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決戰(zhàn)(一)
“阿薩拜伽?”王慎是土生土長的狄倫星人,可他根本沒聽過這個地方。
“沒錯,就是阿薩拜伽,我們甚至潛伏到所謂的圣殿中,如果不是碰上瓊,我?guī)缀蹙桶涯莻€老東西(教父,愛德華·諾德)給宰了!”
紅魔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是在凌晨時分動的手,靠著隊員和夜幕的掩護,他沒費多大力氣就擠進了內(nèi)殿中。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霜白的月光下,一個穿著華麗冠冕的半老家伙屹立在十幾米高的神像前,正半瞇起眼睛地瞅著他笑。
那笑容看著就令人火大!
紅魔一個人獨戰(zhàn)三名神官,硬是拖著一身傷懟到愛德華·諾德面前,砍了他一刀!
刀鋒的尖端已經(jīng)豁開修士袍,卻被一柄乳白色的刀刃架住,那張流光色的面具就是紅魔最后的記憶。
“有衛(wèi)星云圖嗎,我標給你們看!”
紅魔站起身,目光略微有些閃躲地瞥了瞥陳辰,他敢對著其他人吆五喝六的,卻不敢對身旁的這位有絲毫冒犯。
實在是惹不起,真的惹不起那種......
“這個地方,不是以前的隕坑嗎?應該是,隸屬于比脩市!”
王慎一拍腦袋,差點沒叫出來:
“你們還記得嗎,我們在加德工廠殺的第一個黑斗篷祭司,叫盧什么...盧斯福,那個刀疤臉說他就是比脩市的市長!”
“好像,真有這么回事...”擊斃盧斯福的那一槍是奇恩開的,他本人的印象要深刻的多,當他用槍口去挑開那人兜帽時,只聽得那人在彌留之際說:解脫了,索性...一起...去死......
凱:“兜兜轉轉繞了個大圈子,原來那晚最有價值的人,反而被我們首先忽略了...奇恩,你說你個虎*,你就不能讓人多說幾句嗎?”
奇恩:“靠,這他媽怨我嗎,那人穿的跟個BOSS似的,誰知道一槍就干掉了!”
王慎:“好了,別吵了,我這就回稟將軍,請求對比脩市進行轟炸。”
“我覺得,轟炸就算了吧,有御寰在,導彈是打不進去的。”
一只手掌輕扣在王慎的肩膀,修不知何時湊了上來。陳辰看了他一眼,他笑著說道:“剛才見你們在處理內(nèi)部紛爭,我不方便過來?!?p> “那臺真古機,戰(zhàn)力到底達到了何種程度?”
修瞇起眼睛,環(huán)視了一下眾人,然后慢慢地靠近陳辰并附耳說道:“亞魔神!”
陳辰的眸子猛地瞪圓,他用審度的目光看著修,驚駭之中還帶著一絲懷疑。
“當然,以瓊那小家伙的本事,最多是S-級,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必要時我會出手的?!?p> 修的語氣中透出不置可否的自信,似乎只要他出手,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要知道S級機甲那也是究極體機甲啊,那已經(jīng)是殲星級別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從地面圍攻過去?”
“嗯,除非你們有另外一臺S級機甲?!?p> 兩人的目光深深的碰撞,陳辰猶疑了一下,還是選擇相信修:“王慎,按他的意思上報軍部吧,不要提那臺機甲的事,你就說那里布置了很多防空武器,軍部如果不甘心可以試一試?!?p> “好的。”王慎走到一邊,繼續(xù)和湞江匯報去了,
“老師,我們接下來去哪,是返回軍營嗎?”張凡臉上傷的不輕,雖然外敷了修復液,卻留下四道猙獰的傷疤,可以說他現(xiàn)在的樣子已經(jīng)半毀容了。
“不,不回去了,直接折道去阿薩拜伽,徹底終結這場戰(zhàn)爭!”
陳辰的目光落在了那三臺高大的游騎上,以及躺在旁邊尚處昏迷的孫師長等人......
狄倫星軍營,湞江靠著椅背,饒有興趣的看著衛(wèi)星拍攝的激斗畫面。
由于政府軍突然后撤,功虧一簣的叛軍不得不提前出擊,雙方就隔著一條河稀里轟隆的打了一天。
整個朱江的江面都是彈殼和船舶殘骸,魚類什么的水生動物幾乎都被高壓電和毒氣殺絕了,這一戰(zhàn),海軍損失了十八艘戰(zhàn)列艦,運輸船更是一艘沒剩。
飽受炮火打擊的陸軍軍團傷亡三萬多人,同樣叛軍的傷亡也不小,他們的前線醫(yī)療條件差得很,預期是這個數(shù)字的兩倍左右。
“將軍,空軍導彈部隊回復說,試射的兩百枚導彈大部被攔截,只有幾顆落在了比脩市的郊區(qū)。嚴參謀長說,這不太像是常規(guī)的導彈攔截裝置,因為系統(tǒng)反饋回來的信號幾乎是在一瞬間被抹去?!?p> “知道了,轉告他放棄遠程轟炸計劃,讓前線部隊折道,給我往比脩市猛插!”
“是!”
情報員昂首闊步地離去,湞江終于有時間合上眸子,躺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諸事皆畢,再無后顧之憂,煎熬了數(shù)天之久的湞江終于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了......
荊棘圣殿——
愛德華·諾德雙眼失神,表情灰暗地看著那爆炸頻閃的天闕。這個還不到六十的人,頭發(fā)竟然全部花白。戰(zhàn)爭不過持續(xù)了幾個月,卻仿佛耗去了他三四十年的光陰......
“白河谷那邊的籌劃落空了,就連瓊也敗退回來,看來這一局是我們輸了!”
頭擎王冠,一身金色服飾的奧若丂·史杰,佇立在教父的身旁,他挺拔的身影依舊高大,臉上也看不出多余的表情,這個人天生就適合做領袖。
“抱歉,令您失望了,如果由您出手的話,戰(zhàn)局絕不會糜爛至此。我,是神徒的罪人!”
愛德華·諾德轟然跪下,匐在地上泣不成聲。
聞聽哭聲,奧若丂·史杰卻目不斜視,那雙寂靜的黑色眸子一直盯著天邊。
“七年前,我不過是那人的棋子,因為隱忍不住被放棄了。這七年,我日夜待在最黑暗、最寂靜的牢獄里,我始終不明白,為什么我會被放棄!”
“現(xiàn)在我有些懂了,這不過是大局所迫!曙光還未披露,人即使懷著再多的期冀也是頹然的。那個人確信這一點,所以他一直在等,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作為神徒的領袖,奧若丂·史杰卻只自稱神使,說穿了,他終究只是“神”的使者。
“雖然又輸了一次,但起碼會讓他明白,那一天就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