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神獸玄武,它是龜蛇合體,玄龜身量龐大,而青蛇便隱藏于龜體之內(nèi)。
蚩尤見此不驚,一口悠長的真元吐在權杖的另一端,頓時那金龍頭居然成活了,與青蛇斗得激烈無比。同時蚩尤的一個手迎風暴漲,比原來大了數(shù)十倍,一伸手便抓住了玄龜?shù)囊粋€腿,玄龜身形太大,抓身體是抓不住的,只能抓腿。
“?。 ?p> 蚩尤面目猙獰,大手用力一甩,抓住玄龜?shù)拇笸龋瑢⑵渌α藗€十萬八千里。
擺脫了玄龜后,蚩尤駕起一片黑風,在漫天徹地的水浪中穿行,不一會兒便出了陣來。
然而他還沒闖過五行相生陣,所以人還在禁制之外。
申公豹只知道蚩尤進了陣中,陣內(nèi)情況卻是一概不知。
申公豹也是心中焦急,見到蚩尤出來了便急急想問個明白,然而他又迅速想到,蚩尤如今人還在陣外,闖陣自然是不太順利,可能人家此刻正在生氣呢,自己當然不好急言相問,所以平了平焦急的心情,輕輕問道:“大王,不知陣內(nèi)情況如何?”
蚩尤并沒有受傷,只是消耗了點兒元氣,此刻他面容凝重嚴肅,道:“這五行相生陣果然非凡,我剛才進去試探了一下,發(fā)現(xiàn)金木水火土五行環(huán)環(huán)相扣,而且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首尾相應,只要一個領域中的靈氣不足,便立馬會有補充。五行本來就是相生的,組成一個循環(huán)的系統(tǒng),即便我使盡法力恐怕也耗不過它啊!”
蚩尤的面色由凝重轉為淡淡的無奈,有些力不從心之感。
申公豹還沒聽完蚩尤的話便明白了五行相生陣的原理,心中卻是冷笑道:“這個蚩尤,虧你還是上古大魔,腦子卻是這般不好使。五行相生陣雖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但總有始端,這里是北海海底,水靈氣最重,不用說元始天尊肯定是用這些水靈氣來作底的。五行相生也相克呀,你用北海之水攻擊陣中的火方位不就行了嗎?方法如此簡單,你居然還在亂發(fā)感慨,真是愚蠢!”
心中這般想,但申公豹哪敢說出來,語氣仍舊恭敬地道:“大王莫憂,公豹有破陣之法?!?p> “嗯?”蚩尤猛地抬頭,雙目圓睜,神色有些不相信,問:“快快說來?!?p> “大王,五行相生同時也是相克的,其中水克火,只要大王將北海之水引入陣中的南方之位,以水滅火,大陣失去平衡,必能破除?!?p> 蚩尤恍然大悟,兩手忍不住拍了一下,悔恨道:“對呀,如此簡單的道理,我為何就想不明白呢?”
他是一陣喜悅和羞愧,忽而又看到了申公豹笑盈盈地看著自己,便有些惱羞成怒之意,但又不好發(fā)作,只得默默去破陣。
蚩尤找到了南方之位,祭起了魔龍權杖,權杖金光繚繞,在他頭上盤旋過幾圈,忽爾朝前飛去,幾道濃烈的金光劃過,在南方之位上劃出一個巨大裂口,蚩尤大手一引,浩大的海水被卷起,流進了南方之位中,頓時其他海水也魚貫而入。
海水浩浩湯湯,沖擊著南方之位,那片世界中無數(shù)火焰仿佛遭遇滅門的弟子一般紛紛逃竄,但畢竟這里是火的世界,海水被蒸騰出陣陣水氣,然而水氣中水靈氣更重,滅火效果更好。
南方之位的不穩(wěn)定立馬引起了東方之位的援救,無數(shù)的木系靈氣紛紛涌進南方之位,被火焚燒散發(fā)火靈氣,企圖維持南方之位的穩(wěn)定,然而海水不斷從缺口引入,所謂的援救也是杯水車薪。
五行相生陣很快弱了下來,蚩尤跳進了陣中,一把拉住了申公豹的手,卻聽到申公豹急切的拒絕聲音:“大王且慢,元始老兒說過,我所站的位置藏了一個秘密,若我離開此位置,必定會引起危險?!?p> 蚩尤也急了,“管他呢,現(xiàn)在大陣也破了,哪還有什么危險?待會兒海水完全淹進來了,那才危險呢!”
