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是怎么消失的,萬才一點察覺都沒有。
當他停止內(nèi)心的胡思亂想時,似乎也并沒有注意到白小徐的動作,但他無意一瞥,那條蜈蚣竟然直接沒了!
一點風聲,一點聲響,一絲動靜都沒有,就像變魔術(shù)一樣,憑空就消失了。
還好冷傲天還在,冷傲天在,那蜈蚣即便消失的詭異,也絕不是無跡可尋。
因為冷傲天就是蜈蚣,蜈蚣就是冷傲天。
當萬才看向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冷傲天時,白小徐已經(jīng)蹲了下來。
白小徐的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特別的韻味,當然這不是以前那個愛打籃球的白小徐能夠相比的,現(xiàn)在的白小徐無論是站著還是蹲著,都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質(zhì),萬才相信即使白小徐是趴著的躺著的,這種給人的感覺也不會消失,他堅信無論白小徐怎樣的姿勢他的姿態(tài)都跟個神明似的,讓人不住地想要頂禮膜拜。
泥人尚有三分骨氣,萬才并不是諂媚的軟骨頭,這只是他對目前的白小徐這種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所做的本能而已。
一個人的本能是億萬年流傳下來的基因使然,很難克服。
“孽障,你還不認罪伏法?”白小徐蹲在地上,俯視著冷傲天,清冷的聲音傳來。
萬才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冷傲天已經(jīng)昏迷了,讓他怎么伏法?
思慮間,只見一道紅光從冷傲天的身體上鉆出,嗖的一聲,以極快的速度射向天空。
眨眼間已經(jīng)化作一個極小的光點,消失在遠方的夜幕。
白小徐仍然蹲在那里,手卻沒閑著,右手憑空揮出,又是一道細小的白光,形如飛劍,速度駭人,破空而去,直接斬向那道紅光。
白光的速度驚人,不消片刻便追上了那道紅光,沒有任何搏斗的跡象,在白光追上的剎那,萬才能感覺到空氣瞬間的波動,從遙遠的天邊從來,接著那道明亮的白光竟似通靈一般,尾端蟬聯(lián)著微弱的紅光又從天邊急速的飛來。
白小徐仍然蹲在那里,看著冷傲天已經(jīng)完全一動不動的身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光攜著紅光回歸,白小徐看也不看,伸手一接,兩道光芒先后遁入自己的時手心,接著消失不見。
夜更加的黑了,也更加的安靜了。
高臺下昏倒的人群在四仰八歪的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白小徐仍然蹲在冷傲天赤裸的身體旁,像一尊刻畫的極為完美的雕塑,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美,渾然天成。
萬才咳了咳,出聲問道:“它已經(jīng)死了?它去哪了?”
既是問冷傲天,也是問那條大蜈蚣。
高手總是惜字如金,說話也總比別人慢半拍,白小徐也不例外。
他沉默了一下,又馬上說道:“死了,馬上活了,在我這。”
這是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萬才睥眉思索,想要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吃飯了嗎?”白小徐忽然問道。
“厄?”萬才一愣,顯然沒想到白小徐有此一問。
下意識的發(fā)愣,然后搖了搖頭。
白小徐站了起來,不再看地上的冷傲天,手一揚,憑空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套衣衫,輕輕的搭在了冷傲天赤裸的身上。
冷傲天致命之處已經(jīng)被切,血液也變得粘稠,不再流淌,他的身上蓋了一件衣衫,衣衫下好大一塊干涸的血跡。
白小徐做完以后,不再看向冷傲天,反而轉(zhuǎn)過了身子看向萬才。
“你喜歡吃燒烤嗎?”
萬才更加的吃驚了,他也變得糊涂了,根本不明白白小徐說這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又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涼涼夏日,燒烤攤前一坐,吹著涼爽的夏風,喝上涼滋滋的冰鎮(zhèn)啤酒,吃上撒上孜然辣椒的烤肉,那簡直是一件誰都喜歡的事情。
“喜歡就好,我們就在這里吃個燒烤如何?”白小徐看到萬才點頭,也很高興,肅穆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來他也很喜歡吃燒烤。
“在這?燒烤?”
“不錯!”
萬才情不自禁呵呵了一聲,不是眼前的白小徐有毛病,腦袋出了問題,就是自己的腦袋有毛病出了問題。
大山深處,毛都沒有一根,吃什么燒烤,怎么吃?
又是立秋,天氣涼的狠,喝什么啤酒,怎么喝?
白小徐不知他心中所想,也是呵呵一笑,接著不見他有什么動作,好像只是手一揮,一股奇異的藍光瞬間充斥了高臺,將漆黑的夜色點成一片藍色的海洋,接著噼里啪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高臺上燒死王猛作為獻祭的火爐在白小徐的揮手間,瞬間燃燒了起來。
燒的是藍火!
白小徐走到火爐旁招呼萬才過去。
萬才半信半疑的走到火爐邊,一股股熱浪撲面而來,從那火爐中傳出,火爐燃的正歡快,藍色的火苗跳動,像一個個舞動的精靈。
白小徐手又一揮,萬才就不由自主的坐了下來。
當一個人將要跌倒的時候,身上總會有些本能的警兆,萬才被這股奇特的力量驅(qū)使將要跌倒,本能的想要反抗,因為無論是誰都不想無緣無故的屁股著地。
只是反抗的心思剛生既滅,因為他的屁股并沒有著地,下面多了一個凳子。
這是一個上好的凳子,無論是造型和手感都很不錯,很冰涼,坐在上面就跟屁股下面放了一個冰柜似的。
白小徐也坐了下來,坐在火爐對面,他的屁股下面也有一個凳子。
他笑吟吟的望著萬才,說道:“天時有了,你覺得呢?”
萬才笑了,口中稱道:“不錯,非常不錯,火爐真他娘的熱,屁股真他娘的涼,這才是吃燒烤的感覺!”
炎熱的天下,涼爽的風,這豈不就是吃燒烤所應該有的天時?
白小徐微笑,手又是憑空一揮,火爐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幅燒烤架。
萬才近距離看清楚了,那燒烤架簡直是憑空出現(xiàn)的,感到神奇,情不自禁稱贊了一句:“妙,真他娘的妙!”
酒精使人麻醉,一個平常談吐斯文儒雅的人若是喝了酒便有可能口說臟話,做出與平日不符的丑態(tài)。
只是萬才還沒喝酒,卻已經(jīng)說了三句話,三句話里都帶了個他娘的!
因為他感到了吃燒烤的氛圍!
這是一種久違的氣息,當一個人坐在燒烤攤上時,心情總是愉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