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起,在田間勞作的簡和平才扛著鋤頭,外衣搭在肩上,一身疲憊地歸家,遠遠地就看見簡單蹲在門口,這一幕似曾相識。簡單上小學時,丟三落四,總是忘記帶鑰匙,放學后只能蹲在門口做作業(yè)。這一晃都好多年了。
簡單看見簡和平回來了,下定決心,一定要留下來,不然就只能露宿街頭了。簡單醞釀著情緒,很快就眼淚汪汪了。簡和平假裝沒看見她,徑直打開門,進了院子。簡單眼巴巴地望著他從身邊經(jīng)過,仿佛自己是空氣一樣,有點喪氣。
但是知父莫若女。既然下定決心要留下,決心足夠堅定,簡單還是有辦法的。
簡和平進屋做晚飯,心想,不理她,她應該會自己回去。
洗菜時,隱約聽到哭聲,簡和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關掉水龍頭,豎起耳朵,果然是哭聲。簡和平系著圍裙,出門一看。
簡單正坐在門檻上,嚎啕大哭,哭地十分傷心,一點沒有大姑娘的樣子,活脫脫一個撒潑的野丫頭。巷子口,不斷有人張望過來,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讓這個漂亮的姑娘哭地如此傷心。
簡和平只覺得頭疼,嘆了口氣,嚴厲地說:“進來!別在這給我丟人?!焙唵握0椭薜丶t腫的眼睛,看了一眼妥協(xié)的簡和平,露出勝利的微笑,瞬間止住哭聲,乖巧聽話地應道,
“哦?!比缓笙残︻侀_,蹦蹦跳跳地跟著簡和平進了屋。
簡和平突然轉過身,簡單表情瞬間凝固,像打發(fā)瘟神一樣說:“吃了飯就趕緊走。”
簡單抽動著,眼淚又開始嘩啦啦地流,哇哇地哭。簡和平十分驚訝,這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哭了?眼淚像水龍頭一樣,說來就來。
哭聲吵得他腦瓜子疼,只好無奈地扔下句話,“你愛咋的就咋地?!?p> 簡單一邊小聲抽泣著,一邊委屈地看著他。
父女兩大眼瞪小眼,沉默地吃過飯后,簡單還想看一會電視,和簡和平說說話。但是直接被他打發(fā)回房了。
房間的擺設簡單質樸,碎花的窗簾,簡和平親手打造的書桌,床,書架,衣柜。都是記憶里的樣子。簡單隨手一抹,不見一點灰塵,嘴角微微上揚,口是心非的人。
簡單自己鋪好床,把舊物統(tǒng)統(tǒng)翻出來,像地主清算財產(chǎn)一樣,坐在床上,翻看著字跡清秀的日記本,老舊的書本,泛黃的相冊,自己的各種收藏。記錄著簡單的成長和青春的點點滴滴。
簡和平瞥一眼簡單的房間,門口露出微微燈光,這個房間都多少年沒有人住,小時候,簡單總是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簡和平每晚都要在門口催促好幾次,直到簡單關了燈,門縫露不出光了,才回去睡覺。
簡和平站在客廳里對著簡單吼道:”幾點了,還不睡?“
虧得簡單身經(jīng)百戰(zhàn),不然魂都會被嚇破。簡單忙應和道:”知道了,一會就睡?!?p> 說完聽見關門聲,繼續(xù)津津有味地擺弄各種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