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利接到呼廚泉的消息,不由吃了一驚:“什么,於夫羅死啦?”
在了解完情況之后,李利心中就有點愧疚了,老兄,吃他敗仗而已,你怎么自己把自己給氣死了?你這一死,接下來我這仗怎么打?
李利發(fā)現(xiàn),漢朝這會的人,氣性真大,經(jīng)常自己把自己給氣死。趙苞因忠孝不能兩全,吐血而死;歷史上,名將朱儁憂憤而死;未來的袁術(shù),因想喝蜜水喝不到,也氣得吐血死了……怪不得羅貫中寫《三國演義》,要來一出武鄉(xiāng)侯罵死王朗。敢情這有歷史依據(jù)的啊。
於夫羅臨終前給李利寫了封信。於夫羅是有兒子的,他兒子叫劉豹,這會留在朝廷為侍郎。話說當年於夫羅回洛陽,上表請求朝廷冊封他為單于以正視聽,朝廷置之不理。於夫羅遂留子劉豹于洛陽探聽消息,走動關(guān)系。自己便回軍中執(zhí)掌部眾。于是劉豹從此就留在了朝廷之中。
劉豹在洛陽、長安久居,見識了中原繁華,漢家強盛。心甚慕之,便想著自己是當年冒頓單于之后,母系則是劉漢宗室之女血脈,自己是妥妥的劉氏外甥。遂改姓劉。劉豹確實是真的仰慕華夏文化,他后來接手匈奴單于之位后,各部匈奴貴族都讓他改姓了劉。又生了個兒子叫劉淵,劉淵后來在晉朝八王之亂后割據(jù)并州,建立漢國(漢趙),追尊劉禪,給漢朝三祖五宗立廟祭祀,虔誠得不得了。
本來這單于之位應該是劉豹接任,但劉豹遠在長安,南匈奴不能群龍無首,所以於夫羅就指定讓呼廚泉繼位。另立劉豹為左賢王。他也相信呼廚泉以后會把單于大位還給自己的兒子劉豹。事實上歷史上呼廚泉單于也沒有辜負他兄長於夫羅的信任。在死之前,把汗位還給了劉豹。
於夫羅寫信給李利,就是交待這么回事,然后懇請李利上表朝廷,讓朝廷冊封呼廚泉。南匈奴汗位,不能這么不明不白的下去了。李利要是把這事給辦了下來,以后匈奴上下,就全聽李利指揮了,指哪打哪。
李利一看還有這好處,那行吧。拼了老命也要讓朝廷對呼廚泉進行冊封啊。其實是不用拼老命的。於夫羅久在山谷之中,不知朝廷和天下變數(shù)。這會并州大亂,胡騎橫行。南匈奴留在王庭那里的部落已經(jīng)不聽漢朝指揮了。朝廷能借著冊封單于的機會,再度拉攏親漢的胡人,那是求之不得呢。
只是李利有些唉聲嘆氣的,那是他知道,這一回,估計要被叔父李傕罵了。他知道自己出兵并州的事情,瞞不住長安。本想著不理會長安那里,埋頭苦干,奪下上黨、太原,驅(qū)離高干,做出成績之后,再行上表朝廷,去信叔父。這樣也好解釋些。
現(xiàn)在只拿下一個上黨,然后還要求朝廷(叔父)給自己辦呼廚泉的事,到時就要先進行解釋了。情況很被動啊。
李利在這里胡思亂想的時候,長安城中,李傕也早就暴跳如雷了。李利猜得沒錯,河東的風吹草動,自然瞞不過李傕的耳目。不是李傕存心要監(jiān)控李利,而是李利與李傕本就是一體,李利要干點什么事,他麾下的那些人,還能不告訴李傕?
李利一出兵,李傕那邊就知道了。李傕也沒問李利,心想這侄兒總得來信跟自己說一聲吧。結(jié)果砰砰碰碰的上黨那邊都打起來了,李利還是屁都不放一個。李傕這下心里就不舒服了。
涼州軍閥,現(xiàn)在雖然分裂了。但李傕和李利并沒有分家。他們還是一個派系的?,F(xiàn)在等于李利拿著李傕的本錢去做生意,卻都不通知李傕一聲。你說李傕這心里能舒坦。又剛好是李氏族人在李傕耳邊吹風,說要保扶李式,排斥李利的時機。李傕這心里未免就有些多想了。心想是不是風聲傳出去了,惠民這小子心里有隔閡了?
拋開別的不說,李傕還是很疼愛李利這個侄兒的。但侄兒再一萬個好,也沒自家兒子好啊。
得知李利突然跑到上黨去跟高干打了起來,李傕又驚又怒,見李利沒個解釋,不禁就拍案而起:“他想干什么?啊!他眼里還有沒有朝廷,有沒有我這個叔父?目無君上,妄興刀兵,他這是想干什么?”
一方面是對李利不請示不匯報的憤怒;一方面也是對李利擅自和并州開戰(zhàn)的擔憂。并州可是袁紹的地盤。要是惹怒了袁紹,袁紹舉兵來攻關(guān)中,那該如何是好?
自從董卓死后,李傕等涼州軍閥,似乎就徹底沒了往日的精氣神。只顧著窩里斗,卻似乎完全忘記了函谷關(guān)以東的那個世界。偶然想起,也是擔心關(guān)外的諸侯們會不會舉兵打進來,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可以打出去。
他們哪怕是有那么一絲一毫的進取之心,也輪不到李利來謀算高干的并州了。涼州軍閥聯(lián)合起來是如此的強大,又有天子在手里,出兵掃平天下,那是再名正言順不過了。可惜,他們是如此的不思進取。然后坐視關(guān)東諸侯互相吞并,一天一天的變得強大,然后自己這邊日漸衰敗,最后,就消失在歷史的車輪之中了。
李利自然不甘心這個結(jié)局。這樣的大好局面,讓他當一條咸魚,那怎么行?現(xiàn)在他還是有機會、有資本來掙扎一下的。中原那里,都是幾位大佬的盤中餐,他現(xiàn)在瘦小得很,自然是搶不過,爭不贏。所以他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并州。
并州好啊。近在家門口不說,高干在那里的勢力,和李利自己也是半斤對八兩。背后捅高干一刀,搶了高干的基業(yè),再把太行八陘給守好了,袁紹就是再暴怒,也只能干瞪眼的在冀州拍桌子摔板凳。他打不過來的。
李利動手之前,不是沒想過拉著李傕一起干。但他左思右想,覺得李傕拒絕的可能性會偏高一些。畢竟李傕和郭汜、樊稠大戰(zhàn)一場,已經(jīng)傷了元氣。再出兵,又怕長安根基不穩(wěn)。把機會讓給張濟、馬騰,李傕心中只怕也不愿意。
既然李傕可能會拒絕,那么李利就選擇了自己單干。他在河東經(jīng)營年余,也有著自立門戶的打算了。事事請示李傕,將會耽誤他許多事情。所以,才有了李利私自出兵上黨之事。
朝廷自然也是知道消息了的。但李傕總秉朝政,他沒發(fā)聲,朝廷諸位大佬也就自然當做不知道。
數(shù)日后,李利招降上黨各縣,然后奏表就快馬加鞭,送到了長安。
黃牛道人
不好意思啊,前兩天沒有更新,不過每日兩更是我的底線,所欠缺的章節(jié),我都會漸漸補起來。還請大家多多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