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分好人壞人,尸分僵尸死尸。”
“僵尸?”代容兮甚是疑惑,對于這僵門異術(shù),她認知尚淺。
“辰州一帶,傳有桃符、蠱術(shù)、趕尸以及落花洞女。這僵門就是掌握辰州三大秘術(shù)的一個門派?!?p> “僵尸怕光,所以你客棧不掛燈籠,屋內(nèi)也這么昏暗?”代容兮似懂非懂的說道,才明白這間客棧原來是專注于像僵門這樣的門派。
“應當是……”客棧老板還以代容兮笑臉盈盈,
“難怪這幾日都鮮少見到你客棧的住客,原來如此。”代容兮打量著那幾間客房,平日里靜謐的像是深山般,偶爾傳來回音。
代容兮走進客房,鐘離蕭艾依舊在燈光下看著書,見她進來,只是抱以一個回眸,則繼續(xù)埋頭燈下。
她進門,悄悄的關(guān)好房門,然后趴在墻上,聽隔壁的聲音,然而,卻是安安靜靜。這幾日,她也從未聽到過隔壁發(fā)出任何聲響,可明明這墻只是一層木板所隔。
代容兮趴著墻角聽了好一會,才只聽到稍遠的地方有桌椅磕碰的聲音。
“你在干什么?”鐘離蕭艾本沒有理會,只是看代容兮小心翼翼的在墻上曾來蹭去,產(chǎn)生好奇。
“噓!”代容兮食指比劃在嘴前,示意鐘離蕭艾安靜。方才,似乎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可鐘離蕭艾聲音一停,那絲絲碎碎的話語聲也就沒有了。
代容兮只好作罷,若有所思的走到桌子旁邊坐了下來,她在回想著今日與僵門那幾人過招時,幾人神態(tài)變化,明明是栩栩如生的活人,是怎么變成行尸的呢?
看幾人不只是眼冒黑光,嘴里還吐著黑氣,指甲又長又黑,還異常鋒利,她的清影劍如若不怒光,連他們的痛覺都觸不到,現(xiàn)在尚且不知幾人修得幾成,更重要的是沒有見識他僵門的招式,也就無從下手。
‘不知師傅對這僵門了解多少,要是打起來,肯定又是一場惡戰(zhàn)?!葙饷媛冻钌?,眉頭又不自然的鄒了起來。
“枯草,你可曾聽過僵尸?”代容兮看著眼前這個風輕云淡看著書的人,話剛問出口,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白問一場。
“姜絲?菜里的?”鐘離蕭艾抬起頭,他以為的姜絲就是生姜絲。
“僵尸,尸……”代容兮頭大,不知是她口音不清楚還是他鐘離蕭艾耳朵塞滿了四書五經(jīng),肯定是他耳朵塞的過多的圣賢書。
“哦,僵尸,小時候我娘就跟我說過哪里有僵尸,這僵尸兇狠毒辣,沒有人性,專在夜間出行?!辩婋x蕭艾尷尬說道。
“你害怕僵尸嗎?”代容兮想到之前在老樹旁時,他害怕的樣子,簡直可笑,一點男子漢膽量都沒有。
“沒見過,也就不害怕?!辩婋x蕭艾搖搖頭。
“哦?僵尸沒有人性,見人就殺,你害怕嗎?”
鐘離蕭艾依舊搖頭。
“那隔壁就有僵尸,你害怕嗎?”
鐘離蕭艾半信半疑的往隔壁看了一眼,腦海中不斷想象著些傳聞中僵尸的畫面,畫面中,隔壁房間陰森黝黑,一排僵尸靠著墻根站著一動不動。
“……”鐘離蕭艾打了個冷戰(zhàn),眼神開始露出慌色。
“哈哈哈……”代容兮輕輕笑了出來,嘴角有一層淺淺的得意。
鐘離蕭艾見代容兮笑,以為她在開玩笑,像個書呆子般愣生氣道:“你玩弄我?”
“呵…我玩弄你干什么?難道你不覺得這間客棧很奇怪?”
聽代容兮這句話,鐘離蕭艾也發(fā)覺不對勁,客棧門口不掛燈籠,客棧大堂也只點一盞燈,平日里安靜的像與世隔絕。他開始不斷在腦海中想象著僵尸的畫面,總覺得這客棧里都是陰森之氣。
鐘離蕭艾有些慌:“今晚看來無法安睡了?!?p> “怕什么?你都住這些天了,要撞僵尸早撞了?!贝葙獠恍嫉?。
“那我可以抱著你睡嗎?”鐘離蕭艾懇求道。
“嗯?”代容兮眼神凌厲的看著他,難道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哦,他不知道代容兮是個女的。
……
次日,代容兮天還未亮就起床,穿過似水清涼的空氣,飛上了屋頂,由于時候過早,空氣中彌散著一層灰白的霧氣。
可她在屋頂上待了一個時辰,也不見有人從客棧出來,更別提僵門那些人了??伤麄兠髅魇堑綍r間就出現(xiàn)在二樓,不論是上午還是下午,都是在比斗開始前準時出場??蛇@會天已大亮,賣包子的都出來吆喝了。
代容兮琢磨著,眼看只有一個時辰就要開始比試了,就飛下樓,往冷鳶樓走去。這會去,不知是否還能坐著觀看。
恰好此時,半夜未眠的鐘離蕭艾從噩夢中醒來,半開的窗戶穿過的光線格外刺眼,他感覺太陽穴一陣刺痛,等完全睜開眼時,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沒有代容兮。
他驚慌的抱住被子,不敢朝著那木墻,生怕木墻突然倒塌,出現(xiàn)一排兇狠的僵尸。
代容兮到冷鳶樓時,果然已有不少人,但慶幸的是,還有的位置讓她坐下,也恰好是在前兩日所處的方向。
環(huán)顧四周,二樓右邊第一間隔間已坐滿了人,他們身穿青布長袍,腰間是綁著一塊黑腰帶,這不就是昨日下午想要擒住她的那些人的穿著。
今日為何這么早就到了,難怪她守了一個時辰,天還沒亮她就起來了,結(jié)果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后面整整齊齊的站著一排威武如城墻的九個人。不過,穿著的卻不是青布長袍,而是絲綢質(zhì)感的白色長袍,眼睛緊緊閉著,一動不動。
‘難道后面那九個是僵尸?’代容兮呢喃道,可隔得有點遠,她只能看清楚僵門這些人的衣著顏色樣式,可臉卻模糊不清。
又過了半個時辰,二樓人只差空城門未到,其余的門派皆已到齊。
巳時一到,二樓就傳來那位公公的尖嗓:“巳時已到,比試開始?!?p> 只見僵門門主奚何郎站起,手中拿起一把木劍,木劍劍端上有一黃色紙符,奚何郎揮舞木劍,嘴里碎碎念,一跺腳道:“急急如律令!”
那身穿白衣的九人從原地一躍而下,穩(wěn)穩(wěn)的落在比武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