沸騰了起來。
可還沒等祤晨從火膽的灼傷痛感中走出來,與火膽同根一體的火丹在火膽的催發(fā)下瞬間崩碎。
一股勝過火膽水千百倍的灼燒感也在那瞬間自祤晨胃里蔓延開來,旋即便已進入祤晨身體中的四肢百骸。
“??!...”
祤晨抬頭一聲暴呵,眼睛鼓的老大,額頭青筋暴起,先是汗如如下,隨即便猶如一個大大的蒸鍋,整個身子不住的冒著濃濃的白色霧氣。
慢慢的,祤晨的皮膚毛孔中滲透出了些許血液,那些血液瞬間被蒸發(fā),使得祤晨身體上那層白色霧氣已經變成了赤白色。
祤晨咬著牙,強忍著煉化后的火丹融入自己的血液之中,雖然痛的他幾翻險些昏睡過去,但借著自己洪門大帝記憶,祤晨一次又一次的熬了過來。
...
...
“現(xiàn)在的你,在不使用無極之力時,已經可以與這百界大陸的鉑金境神級強者對弈。
若是用對無極之力的全力一擊,超凡境也是可殺。
不過,雖然你吞噬了超凡境的霸鋼七劍,但你根基不穩(wěn),只能算是偽超凡境修者。
上了鉆石境魔級的強者,心性絕不是火蜈能比,你能擊殺那只火蜈,憑的是你百毒不侵的運氣,不然,你在他面前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企圖挑戰(zhàn)鉆石境的強者。你可明白?”
毒龍洞底,祤晨已經將火丹完全吞噬融化,煉化火丹之后的祤晨,已經迫不及待的在向天仙女子道別。
“前輩,我知道了,前輩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祤晨雖然回答著天仙女子,可那思緒卻早已飛到百界大陸中去了。
“我會分出一縷神識,藏于戒指之中,你要帶著我,替我尋找我投身百界的那縷殘魂?!?p> 天仙女子看著蠢蠢欲動的祤晨,眼里盡是不屑。
“什么?前輩你要跟我走?”
祤晨聽后大驚!
帶著這姑奶奶在身邊,自己以后怕是得涼涼了...
“怎么?你又有意見?”
天仙女子神色凝重,粉臉漸怒。
“沒有沒有沒有!祤晨本就孤苦一人,有前輩作伴,不用想就知道祤晨有多開心?!?p> 祤晨嘴里說,心里卻在喃喃:看來自己以后真的涼了...
以天仙女子的性格,自己只要稍有不慎,就會慘不忍睹...
“那就好!把你帶回來那些破銅爛鐵收入戒指里放好,我們即刻就下山去!”
天仙女子言語間有些激動。
看來是在這沉寂千年,呆悶了!
“好?!?p> 祤晨立即按照天仙女子所說,將它在火蜈處獵取的器靈武器收入戒指之中。
過程中祤晨不由抱怨起來,當初獵取器靈武器時祤晨來回跑了數趟,為什么天仙女子不提醒他用戒指去收...
但天仙女子沒有搭理祤晨。
收拾好一切,祤晨終于結束了半年的苦修,提著復仇之心,出了毒龍洞...
...
不久,一顆碗大粗細的小樹映入祤晨的眼簾,小樹長高了些許,但上面還纏繞著一些零碎的破衣。
難道那玉面狐沒死?
想起半年前遇見玉面狐的一幕幕,祤晨到現(xiàn)在還有些許心有余悸,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卻是殺人嗜靈的惡魔。
幾翻輕快的腳步,祤晨已來到半年前自己棄馬的地方。
當初怕把馬兒累死,于是把馬兒放生在這。
沒想那馬兒居然還在,只是已成一具碩大的白骨。
祤晨本若有所思,但他并未多想,往著九十九界盾擊門的方向,快步而去。
...
...
當日下午,九十九界盾擊門發(fā)生了一件讓全界震驚的大事。
一枚龍紋令牌自大廳外直射而進,立插在盾擊門宗主玉天鋼寶座的正上方。
令牌正面有四個字:殘劍索債
而令牌的后面也有四個字:閑人回避。
令牌上還穿插著一張紙條:今夜子時,十三無常,定來聲討血債,無關者繞道。
而當盾擊門門主看到這枚令牌時,絲毫沒有怠慢之心,滿眼皆是恐懼,當即派人書信一封,快馬加鞭送往百界門。
而那送信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盾擊門副門主:玉天剛。讓自己的弟弟親自送信,從這里就能看出盾擊門已經遇到了從未有過的大事。
可是,玉天剛剛出盾擊門門府不足五里,就被一白衣金邊的少年背擋在路中。
那少年右手只剩一只空空衣袖正在隨風飄搖,身上斜背著一個包裹,還背著一柄劍柄奇特的劍。
玉天剛大喝一聲:“盾擊門辦事!還不滾開!”
