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八把笑笑交給沈佳，拉著老王到一邊，小聲問道：“老王，你不會吃了大家賞金，引起公憤了吧。”
“胡扯！”
老王一激動，聲音大了些，他心虛的看了眼沈佳和笑笑，示意她們女兒倆安心，回頭小聲對沈八說道：“老王我這么多年，連點數(shù)都沒漲過，還是你來了才多收一個點?！?p> “可妖獸邪物在遷移，沒賞令交啊。不管了，門都敲爛了，小爺來開?！?p> ……
老王門前滿是人，把沈八嚇了一跳。
好多人掛了彩，裹著紗布，紗布包住了血，包不住他們的喜悅。
周大：“老……，沈助手？哈哈，你小子不老實?！?p> 沈八莫名其妙，但看樣子不像是來找麻煩的，應(yīng)道：“你們撿到寶了？”
周大：“什么寶你小子還不知道？裝！”
陳慶升：“對，這小子能裝?！?p> “不是，你們和好了？剛才的鞭炮聲，難道是要正式結(jié)親？”
沈八以為自己猜對了，又覺得有些說不通，問道：“可你們的傷是怎么回事？”
周大：“去他大爺?shù)慕Y(jié)親！”
陳慶升：“啊呸！不說這個，王老呢？”
……
……
節(jié)度使據(jù)點前，整齊的擺著五十二具賞令名單上的目標(biāo)尸體。
最多的周大獵隊，十來個人完成了五個。
聽了沈八的話，進(jìn)山查看的都有收獲，二十幾支隊伍，近兩百人各自圍著自己的獵物等著領(lǐng)賞金。
據(jù)說還有正在追捕，獵殺，和歸來途中的獵隊。
今夜，進(jìn)山的幾條路總能看到火把發(fā)出的光，冷清的荒山變得頗為熱鬧。
……
沈八不相信的自己的眼睛，和岳紅衣對視了好幾回。
大伙全當(dāng)他三天前在說反話，故意騙人進(jìn)山，然后滿滿的驚喜。
老王笑的小眼睛基本找不到了，挨個叫進(jìn)屋內(nèi)交任務(wù)領(lǐng)賞金。
其實是在屋內(nèi)收油水方便些，公開的秘密，和大庭廣眾的做，那是不一樣的。
每個從屋內(nèi)出來的人，都笑開了花，拍拍沈八肩膀，說句：“你小子……，岳萬樓見?！?p> ……
沈八還和岳紅衣呆在外頭，沒想明白怎么回事。
驚喜？小爺都被驚呆了呢。難道滿山的妖獸和邪物又回來了？沈八心想，有這么巧？小爺剛進(jìn)山你們就遷移，剛出山你們又回來了？
捉迷藏都不帶這么玩的。
……
岳紅衣沒有沈八想的多，本來他對萬川河域就不了解。
看著滿地的妖獸邪物的尸體，他看到了衣食無憂的日子，還有柔軟順滑的高檔絲綢被褥。
……
“這才是我賞金狂魔該來的地方啊，在下又忍不住想吟詩一首?！?p> “夜里忽聞鞭炮響，”
“伴著腳步敲門聲。”
“據(jù)點門前定眼看，”
“五十二害為民除?！?p> “好詩！好詩！既生得滿頭誘人藍(lán)發(fā)，又何需天賦異稟，既生的天賦異稟，又需必滿腹經(jīng)綸。如此完美的組合成我，叫紅樓兄和沈八老弟怎么活啊，哎……”
……
……
在老王和沈八忙著記錄賞令時，萬川山脈深處，莫名湖邊的竹樓里，那個黑影牛人也在計算著損失。
許多躲藏起來的妖獸，都是聽了他的召喚才現(xiàn)身的，然后在歸途中遇上了進(jìn)山查看的獵人們。
在這陸續(xù)進(jìn)山行走的獵人里，黑影牛人聽到最多就是沈助手這個名號。
沒有人知道這牛人是如何知曉，偌大的一片山脈里的談話的，就像他游走說服那些妖獸邪物時，一樣的神奇。
……
遷移？應(yīng)該是上次距離莫名湖吧。
你到底是誰？在萬川河域扮演者哪種角色？身具何等氣運？為何參不透。
黑影牛人瞳孔中，再次出現(xiàn)那夜的星辰景象。
……
……
秋更深了，樹頭幾近光禿，葉子開始腐爛，或被踩爛。
禿，是老王最不喜歡的事和字，尤其是老來得女之后。
修行者也止不住心神的耗損，發(fā)絲脫落。
遠(yuǎn)在山脈深處莫名湖的黑影牛人，就看著脫落的幾根長發(fā)苦惱不已，踩碎葉子的清脆的聲音，也沒能讓他舒緩一些。
老王今年的深秋，一點點的苦惱也不存在。
近一個月了，陸陸續(xù)續(xù)都有人來交賞令，雖不如第一夜那般夸張且有儀式感。
他靠坐在椅上，瞇著眼睛算著。
笑笑三歲了，以前存下的，這個月剛收的，那些油水和工錢，應(yīng)該能讓閨女無憂無慮的到四十歲了吧。
這么持續(xù)下去，來年開春，說不得五十歲也夠了。
如果能修行，那可就不夠了。
閨女這么可愛，肯定是天賦異稟的，必須是。那花費就大了啊，能不能夠用到二十歲還不好說。
可惜自己太弱了，沒法內(nèi)觀他人能否修行。
自己的上司，的上司應(yīng)該可以，還有那些背后的大門派。
如果表現(xiàn)的足夠出色，是可以除了工錢，額外得些獎勵的，例如提些要求，請動某些高人辦事，甚至拜入大門派的名額。
如果萬川城一直以這種速度完成賞令，老王很有信心給笑笑鋪個好的出路。
想著這些，他美美的睡了過去。
……
……
夕陽西斜，透過門口照入內(nèi)堂。
深秋的陽光很暖和，照在身上有種幸福的的感覺。
不少庭院里，曬太陽的人隨著光線的移動，而挪動著凳子。
溫暖和清涼就在這光與暗的一線之隔。
曬太陽的人瞇著眼睛，似睡非睡的感受著，冬季來臨前不多的溫暖。
忽然，地上還沒完全爛掉的葉子動了一下，又一下。
葉子下細(xì)小的沙石也在動，只是不太明顯。
緊接著，大地開始微微震動，再到明顯震動，只花了喝口水的功夫。
曬太陽的人被驚醒。
擔(dān)水的放下木桶。
學(xué)宮的夫子安排著學(xué)生走出屋外。
……
萬川城的人都走出屋外，紛紛來到空曠處。
這是地震了？群山圍繞的城鎮(zhèn)，最怕大地發(fā)怒。
漸漸的，除了震動聲，還有別的聲響參夾其中。
人們聽到妖獸的怒吼，從四周山脈傳來，嘈雜而震耳。
這不是地震，這是妖獸圍城，震動是它們龐大的身軀，高速奔跑引起的。
可它們怎么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