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仿佛太陽般耀眼的光球,從能量球中猛然綻開,一陣異常明亮的白光閃過,將四周的黑暗瞬間點亮。
“這不是“爆”!是偽裝成“爆”的“射”!糟糕!我們的眼睛!”陳平明白過來的時候,就已然來不及了,暴虐的強光剎那間射入了他們的眼睛,三人眼前登時慘白一片,短暫的失去了視力。
“別慌!用武器護住自己!”陳平大吼一聲,胖瘦二人急忙壓低重心,縮起身子,在武器上“纏”上了一層濃郁的生命能量。下一秒,刀,槍,棍三件武器瞬間暴起,殘影紛飛,幻化成三朵不同顏色的光幕,護住了他們周身一米的范圍。
“死到臨頭還想掙扎!一個都別想跑!”李丹持劍站在會議室的陰影里,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滲人的冷笑,接著她手腕急抖,一道泛著藍色光暈的劍芒隨即飆射而出,朝著胖子的背部狠刺過去。
胖子與李丹之間隔著面一寸來厚的玻璃窗,李丹仿佛沒有看見一般,一劍直插他的后心,泛著藍光的劍芒刺入玻璃,發(fā)出“?!钡囊宦暣囗?,如同穿過一塊軟嫩的豆腐,沒有產(chǎn)生絲毫停滯,直接穿行而過,留下了一個猶如硬幣般大小的孔洞。
玻璃另一邊的胖子只覺得背心上有一抹涼風劃過,就發(fā)現(xiàn)胸前心口處多出了半截泛著藍色光暈的劍刃,還來不及感到痛苦,便一臉驚愕的停止了呼吸。
李丹的身影沒有絲毫停頓,借著剛才穿刺的慣性破窗而出,徑直殺向了正面的瘦子,整套動作行云流水,沒有絲毫猶豫。
瘦子的視力還沒有恢復,憑借著”探“才發(fā)現(xiàn)有一陣犀利的破空聲朝自己襲來?!拔椰F(xiàn)在什么都看不見,必須想辦法拖延一下?!彼南耄S即立刻運勁朝左側用力一躍,同時在空中扭動上半身,”刷刷刷”朝著破空聲傳來的方向連刺三槍。接著運力往回一拉,將長槍橫在身前,護住了胸口的空門。
“剛才這一跳,差不多有五六米,再加上他的來勢被我干擾,應該沒這么快追過來,如果落地之后能夠接住他的下一次攻擊,那么視力應該也可以恢復一些了,到時候就算不能力敵,逃跑總是。。。。”
“噗呲”一聲,瘦子的耳朵里傳來了一聲悶響,接著后腦勺突然一冷,一股寒意直沒入腦,帶著一臉的茫然和疑惑,瘦子落地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尸體,到死也沒有弄明白對方這一劍到底為什么會從背后冒出來。
“太牛逼了!”林悅然心里忍不住叫了一聲,他蹲在會議室的落地窗旁邊,正前方,李丹剛剛一劍刺穿了瘦子的后腦。
“李嬸的絕技用在戰(zhàn)斗上真是太厲害了!”他心想,“擊殺胖子之后,李嬸根本沒有朝瘦子直沖過去,而是開啟了“心靈力場”,在隔著瘦子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虛刺了幾下,等瘦子感受到威脅,起身向左邊跳起的同時,李嬸早已通過“心靈力場”讀取到了他的下一步行動,提前朝對方落地的地方跑去,在他下落的軌跡上選擇一個位置持細劍站定,瞄準瘦子后腦最薄弱的地方,等著他自己往槍口上撞?!?p> 林悅然越想越覺得激動,胸中忍不住熱血翻涌,難以平復,“在發(fā)現(xiàn)敵人的那一刻便開始布局,乘著對方被奪去視力的瞬間果斷出擊,通過絕技的效果進行精準的預判和計算,將對手玩弄于股掌之間,在短短數(shù)十秒的時間里連續(xù)擊殺兩人,而那些死去的敵人到現(xiàn)在為止還不知道對手是誰。靠計謀而不是蠻力取勝,這才是我心目中的異人啊!”
