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等等,你和面爺是一伙兒的,那也就是說你早知道這輛馬車的作用?”
爾建嬉皮笑臉:“對啊,這輛馬車可是我們組織上安排的哦!”
路人一臉臥槽:“所以說,你剛才的崇拜都是裝出來的嗎?!”
爾建繼續(xù)嬉皮笑臉:“當(dāng)然啦!ps,你剛才的表現(xiàn)很有趣哦!”
路人:“……”
他的心好累,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世界終于對我這個小可愛動手了嗎?
面爺斥責(zé)道:“爾建,不得無禮!否則你會受到嚴(yán)酷的懲罰!”
爾建想想那嚴(yán)酷的懲罰,渾儀一哆嗦,不吱聲了,就像一只霜打的茄子,變得蔫兒了吧唧的。
路人卻一激動,這是要說我好話的意思嗎?
面爺:“……明明他剛才的表現(xiàn)很精彩,怎么能說有趣呢?”
路人:“……”
爾建臉終于繃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路人也笑了,雖然這兩個人讓他壓力很大,但現(xiàn)在看來,還不是那么可怕嘛。他一臉輕松地問道:“話說回來,既然你的臉上傷疤那么多,為什么不帶上口罩或者面紗什么的?”
面爺拍拍路人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不管你的長相如何,或者你的身材怎樣,都要直面你的缺點。唯有如此,才有改變的可能,清楚沒?”
路人心里:“臥槽有那么點道理啊?!?p> “不過考慮到你的人設(shè),不覺得有點兒畫風(fēng)不對嘛?”
面爺面露邪笑:“不過你的話太多了哦,再說一句話,我就要殺了你喲?!?p> 不知怎的,路人覺得這樣才自然一些。
他轉(zhuǎn)過頭來,小聲地問爾建:“平常面爺就這樣,亦正亦邪嗎?”
爾建神秘地笑了:“面爺邪惡的一面,你可還不知道呢。”
路人:“……”
“還有,如果這些馬不是因為品位,那干嘛去買它們???”路人以防面爺聽見,只好小聲BB。
爾建笑嘻嘻地回答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一匹馬,能頂?shù)蒙弦晃痪殮馄谥衅诘男尴烧吣?。?p> 路人:“……修仙者?”
爾建回道:“對?!?p> 隨即,他露出了夸張的表情,張牙舞爪地說道:“而且,它吃人肉哦!”
路人:“……我該感覺到害怕嗎?不知為啥,看到你的表情我就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了??!”
爾建瞬間恢復(fù)原狀,撇了撇嘴:“切,無趣?!?p> 路人:“……,算了,跟你這小屁孩沒什么可計較的?!?p> 爾建怒目圓睜:“你!”隨即舉著小拳頭就想沖上去。
結(jié)果……被面爺一只手摁在腦袋上。怎么掙扎都動不了。
面爺:“行了,爾建,專注于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上……我以前怎么跟你說的?”
爾建瞬間蔫了,唉聲嘆氣地說道:“好……”
面爺笑了,伸手從背后抓起一頂黑色帽子,套在了自己的頭上。他伸出一只手來,兩手指并起,做了一個文進(jìn)在場一定會認(rèn)出來的手勢——一個“再會”的手勢。他轉(zhuǎn)身,走向,并消失在人群之中。
路人伸長脖子,努力地抓住面爺離去的身影。他看見——一抹黑色在面爺?shù)囊路铣霈F(xiàn),逐步侵蝕著原有的顏色,很快,面爺便化身成為一名黑衣男子,在路人的眼里消逝不見。
爾建亦步亦趨地跟在面爺身后,轉(zhuǎn)過頭來,對著路人露出了一抹燦爛的微笑,隨即招招手,亦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很多年后,當(dāng)路人已經(jīng)垂垂老矣,他總是笑著和子孫后代們吹牛逼,說出那次與修仙者離得最近的那次經(jīng)歷,然后笑著看著自己孫子驚嘆的目光,和自己兒子不信的眼神。吹著吹著,他便心生感慨,從窗戶望向外面。
那一刻,他仿佛也成為了一名修仙者,腳踏飛劍,御空而行。
自己這一輩子,在真正的修仙者眼中,只是很短的一段時光吧?
嘛,也許吧。
……
話說回來。
文進(jìn)這時絲毫不清楚自己已經(jīng)被面爺和爾建盯上,正在雙手抱胸,嚴(yán)肅地注視著馬車夫:
“喂喂,聽見沒有,聽見了就回個話好吧?”
雖然沒有看見馬車夫的眼神,但文進(jìn)能感受到自己對他的震懾,因為——馬車夫一動不動。
文進(jìn)對此滿意極了,看來我還真的蠻有范兒的嘛。
“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當(dāng)你默認(rèn)了?。】揉?,城管執(zhí)法,趕緊把馬車門打開,讓我看看里面有什么東西!”
文進(jìn)感覺自己霸氣極了,這一刻,仿佛大天朝幾十萬城管附身,那感覺,自己的氣勢都好像提升了一個檔次。
雖然依舊看不見馬車夫的眼神,但他能腦補(bǔ)出一萬字的對話。大概是這樣的:
“沒聽我說話嗎,趕緊將車門打開!”
“啊,偉大的城管大人,小的知錯,這就將車門打開!”
簡直……簡直是厚顏無恥啊有沒有!
但文進(jìn)卻自我感覺良好。他本來就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性格,現(xiàn)在只差叉?zhèn)€腰,可給他牛逼壞了。
但很快,文進(jìn)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了。馬車夫仍舊保持沉默,身體更是一動不動。
他的臉隱藏在草帽底下,陰影遮蔽了他的臉龐,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面貌。在陽光下,他的面部卻依舊模糊不清,仿佛日光透射不進(jìn)去的,黝黑的海底。
文進(jìn)眼中雷芒一閃,整個人飛速地越過他與馬車夫之間不遠(yuǎn)的距離,在吃瓜群眾的驚呼聲中,他向前一步,順手拽下了馬車夫的帽子。
只見帽子之下,是一片干草,亂茬茬的圍成一圈,一眼看過去有些像是人類的頭顱。
這個馬車車夫,是個稻草人!
文進(jìn):“……”
合著剛才,是我自作多情來著?
文進(jìn)好尷尬,他的臉難得的紅了一下,感覺想自己鉆個洞爬進(jìn)去……
然而并沒有洞。
不過他及時反應(yīng)了過來,既然這輛馬車連馬車夫都沒有,而且煞費心思地編了一個稻草人車夫,這不更能證明這輛車有問題嘛?
文進(jìn)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福爾摩斯附體,除了象征性的貝雷帽和煙斗,自己簡直就是一般無二?。?p> 他滿意地點點頭,可把我牛逼壞了。
筆下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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