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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韶歌

第七章 如林篇

明月韶歌 顧淵呀 5840 2019-04-03 12:15:05

  我聽到,搖了搖頭,強忍疼痛,嘴帶幾分笑意道:“文若不才,不懂世間俗事,但也是讀過幾句書的。書上有言,為官者,當(dāng)以己為民,為臣者,當(dāng)以己忠君。若萬民不理官苦,以聲責(zé)怪,不可怨民,當(dāng)分析自己之不足。若君不解臣之心意,判臣極刑,不可恨上,更不可罔上,當(dāng)思圣心。臣愚笨,不明圣意,只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言,并將以此視之為本,不可破之。”

  柳誠毅點了點頭,又拍了拍手:“如此甚好?!彪S后對著文大夫道:“好了,文太醫(yī)你可以替朕好好的診治他的腿疾。”

  “微臣遵旨?!闭f完,文大夫又拿起手中的針往我身上扎去,待又施了三針,文大夫轉(zhuǎn)過頭對著我說道:“此次可能還需要進行破皮,將與你匹配的腿骨放進你的體內(nèi),期間可能很疼,且不能施打麻醉藥,你可受得???”

  我點了點頭,卻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右手放于嘴中,隨后雙眼緊閉,狠狠地道:“好,有勞文大夫了?!?p>  柳誠毅又在我耳旁,微笑著說道:“雖然你方才說的是君不是朕,讓朕心情不好,但朕不會責(zé)怪你。因為朕留著你的本意本就不是讓你忠于朕,而是讓你忠于淳安。淳安心性淳善,待朕死去后,淳安將會繼承朕的大統(tǒng),朕要的便是你幫朕好好照顧好他,替他清除掉朝中不臣服于他的朝堂官員,也就是說朝堂之中所有見不得人的事情都得由你去幫他處理。你樂文若是他的擋箭牌?!?p>  “此次前往景城,便是淳安他的一次歷練,也是他登基之前的政績。我今日破例將你的腿治好,便是要你在此行之中,拼死保護好他。還有殺死云輕歌,殺死云輕歌此事淳安并不知曉,所以你也應(yīng)當(dāng)知曉此事,應(yīng)該如何處理了吧?”

  我點了點頭,強忍疼痛:“微臣知曉?!?p>  隨后柳誠毅話鋒一轉(zhuǎn),滿眼陰狠:“朕的手段你是見識過得,你若是膽敢背叛,傷害淳安,你樂文若,永王府,玉蘭村里的所有人都別想活下來。同時你也別想在朕面前?;ㄕ?,朕既然能讓你的腿廢一次,便是能讓它廢第二次的!還有噬心之疼,朕只是幫你抑制,并非解決。往后朕只要發(fā)現(xiàn)你有不對勁,便催動噬心之毒,你命休矣?!?p>  不待我接著回答,只見著文大夫又是一針,噬心破皮入骨之痛,通通襲來。痛,疼,疼得要命,痛得要命,我咬著自己的右手,袖中早已經(jīng)紅了一片。好不容易習(xí)慣下來,又是一針,這下,再也克制不住,一聲慘叫:“?。。。 ?p>  牙中一用力,便生生自己咬掉自己右手中的一塊肉,鮮紅的血,卻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的疼痛。

  疼,好疼,我要克制自己的疼痛。然而克制疼痛的第一的辦法,就是自己打自己,自己其他地方痛了,那么腿中的疼痛便分散了很多了,想到此,我忙用力瘋狂的拍打。

  柳誠毅似乎猜想到了我這般動作,此時我身旁早已有好幾個人按制住我。

  “文太醫(yī),這怕是不行啊,樂大人他好大的力氣,我們幾個人快要按制不住他了?!?p>  一陣怒吼:“那還不快喊人過來,若不然依照他這般瘋狂,他能夠自己打死自己?!?p>  可能,除了我和柳誠毅外,便再也沒有人知曉我的另一個身份了。我雖然殘廢,卻也是習(xí)武的,哪怕是廢去了雙腳,我也是習(xí)武的。我是個殺手,是柳誠毅為柳淳安他精心打造的清理一切危險的殺手。人性本弱,可柳誠毅他卻偏偏要將我養(yǎng)成刀槍不入的。

  而若成刀槍不入,也是額外簡單的,方法便是要我從小生活在刀槍之中,將疼痛習(xí)以為常,這樣,哪怕是在往后我會被他人抓住,受盡世間極刑。卻因著自己早已經(jīng)習(xí)慣疼痛的緣由,這樣無論以后我會遭受何種極刑,被何人抓住,我都不會說出任何一個能夠威脅到柳淳安的字語。

  很可笑吧,我想我也確實可笑。如我這般的人,活著只為一人,從來不可做自己所做的事情,縱使為他人掏心掏肺,也不過是顆棋子而已。

  再度醒來,早已離了皇宮。回到府中,我只覺喉嚨發(fā)疼,口渴難受,一時意識沒有恢復(fù),可我卻模模糊糊的站了起來,憑著感覺,喝了杯茶水,隨后又回到床上休息了片刻,睜開了雙眼。

  意識漸漸清醒,這才發(fā)現(xiàn)四周站滿了人,而眾人皆是一臉吃驚。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人,便是蘇清韻:“我的天啦,我怕不是做夢,樂文若你能自己站起來走路了?”

