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混亂的夢境

　　如意拿著那塊染血的絹帕，不停地摩挲著上面的‘嫣’字，她整個人都有些微微的發(fā)抖。

　　沐瑤眼見如意的悲慟不似作假，她十分不解，如意是大蔣氏給小蔣氏得人，怎么會對自己的娘親王語嫣有這樣的情感？

　　如意察覺到沐瑤的審視，自知失態(tài)，她微微調(diào)整內(nèi)息，忍下欲奪眶而出的眼淚。

　　“二小姐，當(dāng)年奴婢來到將軍府的時候嫡夫人已經(jīng)過世，府上已經(jīng)將嫡夫人的物件處理了七七八八，所以奴婢也不是十分肯定這個絹帕是不是嫡夫人的，但是奴婢知道從前嫡夫人是住在東面的院子，便是您瑤心居的后面。”

　　沐瑤恍惚，她一直以為她住得瑤心居便是當(dāng)年王語嫣的住所。

　　“為何我從未聽說過？”沐瑤疑惑。

　　“二小姐，你那時候還是個嬰兒，待你長大已經(jīng)過去多年，蔣姨娘掌家，早已經(jīng)沒人記得曾經(jīng)的嫡夫人了?！比缫庹f到這，渾身都散發(fā)著一股凄涼。

　　沐瑤內(nèi)心正翻涌著一股悶氣，身為將軍府的嫡夫人，即便是過世，也不該被抹殺了一切痕跡，現(xiàn)在若說當(dāng)初的死沒有貓膩，她都不能相信。

　　“你可知道，當(dāng)初將軍為何沒有插手？”沐瑤想到沐正山，十幾年未曾見過，已經(jīng)認(rèn)定這是個渣爹。

　　如意搖搖頭道：“這個奴婢不太清楚，只知道將軍回來時嫡夫人的后事已經(jīng)處理完，將軍好似吐了一口鮮血，便在沒回來過?！?p>　　沐瑤皺眉沉思，將軍吐血？要是王語嫣真被人害死，不管他是吐血還是吐什么，他都不是個負(fù)責(zé)任的男人。

　　離開如意的地方，沐瑤直接去了三房找俞氏。

　　沐婷沒想到沐瑤這么快就來了。

　　“二姐姐，你如此匆忙過來，可是有事情詢問我娘親？”沐婷猜測沐瑤是來找俞氏問王語嫣的事情。

　　沐瑤沒說話，俞氏到是很有眼力見。

　　“二姑娘，我以前說的話那都是小蔣氏指使我的，我不是針對你，你想知道什么你就問吧！”俞氏關(guān)上房門。

　　屋內(nèi)只剩沐瑤跟俞氏母女。

　　“說說你知道的，關(guān)于大夫人的事情?！便瀣幚淅涞拈_口。

　　俞氏看看沐婷，沐婷點(diǎn)點(diǎn)頭道：“娘，你把你知道都跟二姐姐說了吧，以后二姐姐便是我們的依靠?！?p>　　沐瑤并未反駁沐婷的話語，只等俞氏能說出什么有用的來。

　　“二姑娘，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當(dāng)年我剛跟你三叔成親半年，你娘就血崩而亡了，老夫人覺得忌諱，便草草了事，但是大哥回來，知道你娘歿了，竟是吐了一口鮮血昏迷了半個月?！庇崾险f道這，眼中還有一絲感動，當(dāng)年大哥沐正山的癡情她是看在眼中，心存羨慕的。

　　“那之后，大哥便離家駐守邊疆，頭兩年還回來過，那時候你還小，你不知道，現(xiàn)在一晃十多年不曾相見了?！庇崾蠐u頭感嘆。

　　沐瑤并無感覺，一個連心愛女人孩子都不管不顧的男人，談什么癡情？

　　“絹帕你從何而來？”沐瑤冷冷開口，眼中不乏威脅的意味。

　　“那時候我有身孕心情煩悶，府中又忙著大夫人的喪事，我經(jīng)常一個人閑逛，偶然一次走到東院看見王嬤嬤抱著一堆東西匆匆離開，她不知道掉落了血帕便被我拾去，我當(dāng)時只想以防萬一，便一直留到現(xiàn)在。”

　　俞氏斷斷續(xù)續(xù)說了一些當(dāng)年的事情，無非就是月余時間，沐正山離家之后，這個府中便在沒有人提起王語嫣了，而王語嫣的身份成謎，也沒有娘家人出現(xiàn)過。

　　沐瑤不知道俞氏的話有幾分真假，王嬤嬤已死，無從考究絹帕的來歷，她步履匆匆的回到瑤心居，一直往深處走，一人高的雜草后面便是木板封死的院落。

　　她一直以為瑤心居荒蕪，后面便是雜草叢生的后院，卻不知道是王語嫣生前住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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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婷兒，沐瑤可是信了咱們娘倆？”俞氏有些不確定。

　　“信不信如何？反正我們什么都沒做不是，小蔣氏想要玩一出反間計(jì)，我也想看看她跟沐瑤誰更勝一籌?！便遘昂纫豢趨⒉瑁皩α?，娘，大夫人的事情，你還知道什么？”

　　“娘知道的剛才都告訴沐瑤了，幸虧有你這個寶貝女兒給娘指點(diǎn)迷津，現(xiàn)在娘就看她跟小蔣氏怎么斗得你死我活?！?p>　　母女二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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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瑤一腳踹開釘死的房門。

　　柳紅拉著春桃站在外面守著，這一路沐瑤都沒有說話，顯然心情不是很好。

　　沐瑤走進(jìn)滿是灰塵的房間，入目便是蕭條的荒涼，不大的房間，只有一張床兩個椅子，床幔已經(jīng)褪色，上面掛著蛛網(wǎng)灰塵……

　　她看著破敗的房間，心中生出悲涼，她走過每個角落，她閉上眼睛，試圖靜下心來回憶，出生到一點(diǎn)點(diǎn)長大，這個房間……不對，她好像進(jìn)來過，那是幾歲，捂著手臂，跑到了一個沒人的房間……

　　一個女子幫她包扎，給她吃藥，可是她看不清那個女子的樣貌……

　　沐瑤覺得暈眩的厲害，不知不覺的整個人跌坐到床板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外面的春桃跟柳紅聽見聲響便沖了進(jìn)來，只見沐瑤捂著腦袋跌坐在床板上。

　　“我沒事！”沐瑤單手扶額，另一手支撐在床板上，不對，她又抬起手又放下，敲一敲，空心的！

　　她立刻掀開滿是灰塵的床板，果然床板有夾層！然而，夾層空空如也！

　　沐瑤有些失望的帶著丫鬟離開，她不停地想要記起那個幫她包扎的面容，卻覺得頭腦昏昏沉沉……

　　回到瑤心居她便開始昏睡，夢里一會是小時候被沐馨打，一會是在部隊(duì)大院跟爺爺玩游戲，她恍恍惚惚越發(fā)的分不清夢境跟現(xiàn)實(shí)，甚至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小姐，小姐！”

　　沐瑤聽見春桃焦急的呼喊，才幽幽的睜開了眼睛，又是一夜天明。

　　“小姐，你可醒了，嚇?biāo)琅玖?！”春桃嬌嗔，沐瑤搖頭表示無事，剛想說倒杯水，柳紅已經(jīng)遞了過來。

　　“我可有說夢話？”

　　倆丫鬟互相看看，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

　　“小姐，你一直喊娘親！”

　　沐瑤心驟疼……娘親！

　　“小姐，蔡嬤嬤來了，一直在外面等著呢！”柳紅開口，沐瑤想想便知道是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