李丹這時已經(jīng)殺到了陳平面前。她沒有猶豫,跨步前沖,一道快如鬼魅的劍芒借著慣性猛然刺出,準確的刺向了對方的咽喉,發(fā)出陣陣“嗡嗡”破空之聲。
“盡快殺了,別耽擱,以免夜長夢多!”李丹心想。
陳平畢竟是一個三品高段異人,經(jīng)過了十幾秒的緩沖,再加上生命能量的加持,短暫的致盲也恢復了一些,眼前雖然還是有些模糊,但看個大概倒是沒有問題了。
“有什么東西過來了!在咽喉附近!”陳平心里一驚,急忙左手輕扶刀鞘,右手緊握刀柄,于電光火石間,拔刀朝斜上方斬出,“嘡啷”一聲砍在對方的劍刃之上。
李丹的刺擊迅捷有余,但剛猛不足,雖然已距離對方咽喉不過咫尺,可居合斬這么一碰,手中的細劍立刻被強行蕩開,擦著對方的脖子呼嘯而過,只留下了一條細細的血痕。
陳平撿回一命,順勢蹲身,朝后一滾,起身后,立刻揮刀橫斬,在胸前灑下一片亮銀色刀光,封住了對方的二次追擊。
“好凌厲的橫斬!還用了“纏”,生命能量的波動很強!這種刀來劍往的正面戰(zhàn)不是我的路數(shù),先退!”李丹登時止步后撤,堪堪避開了這一記來勢洶洶的橫斬。
“不急,一時半會殺不了你,那我就先和你耗一耗,我就不信你沒有破綻?!崩畹ち⒖谭艞壛怂賾?zhàn)速決的想法,轉而和對方打起了太極,憑借著飄忽不定的身法,繞著對方不斷的用突刺騷擾。
為了壓縮對方的能夠攻擊到的范圍,陳平此時壓低了重心,幾乎是在以一種半蹲的姿勢,苦不堪言的應對著那時不時從暗處突然暴起的劍芒。眼前這人不僅身法極快,攻擊頻率也高,而且每一記突刺都直奔要害,又準又狠,更重要的是,他完全不給自己近身纏斗的機會,自己稍一欺身,他就立刻改變位置,繞著自己不停地轉圈,耐心的尋找下一次攻擊的角度和時機,然后冷不丁從一個意想不到的位置猛地閃出,為自己帶來一份突如其來的致命刺激。
如果不是自己時刻緊繃著神經(jīng),注意力始終保持著高度集中,再加上居合斬那極致的拔刀速度,在毫厘之間幫自己堪堪擋住了幾次險到巔峰的突刺,那他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念及此處,陳平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運起放射類戰(zhàn)技“繞”,全力爆發(fā)生命能量,在周身形成了一層半徑大約1.5米的球狀光膜,不停地感知著周圍空氣中任何微小的異動,警惕著那不知道會從何處襲來的攻擊。
另一邊,不斷繞著陳平尋找機會的李丹,此時也是暗暗心驚,她實在沒想到一個三品高段異人居然會有這么難纏,對方“硬”和“纏”的修為不僅已經(jīng)進入了精通的境界,而且還掌握了居合斬這種特別強調出招速度的招式,對于善于尋找空檔,在暗處發(fā)起突然襲擊的李丹來說,像居合斬這種能夠在瞬間將身體的反應速度爆發(fā)到極致的招式,簡直就是天敵一般的存在。雖說自己現(xiàn)在占據(jù)了上風,但是繼續(xù)這樣拖下去,肯定會引來更多的支援,到時候就真的危險了??上А靶撵`力場”的使用有時間限制,而且每一次用完之后要等冷卻結束后才能再次啟動,如果能夠讀取對方的思維,預估對方下一步動作的話,戰(zhàn)斗早就結束了。
一邊是稍有不慎就會被人刺出幾個窟窿的陳平,一邊是時間越拖越久,心里越來越慌的李丹,雙方誰也不敢放松,都緊繃著神經(jīng)只怕出現(xiàn)絲毫的懈怠,時間就這樣在一種幾乎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中一分一秒的悄悄溜走,局面卻始終僵持不下,仿佛靜止了一般,不肯往前挪動半分。
就在李丹久攻不下,心里越來越焦急的時候,耳機里突然傳來了林悅然的聲音:“李嬸,我有個辦法可以幫你打破僵局,你要想聽就咳嗽一下,你要不想聽就咳嗽兩下?!?p> 李丹登時心頭火起,“都他娘的什么時候了,這小子還有閑工夫來這套?有什么辦法就說??!在這逗悶子呢?”心里雖然火大,但還是對著耳機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示意林悅然繼續(xù)說。
林悅然急忙道:“我剛才無意中看到了這人的臉,他就是咖啡廳里給我“黑斑傳送”的那個陳總。。?!?p> 李丹在咖啡廳里也見過陳總樣子,只是剛才一直沒心思注意眼前這人的面貌,所以一直沒發(fā)現(xiàn)。