  我眉頭一皺,便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腿,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是站了起來的。由于自己好久不曾走路了,便又忍不住跳了幾下。因著習(xí)慣便走在了蘇清韻旁邊,比劃了一下身高,莫名其妙的吐出一句:“哦,原來我比你蘇清韻高了十厘米?!?p>  蘇清韻聞言一臉無奈得看向我:“我是女子,樂文若,你怕是傻掉了,和我這個女子比身高?我說你,怎么不去和太子殿下比比?你差不多才到太子殿下的鼻子下方,你也好意思因著比我高十厘米,笑得和朵花似得?”

  隨即蘇清韻拍掉我還在嘚瑟的手,我忙晃了下手,躲過蘇清韻的攻擊,但隨即又只覺一陣疼痛,順著疼痛的方向看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包了繃帶,我一時好奇,伸出左手碰了碰,隨后忙收回了手,疼。

  蘇清韻見著我這個動作,嘴角一撅,開始說道,可眼中卻是滿滿的關(guān)心:“也不知你是抽了哪里的風(fēng),好端端的自己咬掉自己的肉。你不是說,你是長年吃素的嗎?我說你,不吃素了就莫要吃了。想吃肉了,就自己去買肉吃去。你好歹也是永王世子,我蘇清韻的表哥,鬧得著為了省點錢自己吃自己的肉嗎?那么一大塊,你是怎么狠下心咬掉的,還害得叔叔嬸嬸擔(dān)憂了三天?!?p>  聞言,我默默的轉(zhuǎn)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親母親正坐在高座上,且滿眼的淚水,甚至就連蘇家的蘇伯父也過來了,一屋子的人。而我床桌前,最為醒目的便是那放在我床前足足的十萬兩銀子。

  我心下一寒,看向蘇清韻輕聲問道:“你那日,莫不成是以為我死了?所以這才拿銀子出來,好讓銀子將我的魂招回來?”

  蘇清韻瞬間低下頭,不失風(fēng)度的笑了笑,我將自己右手的大拇指的豎了起來,用口語說道:蘇清韻,你真棒。

  隨后我跪在地上,道:“兒子讓父親母親擔(dān)憂了。”父親母親見著忙扶我起來,我又轉(zhuǎn)過身去對著屋中的眾人都施上一禮:“有勞蘇伯父了,以及各位叔叔嬸嬸了。”

  將眾人招待好,以至黃昏,許是因為這雙腿已過了許多年沒有用到了,所以這才站了一個時辰左右,又得讓人將我扶坐在輪子上,我微微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蘇清韻站在我身旁,滿眼笑意,似是覺得八卦,對著我說道:“對了,樂文若,那日是太子殿下與我一同將你送回來的。我說你柳文若,什么時候和太子殿下還有圣上的關(guān)系這般好了?我跟你說,以后太子登基,你可不要忘記了你表妹我?!?p>  我收起床桌上的銀子,滿眼戲謔:“好啊?!彪S后伸出手,做出了個二:“你先給我二十萬兩銀子,我再好好考慮考慮。”

  聞言,蘇清韻翻了個白眼:“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白瞎了一副好皮囊,竟是個摳?!?p>  我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似是輕嘆:“沒辦法,我已然成年,總不能再和幼時一般老是花父親的俸祿吧?而且父親母親年歲已大,永王府的事物不該再麻煩他們二老。我雖官居正三品,可是我得養(yǎng)我永王府上下兩百多口人,更重要的是我還得買藥材,養(yǎng)我自己這個病身體。你說我,若是不摳些,該怎么活下去?”

  蘇清韻見著我還打算繼續(xù)說道,忙做了個打住的動作道:“你有理,你樂文若有理。”

  我輕笑,隨后將我整理好的字帖放在蘇清韻的手中道:“這是我在你那夜離去后,按照你的字跡,整理好的字帖,往后你若是想練字,可按照這字帖上的步驟來?!?p>  蘇清韻見著,兩眼放光,一把接過,輕道了一聲謝,我點了點頭,隨后蘇清韻又道:“你這身體怎么這么虛弱,站一會就不能站了?”

