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打量著面前放著書的石墩,說它是石墩吧,它又沒有石頭那么的寬厚,但是又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詞匯來形容他,只好在內(nèi)心將面前這東西如此定義。
“這……給我一人留一本書,卻又把書捆起來,幾個意思?”
墨白想要從莫林和白宇那里尋求相應(yīng)的解答,可是沒想到換來的只是白宇的嘲諷。
“要我說啊,像你這樣的大小姐,還是早點回家的好,免得在這里礙手礙腳?!?p> “白宇,你少借著貶低我的機會抬高自己了,你這是五十步笑百步?!?p> “是嗎?”
白宇將隨身帶著的【紅纓】指向鎖著書的鐵鏈,試探性的用【紅纓】戳了戳鐵鏈,想在發(fā)動攻擊之前試一試水,可是這鐵鏈突然變得像是橡皮泥一般,將【紅纓】的槍尖吸了進去,白宇想要將紅纓拔出來,但是像遭受了比自己力氣大好幾倍的外力,死死的將【紅纓】吸住。
“怎么著?進去拔不出來了?”
墨白像是看笑話一般在一旁打量著白宇,白宇一時間有些尷尬,心想著繼續(xù)往前戳一下,沒想到槍尖像是抵到了結(jié)界上,即便是再用力,在觸碰到那一層薄薄的結(jié)界之后,便再也沒有辦法繼續(xù)將這鐵鏈戳穿,白宇進了不是,退又退不出來,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我覺得我需要抽根煙冷靜一下。”
白宇無奈地說道。
“中國煙草總局提醒您,吸煙有害健康,快樂千萬種,健康第一條,生活不規(guī)范,親人兩行淚……”
墨白說完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白宇,“再說了,你哪來的煙?這里是公共場所,肯定是禁止吸煙的?!?p> “先不管我要不要吸煙,你先告訴我,哪里寫著禁止吸煙了?”
“呃……”
在兩人斗嘴的時候,莫林則是在一旁仔細觀察著鐵鏈下被捆綁著的書,莫林雙臂抱在胸前,背上背著長劍,像極了沒落的俠客。
“你自己看墻上啊?!?p> “沒有啊?!?p> “肯定有哪里貼著的?!?p> “沒有啊,是我視力出現(xiàn)問題了嗎?”
白宇專門左右扭頭,掃視了一圈周圍,看了好一陣之后,這才回答道。
對于白宇的較真行為,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墨白大小姐自然是不能忍。
“能不能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
墨白不耐煩地抱怨道。
“細節(jié)決定成敗?!?p>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p>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大丈夫不拘小節(jié)?!?p> “既然你說我是大丈夫,那我就不跟你抬杠了,不然我能跟你玩一天?!?p> 白宇趕緊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畢竟白宇腦海里的“杠精語錄”已經(jīng)被掏空,想不出更好的回應(yīng)。
“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就是個杠精?!?p> 墨白直搗黃龍,指出問題所在。
“對啊,我就是杠精,別名鍵盤俠,黑夜是我的保護色,鍵盤是我的武器,我就是我,是殺人于無形之中的存在?!?p> “咳咳,中州城墨白友情提醒大家,珍愛生命,遠離鍵盤俠。”
“懶得跟你計較。”
白宇繼續(xù)扭動著自己的【紅纓】,想要趁著鐵鏈不注意直接將它抽出來,可是沒想到打錯了算盤,這鐵鏈和【紅纓】的關(guān)系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遇到強壯的少年一般不可描述。
“這種情況一般等軟了不就出來了嗎?”
看不下去的墨白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冒出來了這么一句。
“……”
“……”
整個場面變得十分尷尬,三個人同時安靜了下來,墨白再次回味剛才的話的時候,也意識到自己言語的不恰當(dāng),要是學(xué)院有相關(guān)規(guī)定的話,墨白肯定會因為用詞低俗隱晦而被開除。
“我想靜靜。”
白宇剛說完,便有些后悔,連忙補充道,“別問我靜靜是誰,這么老的梗就不要再玩了?!?p> “你以為都跟你一樣無聊嗎?”
白宇已經(jīng)放棄抵抗,松開【紅纓】,鐵鏈雖然質(zhì)地有些軟,但是長槍就這么戳在鐵鏈內(nèi),就像是發(fā)射偏差的標(biāo)槍運動員將標(biāo)槍插進了裁判身體一般,與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墨白有了白宇的教訓(xùn)后,伸出手觸碰了一下幫著書本的鐵鏈,發(fā)現(xiàn)這鐵鏈有著一般鋼鐵的特質(zhì)—又黑又硬,這時的墨白忍不住想要說一句“你看這鐵,多剛。”好在墨白忍住了自己差點說出口的沙雕言論。
墨白掏出腰間的【尖刺】,快速的從貼臉上劃過,在【尖刺】劃過的一瞬間,有著不到0.1的一瞬間,鐵鏈被切成兩截,但是又以很快的速度黏合在一起,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看來,這鐵鏈的材質(zhì)是遇剛則柔,遇柔則剛,那么它的材質(zhì)本身一定是至剛至柔,乃時間罕見的材質(zhì)?!?p> 墨白總結(jié)了白宇的行為和自己親身感受,得出了如上結(jié)論。
“竟說這些沒用的,不說解決方法,跟某些專家一個德行。”
“你說你這人,你一出口要得罪多少人?”