“這確實是個辦法,可風險也不小,要是不能抓住機會一擊斃命,接下來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里,李丹心里不禁猶豫了起來,腳下的步伐也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停滯,就這不足片刻的大意,卻差點讓陳平抓住機會欺身到自身邊,還好李丹補救及時,手里的細劍在對方身形剛剛暴起的那一刻就猛的向對方送出了幾記突刺,這才勉強將他又逼了回去。
剛才的變故雖然把李丹嚇出了一身冷汗,卻也幫她打消了心里的疑慮。“對我來說這人太難纏了,一定要盡快解決掉,不能再猶豫了,就按小悅然說的,賭一次吧!”念及此處,登時腳下用力,本就如同鬼魅的身法,再次加快了幾分。
被壓制著的陳平這時也敏銳的覺察到了空氣中的異樣,不知為何,眼前這人突然提速了,剛才自己還勉強能夠捕捉到的身影,這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一道道稍縱即逝的殘影,在自己的眼前一閃而過,完全看不清楚。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陳平瞬間調動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知道,對方的下一次攻擊一定會在不久后從身邊的某處陰影之中襲來,來的時候一定會如萬鈞雷霆一般,迅猛無匹,危險異常。但是,如果自己能夠抵擋得住,就可以乘對方勢衰之時一鼓作氣,突圍而出,到時對方恐怕也很難再次積蓄起追擊的氣勢了。
正當陳平繃緊了身體里每一寸神經(jīng),調動了自己所有的精力,準備全力應付對方下一次攻擊的時候,左側黑暗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略帶調侃的嗤笑:“陳總,你還欠林悅然250萬呢!準備什么時候還?。俊?p> 陳平完全沒料到對方下一次攻擊居然是嘴炮,根本來不及細想對方的用意,這句冷不丁從暗處冒出來的話,就如同晴天霹靂般直接在他腦中炸裂開來,引發(fā)了一陣陣如同山呼海嘯般的思緒狂潮:“她怎么會知道這事?難道林悅然早就已經(jīng)把我們的計劃告訴異研所了?那這研究院又是怎么一回事?不好!這是他們的陰謀!我們中計了!要趕快通知肖教佐!”
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就只在瞬息之間,全神貫注的人尚且還要小心謹慎,步步為營,更何況陳平現(xiàn)在這樣直接被人徹底擾亂了心神。隱身在黑暗之中的李丹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如同盯緊了目標的獵人一樣,全副心思都放在了眼前這個獵物身上,周身泛起一層球狀生命能量將陳平包裹其中,用“繞”時刻關注著他的心跳,血壓,體溫等各種生理指標,耐心等待著陳平心中的不安和情緒的波動被那個她故意放出的消息刺激放大到巔峰的瞬間。
下一秒,就在陳平的手剛剛抬起,準備去觸摸耳邊對講機,給同伴報信的時候,一點混合著磅礴生命能量的劍芒從黑暗中悄無聲息的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越過了李丹與陳平之間那不到十步的距離,準確的刺入了陳平左側的太陽穴之中,“噗嗤”一聲,從腦袋的另一側穿了出來。
陳平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fā)出,整個身體就陷入了一種永恒的僵硬之中,抬手的動作戛然而止,就這樣懸浮在半空中,仿佛一個姿勢怪異的雕塑一般定在那里一動不動。接著,他的瞳孔迅速放大,眼中那飽含著生命神采的光芒開始一點點消散,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灰白色的蓋子,而他的身體在這時也似乎失去了撐下去的力氣,和那把從五指間滑落的武士刀同步墜落在地,發(fā)出了一聲混合著“嘣咚”和“當啷”的響聲,徹底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就在陳平的尸體像灘爛泥一般癱軟在地的時候,李丹的身影也隨之從角落的陰影中閃現(xiàn)了出來,她手腕一抖,從陳平的腦中收回了自己的細劍,然后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邊調整著自己那略顯急促的呼吸,一邊輕輕的扶著耳邊的藍牙對講機,沉聲對隱藏在會議室中的林悅然道:“沒事了!你可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