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如若他不可信,賣了我,豈不是我就一命嗚呼?”鐘離蕭艾在多次危險中活命,可不想再生事端,但公羊皓給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知道就好?!?p> “在梧桐城時,公羊公子甚是熱情,我想...應(yīng)當(dāng)不會……”鐘離蕭艾眼中還是充滿了不確定。
“嗯,不說了,你吃了嗎?”代容兮輕輕一聳肩,一路走回來,路上都沒有見到賣吃的,真是奇了怪了,平常三兩步就有個賣吃的小攤。
“沒…有”鐘離蕭艾有些難為情,但更難的是他真的很餓。
“走吧,出去吃些。”代容兮站起身往門口走去,鐘離蕭艾也緩慢放下手中的書,跟在了代容兮的身后。
客棧大堂,此時大堂里烏黑,沒有住客在大堂內(nèi)停留,客棧老板并沒有注意兩人,專心的數(shù)著算盤。
京都城的夜邊街道上人群密密麻麻,比白日里多了幾番,路邊的小攤也是一排整齊靠著邊,街上雖然熱鬧,卻看不到一個年輕女子在街上游蕩。
代容兮雖常在外面晃悠,但也只是穿著男裝。
兩人找了家路口轉(zhuǎn)角的餛飩小攤,吆喝了一聲,點了兩碗混沌。
混沌端上來時,公羊皓恰好從一旁路過。
公羊皓身穿著青衣,手里拿著一把玉劍,劍鞘乃是竹子做的,也看到了路旁正在吃混沌的兩人。
隨即,公羊皓笑著走到兩人身旁,驚喜道:“鐘離公子!”
鐘離蕭艾見是公羊皓,也附和著笑容:“公羊公子,這么巧…”
代容兮頭都沒有抬,繼續(xù)埋頭吃著混沌。
“老板,來碗混沌!”公羊皓朝著小攤老板道。
“公羊公子還沒吃?”
“正好沒吃,恰好一塊?!惫蝠┦蘸糜駝Γ黄ü勺趦扇伺赃叺牡首由?。
“公羊公子的玉劍真別致?!辩婋x蕭艾撇了眼玉劍,只見劍柄玉色通透,雖然劍鞘是竹制,但也工藝天成。
“這玉劍是玉指門贈予我的,今日在冷鳶樓,代公子也在場?!惫蝠┨种噶酥复葙狻?p> “冷鳶樓比武?”鐘離蕭艾扭頭問道。
“鐘離公子也可去瞧一瞧,真是精彩至極!”公羊皓說這話時眼里泛著光。
“我對這些沒興趣”鐘離蕭艾微微搖頭。
“可我見代公子也在呢”
“我還是溫些書的好,這樣才不能辜負他人的期待?!辩婋x蕭艾心中想著母親那張慈祥的臉,又偷偷瞄了一眼代容兮。
“那代公子住哪?。课易蛉盏骄┒紩r客棧都沒有空房,只好住進了舊友家中?!?p> “住在客棧里,只是那個客棧有些奇怪,開在人煙稀少的街上?!?p> “哦”公羊皓點頭,心里似乎在琢磨著什么。
此時三人碗里都空空,公羊皓站起身,從懷里掏出了些碎銀,放在桌上:“老板,這三碗混沌,我請。”
鐘離蕭艾只是難為情的看著,想著該如何拒絕公羊皓的盛情。
“鐘離公子,不必客氣,待你高中,請回來罷,我先走一步!”
公羊皓笑了笑,只是與鐘離蕭艾道了別,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代容兮只是冷冷的看著公羊皓的到來和離去,在她眼里,公羊皓并無異常。而且在梧桐城,他的名聲也不錯。
只不過,有太多疑點。
吃完,兩人就回了客棧。
代容兮還未進門,就施術(shù)將房內(nèi)的燈點燃了。鐘離蕭艾見怪不怪,像是見到自然現(xiàn)象般開門進屋。
鐘離蕭艾稍稍舒展了四肢,便開始脫衣服,上衣已全部褪去,看樣子,好像是要脫光。
一旁的代容兮見狀,趕緊滅了燈。方才還在想思考,今晚躺著好好睡一晚。
“嗯,燈怎么滅了?”鐘離蕭艾繼續(xù)脫著身上僅剩的褲子。
“你要換衣服?”代容兮背對著鐘離蕭艾,
“剛剛在下面叫了伙計送熱水,我要泡個澡。代公子可否有空幫忙搓背?”
“水還沒來,你現(xiàn)在就脫衣服?”代容兮話剛落,門外便傳來了腳步聲,然后則是敲門聲。
“客官,您要的熱水!”
“剛好,請進。”
伙計抬了一大桶水,進了屋,將陰暗角落的澡盆拖了出來,見客房內(nèi)沒點燈,問道:“客官為何不點燈?要是沒有火,可以叫小的給您點?!?p> “剛沒來得及點,我有點事,出去一趟。”代容兮接過話,就朝著門外走去,剛邁出房門,就將燈給點亮了。
關(guān)上門,聽著里面的聊話聲,代容兮只好從窗戶一躍而出,飛上了房頂,坐在有些潮濕的瓦塊上。
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天空中有一閃一閃的星星。
屋頂兩邊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客棧前面鬧市這邊燈火通明,后邊是暗黑的幾座小山,少山的后邊有著更高的山。
代容兮正對著燈火通明這邊,仿佛這熱鬧與她無關(guān)。
可,本就與她無關(guān)。
在上邊靜坐了半個時辰,聽到屋下一陣倒水的聲音,代容兮似乎已戀上這片寧靜。便又坐了一刻,才動身回房。
鐘離蕭艾見代容兮從窗戶飛了進來,看著代容兮身上許久未換的衣物,于是問道:“代公子可否要泡澡?”
“不”代容兮走過去,躺在了通鋪床上的一角。
“怎么今日代公子要躺著睡覺?”鐘離蕭艾好奇的看向代容兮,這是他多日以來第一次見代容兮躺著。
“很奇怪?”代容兮言語間有些凌厲,像是在威脅他。
“不奇怪,不奇怪?!辩婋x蕭艾連忙解釋道,吹滅了燈,也躺在了床上。
…一夜…
次日,代容兮一早便來到了冷鳶樓,今日天氣不錯,適合觀戲。
今日的人也比昨日多了許多,昨日里還有幾張空座,今日,漸漸的空地方都要被站滿。
代容兮坐在前排,暗自在心底慶幸,還好今日來得早,不然連站都沒地方落腳。
他們都在閑聊著,今天將是哪個門派與皇上比試,和夸張的描述昨天的打斗,仿佛就是他們親自參與一般,說的生動又不符實際。
就好比,京離尤昨日上午一顆火球,被說的比太陽還亮。明明只是手掌被刺穿,卻說是整個胳膊血流直下。
再這樣下去,京離尤非成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