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面前的男人臉色鐵青,嗓子有些沙啞,張勤畏畏縮縮地跟在身厚,李安然似是猜到了剛剛辦公室里發(fā)生的事情。
她皺了皺鼻子關切道:“沒事吧?”
“安然,今天不能去意大利了,公司出了點事,我得先解決下。”他撫了撫她的面頰,內疚道。
會智成立十年,從沒出過這樣的事情,各部門經(jīng)理建廠時便追隨自己,郭霽雨一直覺得有他們在,自己省心,沒想到出了這事。
“你要外出嗎?我陪你一起。”李安然淡淡揚唇。
男人猶豫了幾秒,跟著點了點頭。
云城到姚順老家不過八十公里的車程,一路上,郭霽雨一言不發(fā)地坐著,張勤見老板不說話,頓然不敢先開口,車內氣氛沉悶壓抑。
李安然看出了郭霽雨滿腹心事,握著他的手緊了緊。
大概因為心不在焉,盤山公路轉彎處,張勤一個急剎車,后座的二人往前沖了沖,郭霽雨原本暴怒的情緒一下釋放了出來:“你找死?”
李安然被他雷鳴般的吼聲嚇了一跳,張勤連連說著對不起,意識到失控的郭霽雨撫著李安然的后腦勺:“安然,對不起。”
“是不是出事了?”李安然語氣凝重,她想事情一定比自己想象中的嚴重。
“我能處理好,一會兒進村了,你在車里等,我和張勤去去就來?!惫V雨看著李安然溫聲說。
“嗯?!崩畎踩恍那楦鴫嬋牒?,一絲陰沉悄悄爬上眉梢。
徽州。
張勤按著身份證上的住址找到了姚順老家,卻見大門緊閉。
他篤篤敲響了院門,見無人應答,轉身神色慌張地看向郭霽雨。
郭霽雨走上前,用力敲了幾下,依舊毫無回應,倒是鄰居聞聲走了出來。
“大姐,這家有人嗎?”張勤向鄰居詢問起來情況。
“早就搬了,你看門上的對聯(lián)都沒貼,常年不在家,不過前幾天兄妹兩回來了,一人開了一部豪車,好像發(fā)財了,收拾了點東西又走了?!编従右晃逡皇鼗卮稹?p> “他們是不是姓姚?”
“嗯,姚順、姚遙?!?p> “那知道他們去哪里了嗎?”張勤繼續(xù)追問道。
“不知道,這家情況復雜,早些年姚順坐過牢,放出來之后就去了城里發(fā)展?!?p> “坐過牢?”張勤不可思議地看著鄰居大姐。
如此劣跡斑斑的人,是怎么進的會智?
“他們家里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據(jù)說是姚遙給她哥介紹的工作?!?p> 姚遙是會智的人事主管,在會智三年,想招個人進來非常簡單,難怪,姚順有坐牢暗地底,會智卻沒人發(fā)現(xiàn)。
可是姚遙為什么這樣做?她在會智的薪酬不低,難道還覺得來錢太慢?
“老大,現(xiàn)在怎么辦?”張勤一下沒了方向。
“報警?!惫V雨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給我定晚上飛林市的機票,我親自去甲方道歉。”
“如果甲方不接受……”張勤聲音越說越低。
“不接受會智只能賠償損失,假如姚遙、姚順只是沖著錢來的話,沒有必要再合同上造假,事情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