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十里之外。
云默回身看了一眼墨城，心中略感惆悵，不由幽幽說道，“唉，我這才回來多長時間，居然又要離開了？”
這倒也不能怪云默有些戀家，畢竟從年齡上來說，他正處于少年向青年過渡的階段，心智再怎么成熟，也抵不過心中的那抹柔軟。
這時，書老適時開口，不過卻沒有半點的譏諷，而是罕見的同情。
“這是所有人成長所必須經(jīng)歷的過程！”
書老的語氣也有些幽幽?！吧K有盡頭，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所有的一切都將失去，除了直面的勇氣，什么也剩不下！”
“書老——”聽到這話，云默心中一動，有些感慨說道，“這世上有沒有長生之法？難道不能夠長生不死嗎？”
“難！難！難！”
對此，書老連呼三聲“難”，語氣頗為凝重，“自上古時代以來，修煉界經(jīng)歷大變，所有脈者的壽命都被限制，無法打破那殘酷的天地規(guī)則！”
上古時代？
不知為何，云默聽到這四個字，心中“咯噔”一聲，莫名感覺到了一股沉重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仿佛置身于那個璀璨盛世的時代。
“算了，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
書老搖了搖頭，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你現(xiàn)在的境界太低了，很多事情不是你這個級別所能夠知曉的。想要得知一切，你就需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p> “這個世界上藏有太多的秘密，謾說古往今來，就拿你自己的起源，都藏有巨大的秘密！”
說到這時，書老的語氣頗為嚴肅，一本正經(jīng)，“有關(guān)生命的秘密，才是這世間最大秘密，當然也許是最為可怕的陰謀！”
陰謀？
云默臉色一變，當即問道，“書老，您這是什么意思？”
驀然間，云默感覺到背后一陣發(fā)涼，似乎在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一般，讓他又驚又懼。
“今日話有些多了！”
書老沒有回答，只是一陣搖頭，“出發(fā)吧！”
見書老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云默有心想要問個究竟，但是心中也明白，對方這是在為自己好。
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前，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朝著墨城遙遙一拜，云默就此轉(zhuǎn)身，直接動身前往風(fēng)雷崖。
遠處，一座山崖上，一道倩影正在注視著云默漸漸消失的身影。
墨璇手中拿著一個小玉瓶，里面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藥味清香，居然和神農(nóng)靈果的氣味相近。
“居然是以神農(nóng)靈果煉制的丹藥，怪不得散發(fā)出的元氣波動這般強力。”
感受著小玉瓶里散發(fā)出的波動，墨璇也是有些感慨。
這東西是云默臨走之前，托人送給她的，算是作為之前看望她的謝禮。
畢竟，上次墨璇來看望他的時候，那個錦盒里面的東西，其價值絲毫不比這枚丹藥低。
“他把丹藥送給我，是擔心我會受傷嗎？”
墨璇看著玉瓶，美眸目光閃爍，最后朝著云默離去的方向，黯然嘆息一聲。
“罷了，我有我的任務(wù)，他應(yīng)該也有他的使命。也許未來還有交集，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會在什么時候？”
說完之后，墨璇的身上溢出一股強橫的脈力，似乎終于解開了封印，蓮步輕移，僅僅一步邁出，就已經(jīng)遠在十數(shù)丈外。
兩日后，風(fēng)雷崖外。
一道身影從遠處而來，正是云默。
“不愧是風(fēng)雷崖，狂風(fēng)驟起，雷霆忽鳴，看上去兇險異常！”
即便是隔著很遠，云默依舊能夠感受到風(fēng)雷之聲，前方傳來的強大的力量波動，讓云默既興奮的同時，又有幾分疑惑。
“不知道這里的雷霆比起降魔雷霆來，孰強孰弱？”
這時，書老似乎看出云默的疑惑，回應(yīng)道，“風(fēng)雷崖的雷霆，與降魔雷霆不一樣，沒有任何的特殊作用！”
“沒有特殊作用？”
云默臉色微微一滯，然后更加不解問道，“那這里的雷霆能不能幫助我完成剩下的祭禮？”
上一次的祭禮，他只完成了一半，所以這一次他想要一口氣渡過。
他有預(yù)感，此次若是不能夠完成祭禮的話，只怕日后就更加困難，甚至根本沒有機會渡過。
“呵呵，雷霆之力，遠超你的想象！”
書老悠悠說道，“其實在所有的天地之力中，唯有雷霆之力最為特殊。這一點，從它作為最為常見的天劫，就能夠看出一二?！?p> 似乎來了興趣，書老居然開始講了起來，“在上古大能們認知中，雷霆是作為天地意志的體現(xiàn)，并且是天地意志負面的反應(yīng)。它的存在，代表了無盡的毀滅，強大到可以摧毀世間萬物！”
“別看風(fēng)雷崖的雷霆，不像降魔雷霆可以造成靈魂之傷，但它卻是最為純粹的雷霆之力，與毀滅同列，威力絕對不亞于降魔雷霆?！?p> 這時，書老一臉認真說道，“所以，你該考慮的不是這里雷霆的威力，而是自己能否可以承受得住雷霆淬體?！?p> “這一次，不允許你使用化龍脈紋，因為那樣會降低淬煉效果，極有可能造成第二重祭禮不完美，到時候恐怕還會牽連到第三重祭禮！”
“什么？會牽連到第三重祭禮？”
聽到這話，云默頓時愣住，眉頭一皺，“難道這第二重祭禮和第三重祭禮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第一重祭禮的“水火共濟”和第二重祭禮的“雷霆淬體”，除了同樣要以生命為賭注外，似乎并沒有什么聯(lián)系。
不過從剛才書老的話，不難聽出這第二重祭禮，似乎與第三重祭禮有些聯(lián)系。
果然，云默的猜測得到了驗證。
書老點了點頭，“這第三重祭禮有些不同，而且按理來說的話，它不僅與第二重祭禮有關(guān)，也和第一重祭禮有關(guān)！”
都有關(guān)？
云默眉頭皺得更緊，略作思索后，“書老，您能夠把第三重祭禮說一下嗎？”
“我都說了，有些事情——”
書老原本想要拒絕，不過似乎想到了什么，話音一轉(zhuǎn)，居然點了點頭，“好吧，有些事情提前告訴你，似乎也無妨?！?p> 頓了頓身子，書老接著說道道，“第三重祭禮‘天地威壓’，這其中‘天地’二字極為關(guān)鍵。對了，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天地？”
忽然，書老丟了一個問題給云默。
什么叫天地？
云默一聽到這個問題，神色無比古怪，良久才擠出一句話，“不就是我們現(xiàn)在所呆的地方嗎？天地，應(yīng)該就是我們生存的空間吧！”
這個答案中規(guī)中矩，不過書老似乎相當?shù)牟粷M意，連連搖頭。
看到書老的反應(yīng)，云默也是來了興趣，“那您說什么叫做‘天地’！”
“你所說的其實是天地有形的一面，而忽視了天地?zé)o形的一面！”
許久，書老冒出了這么一句高深的話。
天地?zé)o形的一面？
這話一出，云默直接一臉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