而那少年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依舊直直的站在路中。
玉天剛怒目圓睜:“找死!”說完當下猛抽駿馬,駿馬立刻長鳴一聲,沖著少年撞了過去。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八米-五米...少年依舊未動,就那樣背對著玉天剛立站在路中。
兩米-一米,駿馬又發(fā)出一絲長鳴,同時縱身躍起,前腿曲飛,眼看就要撞到少年的后背之上。
玉天剛的眼睛,已經泛起了一絲冷冷的邪笑。
可他那絲邪笑,很快就變成了慘叫。
因為就在駿馬那雙腿離少年不足二十公分的時候,少年突然一個左轉,正對于駿馬側面,猛然轟出一拳。
而那拳卻并不是打向駿馬,而是駿馬上那玉天剛的右腳。
嘭...
拳至馬飛!
玉天剛直接從馬背上跌摔落地,可憐那匹馬兒,直接被一拳轟飛,落在十丈之外,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而那玉天剛,早是一條右腿齊膝而碎,僅剩幾絲皮肉,吊掛著小腿。
啊......
玉天剛全身發(fā)抖,雙手停在膝蓋左右一聲痛呼。
忍著劇痛,玉天剛一邊抽搐,一邊怒目圓睜:“你是何人!竟敢擋我盾擊門!”
少年滿眼殺氣,伸出僅存的左手拔出背上那劍柄奇特的劍,那劍劍身不過兩尺,且齊峰碎斷。
少年提著殘劍直指玉天剛:“可是盾擊門副門主?”
玉天剛一驚,因為少年離他有三米之多,但少年提劍指向他的時候,那殘劍居然長出了近三米的劍靈,劍靈剛好直抵在玉天剛另一條腿上。
左手使劍!
怎么可能!
在看向少年那張臉時,玉天剛更是驚恐萬狀之勢:“你是劍十三?你居然沒死!你怎么可能沒死!”
少年緩緩將劍送入玉天剛左腿的膝蓋中:“認識我,看來沒有亂殺無辜!”
玉天剛猛然驚醒,在疼痛中傳來了一聲嘶喊:“十三!饒了我!身在宗門,我也是迫于無奈!饒了我吧!”
少年這下居然收起殘劍,刷的一下竄到玉天剛面前,俯下身子:“饒你?十五年前,你可曾想過饒我?連我那不滿周歲的幼兒你們居然也百界宗門聯(lián)手追殺,可曾想過饒他?
我百界宗所有宗門弟子三千多人,有的不過是剛測靈根的十歲幼徒!你能可曾想過饒了他們?
最可恨的是,我百界宗被你們滅了十五年,僅剩最后那么一人,還是一個毫無靈根被你們稱作廢物的廢人,但就是這樣一個廢人,你們居然也聯(lián)合起來將他追殺至死!
饒你們?來!你告訴我!憑什么我要饒了你們?”
玉天剛早已嚇的神不守體,全身抖得更加厲害,嘴上也打著哆嗦:“十三,我錯了,我給你當牛做馬,饒了我吧!”
少年站起身子,霸鋼七絕凌然使出,不帶一絲猶豫,除了劍吟之聲,就只剩那玉天剛的慘叫痛呼映于黃昏之中...
...
...
眼看快到子時,此時的玉天恒正在自己宗門的大廳內來回跺著碎步,而那大廳之中,早已站滿宗門弟子,這些人從長老到教頭,全是盾擊門數一數二的高手,特別是那七位長老,已是和玉天恒一樣,是鉆石境的頂尖高手,其余眾人,最少也是鉑金初級境界的強者。
在大廳十米之外,盾擊門弟子更是整裝待發(fā),一個個手持盾牌,隨時準備應戰(zhàn)。
咚...
宗門子時的鐘聲響起...
嗖...
一柄閃著金光的七尺巨劍從盾擊門正門直射而來,那柄巨劍夾帶著無窮的破壞之力,直接洞穿了擋它的路人,并直搗黃龍,射入大廳之中,定入玉天恒的宗椅之中,只剩兩尺有余。
劍閉,大廳之中已是多了一條三米寬的血路,而那起先站于血路之上的人,要么被那柄巨劍洞穿而過,要么被巨劍引發(fā)的劍氣斬殺,全躺在地上,鋪成一條血路。
不僅如此,那巨劍的劍柄之上,還吊著一個人頭,直接用那人頭的頭發(fā)吊栓起來的人頭。
這時,一位白衣金邊右袖空空的少年緩緩從大廳門口走進大廳之中,大廳中的眾人,全已大驚失色,兩眼發(fā)青的望著少年,但卻沒人敢上前。
少年就這樣緩緩的走進大廳,緩緩走到那玉天恒的宗椅面前,伸手拔出宗椅之上那柄巨劍,將劍柄上的人頭卸掉之后扔在了玉天恒面前。
玉天恒一眼就看出了那顆人頭的擁有者,正是他弟弟,玉天剛!
而此時那柄巨劍,卻已沒有剛才之勢,僅存兩尺左右,并且齊鋒碎裂。
少年轉過身,望向那在九十九界無人敢惹的玉天恒,隨后坐在棕椅之上,緩緩問道:“我那令牌呢?”
玉天恒此刻已是面如死灰,因為經他觀察,這少年不但沒有右手,還用左手取出的殘劍,動作不僅嫻熟,更是絲毫未懼他這宗門有著數十萬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