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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嫁

第十六章 和離

今嫁 星辰微閃 2065 2019-04-21 09:33:36

  廂竹和青玉在孟致沛揪住姜零染的時(shí)候便去掰他的手,卻是白費(fèi)力氣,他的手像是鋼鑄鐵塑。再看姜零染臉色青白,有出氣沒進(jìn)氣,更是嚇得哭喊:“侯爺,快放開我們夫人,我們夫人要被你掐死了!”

  門外眾人見狀都提起了心,這混蛋孟致沛不會(huì)真的下死手吧?!

  文叔忍著提刀砍了孟致沛的心,咬牙一腳踹在他身上。

  孟致沛吃痛之下松了手,姜零染卻無力站立,像只破敗了的風(fēng)箏,眼看要跌落在地,青玉眼疾手快的將人抱住了。

  打架的,拉架的,攔著侯府拉架小廝的姜家小廝,門窗外看戲的...姜零染冷眼看著自己搭起的戲臺(tái),道:“孟致沛,我要與你和離!”

  不痛無怒,毫無情緒的一句淡語,卻夾雜著難以言明的痛苦悲涼,成功的壓下了房間內(nèi)的一切躁動(dòng)。

  孟致沛被文叔壓在地上毆打,他一邊躲著砸下來的拳頭一邊喊著小廝快把文叔拉走,混亂中聽到姜零染的話,怔住了。

  文叔心中恨意滔滔,這會(huì)兒殺了孟致沛都不能解恨,一拳一腳從拉架小廝的腿下腋下?lián)舫鋈ゴ蛟诿现屡婺樕仙砩希犅勥@話,驚了。

  眾小廝,裝暈的鄭清儀,廂竹青玉,以及門窗外幾十號(hào)人,全都驚了。

  整個(gè)三樓,靜的能聽到呼吸聲。

  好半晌,孟致沛才從空白的腦子里找出了些與冷靜勉強(qiáng)沾邊的情緒,擰眉,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姜零染,嘴唇張開又合,片刻難以置信道:“你剛剛說了什么?”他沒聽錯(cuò)吧?姜零染要與他和離?她瘋了不成!

  冷絕悲愴的眼神在孟致沛臉上逗留一息,將他的震驚,錯(cuò)愕,可笑,還有一絲絲輕蔑看在眼底。姜零染道:“我等著侯爺?shù)暮碗x書!”說完扶著廂竹的手往外走。

  房門打開,門外擁堵著好似石化了般的看客頓如潮水般散開,留出一條路供姜零染走。

  冷傲慘白的容顏,勉力挺直的脊背以及裙裾下拖著的長長血跡,都讓眾人由心痛惜這女子所經(jīng)歷的,若她早知今日是這般結(jié)局,可還會(huì)不管不顧的前來救人呢?

  【不會(huì)的!】若早知這局會(huì)賠上毅兒,姜零染是萬萬不會(huì)做的,她后悔了。

  文叔坐在車轅上抹著淚,快速的甩著馬鞭往姜家趕。車廂里,姜零染面色枯槁,閉目仰倒在引枕上,眼淚順著緊閉的眼角落入鬢角,下身的血跡已經(jīng)將衣服浸濕,身旁是廂竹和青玉低低的抽噎。

  青玉小心掀開搭在姜零染身上的狐裘小毯,看了一眼,眼淚流的更兇,問廂竹:“是不是要先去醫(yī)館???這再不止血,會(huì)不會(huì)...?!彼雷炙龥]敢說。廂竹明白她的意思,正要讓文叔改道,就近看醫(yī),卻聽姜零染開了口:“回姜家!”

  廂竹知道出了這種事情要找娘家撐腰做主,可事急從權(quán):“您還在流血,還是先看診吧,身體要緊啊?!?p>  “...死不了?!苯闳颈犻_了眼睛,眸光暗淡,氣息幽微,整個(gè)人看起來十分頹靡脆弱:“我這副樣子不便見生人,還是用家中的大夫吧?!?p>  廂竹明白了,姜零染這樣的情況確實(shí)是自家的大夫更加值得信賴,便也不再勸,只是催促文叔再趕快點(diǎn)。

  離開平肅侯府時(shí),姜零染滿以為她能保住毅兒了,可現(xiàn)在她才明白,就算她逆天改命的回來了,可若她稍有懈怠,命運(yùn)的軌跡仍然會(huì)將她推向不亞于前世那般糟糕悲慘的結(jié)局中去。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博弈!

  青玉和廂竹看姜零染目光虛空的出神,眼角干了又濕,想到她對孩子的期盼以及對孟致沛的深情,嘴邊那些勸慰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

  車廂外傳來文叔的聲音:“姑娘安心休養(yǎng),這件事情孟家不給個(gè)妥善的說法,我擰了姓孟那小子的頭!”

  廂竹看姜零染神色無甚波動(dòng),明顯是沒將文叔的話聽進(jìn)心里去,握住她冰涼的手捂在手心里搓了搓,溫聲道:“文叔早早的就打發(fā)小廝回府報(bào)信了,這會(huì)兒家里人一定都在等您回去,姑娘放心,沒人能欺負(fù)咱們。”

  姜零染沒言語。

  她從沒奢望過讓姜家大房去給她討公道,于他們而言,孩子至多是她在侯府站穩(wěn)腳跟的錦上添花之物。

  小產(chǎn)而已,怎值得他們與侯府鬧掰?

  論及冷血程度,他們絕不亞于平肅侯府。

  自從父母相繼辭世,姜家二房的產(chǎn)業(yè)并入大房后,他們兄妹二人在姜家便是礙手礙腳的存在。

  兄長在父親辭世后,獲皇上恩賞四品建威將軍頭銜,十五歲便領(lǐng)職去了陽南關(guān)任軍中副將,而她嫁入平肅侯府,這兩件事情更是讓大伯母眼紅嫉妒,甚至一度覺得她的這樁婚事原本該屬于三姐姐姜婉瑜,因?yàn)榻耔け人笠粴q,家中說親也該是為長的先說親,是她奪了姜婉瑜的姻緣。

  所以本就淡薄的情分在她出嫁后更是不剩幾分。

  大伯父雖不似大伯母眼光短淺,但在他眼里,她也只是一枚維系著與平肅侯府姻親的棋子罷了。若這棋子走入末路,依著大伯父趨利避害精于算計(jì)的性格,必是要棄了的。

  而她的親祖母,在她前世生下毅兒,徹底失寵于孟致沛后,做的第一件事情是送了大房庶出五妹姜詩韻給孟致沛做妾,說姜家與平肅侯府的關(guān)系不能因她一人的失誤斷了。

  她憤怒痛心之下將人送了回去,打那以后,她與姜家的關(guān)系算是徹底冷了,孤立寡與,所以孟致沛才敢在京城肆無忌憚的算計(jì)兄長。

  而姜家在兄長出事后,第一時(shí)間不是查清真相,而是撇清自身,吞下二房產(chǎn)業(yè)。

  何其涼薄啊。

  這邊,遵了文叔吩咐回姜家報(bào)信的小廝被侍女引到了花廳。

  當(dāng)年姜浮杭的死訊傳回京城后,姜老夫人大病了一場,精氣神大不如前,姜家長媳鄭明蘊(yùn)就趁機(jī)奪了掌家權(quán)。

  花廳里,鄭明蘊(yùn)身著秋香色妝花緞通袖上衫,下著深棕色馬面裙,端坐在主位。

  她值而立之年,柳葉眉,吊梢眼,削腮薄唇,笑著時(shí)還有幾分溫和,一旦臉上沒了笑,就給人刻薄嚴(yán)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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