蚩尤毫不啰嗦,一片紫霧把申公豹包裹了起來,正當此時,申公豹所站方位的上方閃出一道白光,正正照射著蚩尤。
“啊,五雷牌……”蚩尤驚呼出聲,卻還沒等他說完,一聲沉悶的雷鳴響起,白光之中化出一道雷霆,飛速劈向蚩尤。
雷霆之速太快,蚩尤有些猝不及防,十萬火急之中他舉起魔龍權杖抵擋,哐當一聲雷霆被抵消了個干干凈凈,蚩尤卻連半步都沒有倒退,只是魔龍權杖上被打了一個雷霆狀的烙印,蚩尤卻是一時沒看到。
雷霆消失后,白光也消失了,只剩下一塊顏色暗沉的木牌懸浮在虛空中。
“臭道士,拿五雷牌來陰人,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蚩尤很是生氣,說罷用魔龍權杖把那懸浮的五雷牌打了個粉碎。
五雷牌,道士最常用的法器之一,可差遣神靈,也有辟邪的作用。絕大多數(shù)是木制的,也有少數(shù)用玉制成的。受古時“天圓地方”說法的影響,上方呈圓弧形,下面呈方形。正面刻有命令符,有的側面還刻有二十八星宿的名字。
正當此時,五行相生陣的每一個方位都被海水灌入,全陣破開,滾滾海水洶涌沖擊,勢不可擋,蚩尤也被沖進了海眼中。
海眼幽黑無比,無論多少海水灌入都好似灌不滿,蚩尤的身形在海水沖擊下不斷下落,他當然還有辦法,只見得他手執(zhí)魔龍權杖,一股元神念力涌進其中,權杖頓時延長幾十倍,蚩尤將之橫插進海眼的一邊,即使海水猛烈沖蕩也沖不掉。
隨著蚩尤元神念力的催動,魔龍權杖中骷髏魂魄從狼頭之上紛紛涌出,片刻便出來了幾百個。它們在蚩尤身旁聚集起來,黑煙繚繞,連結成了一個護身罩,海水不能進。
而后蚩尤把魔龍權杖拔出,在骷髏罩的護衛(wèi)下,很輕松地便離開了北海海眼。
蚩尤上岸以后,搖了搖魔龍權杖,頓時現(xiàn)出了一個極為碩大的骷髏頭,整個骷髏頭都籠罩著黑煙,充盈著死煞之氣。
蚩尤手一揮,一團紫色霧氣從修羅骨刺空間中現(xiàn)出,又卷入了骷髏頭之中,在黑煙煞氣的護衛(wèi)下很是安全。
“回澒?jié)鳎鼐爬枳?,去吧!”蚩尤對骷髏頭講道,那骷髏頭仿似有意識一般,聽了吩咐后便化為一團更淡的氣息遠去。
原來申公豹就藏在那團紫霧中,蚩尤先將其送回九黎族,自己還要再到一個地方救人。隨后他身形一閃,消失在虛空中。
這幾天周天馬不停蹄地趕路,餓了便吃丹藥,累了就在云層中休息,不過他仙體初成,還不熟悉騰云駕霧之術,所以必須極為小心,實際上很多時候他都要落到地上休息的。
而且天上還有罡風亂流,這也需要小心,除非是那些元神練得出神入化的大乘神仙,一般的仙人被罡風卷入難免會受一些損傷。
此時周天正在云層間穿行,忽然在前方翻滾涌動的彩云中,一抹黑風急飛而來,恰恰從周天身旁掠過,周天只感覺那股黑風的威壓強大深厚,他差點兒就從云層中跌落。
周天把所有穴道和毛孔舒張,讓靈氣徹底貫通,身體更為輕盈,他又竭力穩(wěn)定心神,這才從即將跌落的危險中恢復過來。他手扶一朵祥云,攀了上去,坐在上面,向后看了看。
而那股黑風也已經(jīng)化為人樣,也正在看著周天,這人不是蚩尤又是誰?
蚩尤少有地露出奇異的神色,似乎周天身上有令他感到不解的地方。原來周天雖有些微道心,但完全不能壓制體內(nèi)的蚩尤魔氣,蚩尤正是感應到了這股氣息,他當然立馬就認出是自己元氣,只是他不知道為何會在周天體內(nèi)。
周天也認出蚩尤的模樣,略微感知到了對方的氣息,即使是略微也令周天震驚無比。周天也知道,魔道兇狠暴虐,以人的魂魄為養(yǎng)料,他不得不為自己的安全擔心。
“小子,我問你,你明明是修道之人,體內(nèi)為何有如此重的魔氣?”蚩尤很迫切知道答案,所以連平時的涵養(yǎng)也丟失,急急問道。
“糟了,他感應到我體內(nèi)的魔氣,那就是他自己的怨氣所化,他肯定不會放過我了,但我又不是他的對手,怎么辦才好?”
周天心中警惕而著急,但完全不顯露在臉上,他做了一個標準的道家作揖禮儀,笑著道:“你我素未謀面,初次相見,道兄為何如此說話呢?哦,你說我體內(nèi)的魔氣呀,那其中的故事真是太曲折了,如果道兄愿意聽,小道也愿意一一說來?!?p> “快說!”蚩尤還要去救人,哪里想跟他廢話,連忙急切地道。
周天這是在拖延時間,現(xiàn)在他別無他法,只能伺機而逃。周天在西海生活多年,也曾跟隨過一些閑云野鶴一般的散修,這些散修修為不高,口才倒是不賴,周天已經(jīng)學到七八成了,論編故事的能力,周天也可以說是高超。
聽著周天饒有興致地東拉西扯,完全不著邊際,本來已經(jīng)焦急萬分的蚩尤突然怒聲大吼,發(fā)出的超強聲波把四周的彩云都震得松散,化作一粒一粒的白點飄向四方。
周天也很緊張,也怕蚩尤一怒之下殺了自己,正在蚩尤把怒氣往回收之時,一大片白云飄來,估計有幾畝大小,中間夾著極為厚實又純白無暇的云朵,又有松松散散的小云朵附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