墨白嫌棄地瞥了白宇一眼,兩人像是唱二人轉(zhuǎn)一般,一來二去的,十分滑稽。
“這個你可以問我們家的仆人,去測算一下他們的心理陰影面積,你就知道了?!?p> “你!”
白宇無奈地攤開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墨白知道學(xué)院的規(guī)定,自然也不會出手,兩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不約而同的望向莫林,畢竟兩個人拌嘴這么久,竟然不小心完全忽視了莫林的存在。
“你怎么突然這么安靜?”
“肯定是憋著壞呢吧?”
墨白和白宇同時對莫林過分的安靜產(chǎn)生質(zhì)疑,并且一同發(fā)問。
“我在思考,像你們這樣的,是不會懂的?!?p> 莫林一句話便將墨白和白宇懟的渾身不自在,兩人上前,湊在莫林身邊,莫林雖然對兩人湊上前的行為有些不滿,但是并沒有在明面上說出來。而墨白和白宇之所以湊上前,一來呢是想要趁著莫林思考的時候戲弄莫林一般,二來呢,萬一莫林真的思考出了什么東西,比如將這書拿出來的方法,那兩人也剛好可以趁機沾光,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你思考出什么結(jié)果了嗎?”
墨白淡淡地問道,畢竟算上她和白宇斗嘴的時間,莫林也已經(jīng)沉默了好片刻,要是真能夠得出什么結(jié)論的話,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見分曉了。
“我在想,既然這是一個我們完全不知道的東西,我們暫且稱它為保護裝置吧,那么,它肯定會有說明書啊,你們說對吧?”
“有道理。”
“好像有點意思?!?p> 墨白和白宇同時點了點頭,像極了在老師辦公室內(nèi)吃小灶的差等生。
“那么現(xiàn)在問題來了,說明書去哪里了呢?”
“對啊,說明書去哪里了呢?”
墨白和莫林依次望向白宇,白宇一臉黑線的說道,“你們看我干嘛,這裝置又不是我裝的,我又沒有見到過說明書,更沒有把說明書吃了,所以,你們別這樣看著我了。”
莫林無奈地嘆了口氣,“何必呢,我們好不容易才到了這里,就這樣刁難我們這不是明擺著不讓我們好好學(xué)習(xí)嗎?”
莫林感覺自己被戲弄,隨意的朝著面前的墩子踢了一腳,墩子上一個拳頭大小的方塊陷了進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鑰匙孔。
“這里竟然有個鑰匙孔,可是鑰匙呢?”
墨白和白宇分別回到自己之前所在的墩子前,兩人學(xué)著莫林剛才的樣子,朝著墩子上踹了一腳,因為兩人都太過于用力,幾乎同一時間,兩人的腳條件性的收了回去,彼此對視一眼之后,為了面子,都強忍著疼痛將腳放下下去。
“看來,這是在刁難我胖虎啊。”莫林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繼續(xù)說道,“好在我早有準(zhǔn)備,剛好可以應(yīng)對這種情況?!?p> “什么準(zhǔn)備?”
“你有鑰匙嗎?早說啊!”
白宇和墨白再次湊上前,想要得到莫林肯定的回答,莫林則是一臉無辜的看著兩人,弱弱地說道,“我說的是應(yīng)對這種無聊情況的準(zhǔn)備?!?p> 一分鐘后,原本應(yīng)該用來學(xué)習(xí)的教室內(nèi)傳來了在這種環(huán)境中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臺詞。
“你快點兒啊,等的我花都謝了。”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專心玩游戲嘛?!?p> “叫地主。”
“我搶?!?p> “加倍?!?p> “超級加倍?!?p> 莫林先是一個飛機,出了手上的絕大多數(shù)牌,然后再出了一個連對,這時手上只剩下了一個王炸,莫林沖著墨白挑了挑眉,墨白心領(lǐng)神會,將手中的兩個炸彈全都丟在牌堆里。
“你的牌打得也忒好了?!?p> 莫林和墨白滿臉笑意地沖著白宇伸出手,無奈之下,白宇從口袋中掏出金龍幣,給莫林和墨白各十枚金龍幣,這可讓白宇肉疼了好半天。
“沒想到手氣這么差?!?p> “這是你衰!”
“就是,”墨白附和道,“看看那鐵鏈上插著的長槍,表明你今天連褲衩都會輸?shù)簟!?p> 白宇下意識地襠部一緊,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褲衩還是我自己留著吧,我相信你們沒有這么重口味的?!?p> 白宇洗好牌之后,沖著手心吐了兩口唾沫,然后拍了拍手,看起來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不要走!決戰(zhàn)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