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黑龍?zhí)撚斑€在不斷侵蝕著周圍的空間,貪婪地吸取著靈力。
“我怎能讓你安然施法?”
薛天策浮現(xiàn)出一抹冰冷笑意,決定主動出擊,青色光矛上,妖蟒嘶鳴,速度如閃電,朝著對面的少年刺去。
“卑鄙!”“趁人不備,算什么英雄?”
許多幽云學(xué)院弟子怒罵。
“如此可怕的敵人,只要能在其成長之前,將之捏碎,也顧不得什么了!天策干的漂亮!”
黃泉宗的黑衣大漢冷笑。
青色光矛鋒銳難擋,強大的氣勁刺得人臉疼。而贏璋,也在此刻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是無盡寒芒。
黑龍?zhí)撚?,化為實質(zhì),動了!
伴隨著蒼茫龍怒,漆黑靈力,包裹住了這片空間,血盆大口張開,好像龍卷風刮倒樹苗,輕而易舉破了青色光矛。光矛的力量,剛剛觸碰到黑龍,如同螳臂當車,被死死地壓制住。
妖蟒身具一絲龍氣,便已極具攻擊性。但那,又怎么能和真正的龍相比?
而正是因為感應(yīng)到一絲駁雜的血脈,黑龍才更加興奮,克制之意明顯。
潰敗如山倒,薛天策被黑龍侵蝕,兇悍無比的氣浪,如同旋風一般,掃蕩著周圍的灰塵,漂浮而起!
而在那變得模糊的視線里,一道身影如脫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場外。
他的胸前,是一片血肉模糊,猙獰的傷口上,流出汩汩的鮮血來。全身大小傷口滿布,靈力波動全無,奄奄一息,兩眼低垂,一動不動。
眾人無聲,四下皆驚。因為他們都知道,勝負,已經(jīng)是有了結(jié)果……
黃泉宗眾人,都是伸長了脖子,望著那道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身影時,面色大變,一片慘白……
就在這時,煙塵散過,只見還站在臺上的贏璋,雖然有些靈力衰竭,臉色略微蒼白,不過還是豪氣干云地笑道:
“贏璋,十五歲,靈初境四重。二十歲以下的黃泉宗弟子,哪個不服的上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牛逼!
許多人在此刻,不由得激動了起來,歡呼之聲躁動起來,看著那道身影,高大,而令人敬畏!
被黃泉宗支配的恐懼,終于打破了!
肖震、房子鶴等人,臉上布滿豬肝色,看著周圍奚落的神情,火辣辣的,恨不得扭頭便走。
“天策!”
黑衣大漢臉上的冷笑,此時戛然而止,飛奔過去檢查其傷口。
隨后,他猛地抬起頭,滿是戾氣,恨聲問道:“閣下究竟是誰?幽云學(xué)院,好像沒有這樣的人物。你和我黃泉宗有何過節(jié)?難道不怕報復(fù)么?”
瞥了一眼他,贏璋淡淡地道:“我剛上來時便說過,我只是教教他怎么尊重女性。順便看他那么囂張……心里不爽而已?!?p> “……”
臉皮抽了抽,黑衣人決定不再答話,免得又聽到什么讓他想要崩潰的話。
他只覺得滿場的眼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如芒在背,自己的臉皮再厚,也是經(jīng)受不住。
來踢館,被一個明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把自己最強大弟子給踢飛了!
抱起薛天策,他對著黃泉宗一眾人,喝道:“走!”
黃泉宗雖然在最后的比武中慘敗,但整體實力比幽云學(xué)院強太多,他們想走就走,無人能攔。
雖然黃泉宗眾人撤走,接下來的春試大考也無人有興趣。
但是,更多的弟子,卻是張望著場上的贏璋。
如釋重負!
此刻,坐在臺席最中央的木夜,笑瞇瞇地道:
“贏璋,我看過了你的資料,雖然你以前,一直默默無名,但今日,一飛沖天,為我學(xué)院立下大功。說吧,你想要什么獎勵?”
他真的是感慨萬千。
如今,幽云學(xué)院的確是逐漸式微,而黃泉宗的步步緊逼,也是雪上加霜。
而這一次,黃泉宗的行動,更是要將幽云學(xué)院往死里羞辱。
僅僅三名弟子,就能戰(zhàn)到幽云學(xué)院無人能敵為止!