  又似乎想起來了什么,猛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肯定是你不吃飯的緣由。要你平時不多吃飯,你看你一個大男人,高了我足足十厘米,可結(jié)果竟是比我還輕了個二十來斤。”

  我罷罷手,從桌上順手拿了塊桂花糕,一把塞進蘇清韻口中,道:“你還有時間和我計較這么多?這三天是你同太子一起守的,你難道忘了太子殿下離開時交代給你的事情了嗎?”

  蘇清韻嚼了嚼桂花糕,又倒了一杯茶水,喝上幾口,甚是悠閑,后聽到了我的話語一驚,手中的茶杯順手摔在了地上?!皩ε叮以趺赐诉@茬,你醒的前一刻太子殿下還守在你床前,后面還是嬸嬸將他勸回去的,離去時,太子還不停的告知我,說,待你醒了后,要我第一時間通知他。”

  我頗為心疼的望了望被蘇清韻摔碎的茶杯,我輕敲了下蘇清韻的額頭:“那蘇大小姐你,還不趕緊親自推送著輪子將我送到太子殿內(nèi)?蘇大小姐,你可知我有好些話要與他說?”

  聞言,蘇清韻也忙敲了自己一記額頭:“可若是我就這么直接將你推送到太子府,我會不會被太子殿下罵一頓?不行,我得想個法子。”

  我將雙手抱于胸前,滿眼嫌棄:“就知道你忘了,所以我在第一時間安排了記兒,去太子殿中報信?!?p>  聽到我的話語后,蘇清韻總算是知道自己為何總感覺怪怪的緣由了,隨后打量了下四周,果然未曾見到記兒的身影:“我說你,樂文若,你長這么大,不會就只有記兒這個丫頭吧?”

  我點了點頭,自顧自的推動著輪子,往外頭走去:“也不算是,未曾將她買下的時候,我身旁還有是好多人的,只不過,自從記兒來了后,身旁的隨從都被我打發(fā)掉了?!?p>  蘇清韻見著我推動著輪子往前跑去,碎了一口,忙追了過來:“你可是覺得只是腿不能用,太過輕了?所以你還想將你的手弄成殘廢嗎?”

  我手一頓,蘇清韻忙搶過扶手,推送著我,我搖了搖頭,有一瞬失神,我不停的念叨著這句話:“手不能廢,手若是廢了,我就真的成廢物了?!?p>  蘇清韻忙嘆一口氣,對著我笑得異常的溫柔:“兄長,你既然知曉自己不想成廢物,那你便更應(yīng)該照顧好你自己了,兄長你以后可莫要再將你自己弄得一身傷痕了。兄長你可知道?每次你一身傷痕回來,叔叔嬸嬸還有我父親都得為你擔(dān)憂好一陣子?!碧K清韻停頓了一會,后又接著說道:“當(dāng)然也包括我。”

  我回過神,點了點頭,望了一眼蘇清韻,輕聲一笑:“看來這幾年在邊疆,你過得不比我好。若不然,依照你那跋扈的樣子,怎會成長的這么快?”

  蘇清韻輕點了下頭,分不清是何神情,卻又突然一笑,似是想起來了一些事物道:“還好吧,也不算太差。”

  街上的燈很亮,蘇清韻推動著輪子,不快不慢,一切又似乎剛剛好。一路上,我與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而兩人相視一笑,莫名的開心。仿佛之中,似乎又回到了她以前跟在我身旁的時候。

  我瞧見了一賣糖人的老伯,便從懷中掏出銀子,為她買下一糖人,我輕聲一笑,將糖人遞送在她面前:“喏,給你?!?p>  蘇清韻微微一懵,接過糖人,問道:“你何時買的?”

  我似笑非笑,又抬起眼,望著滿街的燈光:“就在你方才走神的那刻?!彪S后我瞧見了蘇清韻眼角發(fā)紅,便又道:“我說你,推個輪子走路,竟還會發(fā)起呆來?你說你是不是看中了哪家的少年郎?所以這一路上都在想著他?”

  蘇清韻聞言,瞬間面色一紅,生氣的跺了跺腳,笑顏如花,方才本是與我一般想起了往事,有些難過,后被我的那句話弄得苦笑不得:“柳文若,你說什么呢?”