但關(guān)鍵時刻,這個少年站了出來。
擎天霹靂柱,架海紫金梁!
贏璋淡淡一笑,隨意走下比武場,
“我沒想什么獎勵。另外,再說一句,我已經(jīng)不是學(xué)院之人,只是靈明峰一個閑云野鶴而已。”
“不是學(xué)院之人?”
木夜一愣,這少年,雖然話語上輕松,但好像心中有氣。
汪庭筠,此時已經(jīng)了休養(yǎng)一會,站出來,輕柔而堅定的嗓音響起:
“院長,您有所不知,是這樣,在前一陣。是陳如之帶人來拿著開除令,將贏璋開除出學(xué)院。我很不明白,贏璋雖然從前天賦不佳,但也努力進學(xué),為什么一紙令書就能剝奪其資格,請院長三思?!?p> “嗯?還有這等事?”
院長雙眼鋒利的目光,立刻射在陳如之身上,磅礴的威壓,壓的陳如之喘不過氣來呢。
陳如之額頭上滲出汗水,不停地向王副院長打眼色。
王俠會意,道:
“贏璋今日表現(xiàn)出色,為學(xué)院爭得榮譽,實在不易。但,以往的他,確實天賦極差,往日不同今時,以前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p> “過去?”
一聲暴喝,眾人轉(zhuǎn)頭,看向少年。
“我自入學(xué)宮后,日常為陳如之所欺辱,克扣修煉資源,搶占修煉場地,這些事情,可曾過得去?”
“我不過昏迷兩日,就被學(xué)院開除,世間可有此無理之事?
王副院長,您對肆意踐踏學(xué)院規(guī)矩之人太過寬容,而對保護學(xué)院尊嚴的人,太過苛刻了吧?”
少年的話,擲地有聲,略有些削瘦的傲然的身影挺立著。
繼承了原先贏璋的意志,他的努力,應(yīng)當值得聲討!
少年毋庸置疑成為了全廣場的焦點,無數(shù)道目光注視著這里,許多人聽著他們的對話,似乎也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王副院長臉色極為難看。他受陳如之父親所托,在學(xué)院中照看之。
而陳如之也倚靠這種關(guān)系,肆意妄為??善浔旧韺嵙τ謴姶?,所以許多人敢怒不敢言,今日,許多受氣的人,都感受到一股暢快!
快步走來一人,附在木夜耳邊輕語幾句,木夜的臉色,立馬變得憤怒起來。
他的面色陰沉,任誰也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怒火:“居然還真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做出這等藐視學(xué)院規(guī)矩之事?!?p> 氣氛隨著木夜的語氣,變得冷了下來,諸位高層,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他轉(zhuǎn)頭,看向王俠,道:“那道開除令,是由你簽發(fā)的吧?此事,為何我不知?”
此時的張茵,已經(jīng)附在王崇耳邊,將贏璋就是那位買藥的少年的事情說明了。立刻,王崇的目光,就變得精彩起來。
“不行!不行!不能這么明顯!”王崇心里有些心跳加速,他微閉雙目,心道:
“等過幾日,我再來找這個少年,一問究竟!”
王俠陰惻惻地笑道:“我身為副院長,也有處理之權(quán)。不過此事,是陳如之身為六班首席弟子,向我舉報,我也被那陳如之所欺瞞,罪魁禍首,是他?!?p> 木夜看著王俠,眼神好像想要看透些什么。
王俠只言片語,就把自己擇清,況且本身又是位高權(quán)重的副院長,身邊還坐著當天道商會會長的親哥哥,這樣一來,恐怕沒人能治得了他的罪。
聽得此言,陳如之如遭雷劈,身體不住顫抖起來,眼神一片空白。
“嗯?”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從木夜口中傳出,傳入陳如之耳中,聲波靈力卻陡然爆開,如同炸雷,氣血都震顫起來,嗡嗡聲不斷。
他求救似的眼神,看向了王俠,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卻見其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再聽聞。
“好……我認罪!”
陳如之眼神絕望,顫顫巍巍跪伏在地,像瀕死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