  我將雙手攤開,同樣笑顏如花:“你自己心中知曉的。”

  隨著我與蘇清韻的打鬧,來來往往的路人,順著聲音,皆不由自主的望向那正在道路右邊正在吵鬧的兩人。

  女子出塵,男子如玉,二人皆似仙人,卻在此時如尋常人家一般,小吵小鬧。

  路人甲:“這兩人是哪里的?竟好生般配?!?p>  路人乙:“確實,郎才女貌的,好生溫馨。”

  我偷瞧了那暗處的一人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正在說道著我未曾感受到不同的蘇清韻,我拿起懷中的玉笛,突然吹奏起來。一吹便是一首《姑蘇行》。

  我身懷大仇,本是不該多管閑事。只是,望著那正在說道的蘇清韻,我輕嘆一口氣??扇羰悄茉诓晃O自己計劃的情況下,幫助他人?那么我當(dāng)盡我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幫助他人。

  我可能沒有姑蘇一族的那份博愛,在仇恨面前,我不能夠放下仇恨,心懷天下。我也不能做到不傷害任何一個人??墒牵壹葹楣锰K,若是能保住一人那我便保住一人,若是能救下一人那我便救下一人,若是能湊成一對,那便也就湊成一對。

  此首《姑蘇行》是我所會的曲子中,最為清韻的一首。我今日這一曲,吹給你聽,暗處的那人你可聽得懂?

  殊途不可同歸,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二人,緣有情深卻怎奈無份。縱使你們有一日,能夠相擁在一起,可卻終歸是不能越過此線。而我能做的極少,但惟愿你們二人能在舍去之后,各自安好,莫要相互折磨。

  蘇清韻拿著糖人,突然掐了我一下,沒有用力,所以我不曾感受到疼痛:“樂文若,你今日是哪里不對?”

  我放下手中的笛子,拍掉蘇清韻的手,滿眼戲謔,望著暗處那人離去的方向,輕聲道:“蘇清韻,你可知方才唐家二公子唐潠疌也在?”

  聽到我這話,蘇清韻忙松開我的手,后退好幾步,與我保持一定距離,滿眼緊張的往四周瞧去,我一笑,又輕聲道:“他已經(jīng)離開了,你許是看不到了?!?p>  蘇清韻突然面色一暗,眼中有著少許憂愁,又回到我身旁,推動我的輪子,我不語。待過了許久,蘇清韻這才又道:“樂文若,你到底想作甚?”

  我笑靨如花,目光清澈,蘇清韻見著忙收回視線,瞧向旁邊:“都說了要你別拿這種神情看著我了。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了解你嗎?你樂文若向來鬼點子超多,是陰死人不償命那種,我就不信你方才沒有半分其他用意?你方才又是吹曲,又是看向四周的,你說你是不是只是為了告訴我,他在旁邊?”

  我收回眼中的戲謔,瞟了瞟蘇清韻,又見著蘇清韻雙眼正在放光。我微微一笑,輕敲了下蘇清韻的額頭,輕聲說道:“無甚,路是你們自己走的,道再多也是無用,唯有經(jīng)歷過,才懂其中深意?!?p>  蘇清韻一臉茫,等了許久,不見我繼續(xù)說道,滿眼問號:“沒了?”

  我輕聲一笑,摸了摸她的額頭,和小時一般:“對了,沒了,不過?!蔽夜首魃畛?,蘇清韻瞬間又滿眼期待的看向我:“有些事,既然心中所想,那便放手去做吧。莫要考慮太多,誰年輕時沒有幾分瘋狂?唯有瘋狂過后,才能不會在自己年少時,平白添上幾分遺憾?!?p>  我瞧著蘇清韻眼中的光芒更甚,滿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還是沒有變化啊。

  愛而不敢愛,求而不敢求,背上太多的責(zé)任,被家族世家所束縛。多少世家中人,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無憂無慮,然則,除去這些后,在他們深處全是責(zé)任。而唯有戴上偽裝才能要自己在深處留下幾分凈土。

  如同清韻,蘇清韻,看起來沒心沒肺,實際上,她背上的責(zé)任從不比我少。

  我微閉雙眼,不敢再去思考。我不知道,我自己這么做,是對還是錯?這是我十七年來,第一次這般迷茫。這也是我十七年來,第一次做這般沒有把握的事情。

  折壽十年,只為了一卦,一個我早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局的卦。

  這樣做對了嗎?我想,許是對了吧,許是對了吧!

  蘇清韻一路上對著我念叨了好多話語:“樂文若,不許你告訴其他人,更不許告訴我父親,我喜歡上他了?!?p>  我點了點頭,可沒過多久,蘇清韻面色又是一紅,跺了跺腳:“不對,不對,我才不喜歡他,樂文若,你可別多想啊,我不喜歡他的,我不喜歡他的,我根本就不喜歡唐潠疌?!?p>  我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是蘇清韻的一陣瘋狂,直到看到了那頂大的東宮二字,蘇清韻這才停止掙扎,我也才松了一口氣。

  平時也沒見著蘇清韻這般矛盾的,當(dāng)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煩死人來從不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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