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杯酒,敬太常歷代祖師,敬所有為我派崛起和興盛付出卓絕努力的先輩!”代掌門將第三杯酒也灑在了地上。她抬起頭來,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又道:“可是,敬重先輩不代表我們要墨守成規(guī),當(dāng)今世界,不破不立,不革新就不會進(jìn)步。不光是各種藥物要創(chuàng)新,醫(yī)療的手段和治療的方法都要創(chuàng)新。我們太常派現(xiàn)在面臨的最大問題是什么?是缺少人才,缺少敢突破,能創(chuàng)新的人才,所以,我決定,改變以往的收徒方式,采用廣招天下徒的方式。一名師傅以后不是只收三五名弟子,而是采用學(xué)堂制,擅長什么,就教什么。這樣弟子可以兼收并蓄,并從中選擇自己最喜愛的,最擅長的進(jìn)行進(jìn)一步學(xué)習(xí)。只有這樣,才能既打好基礎(chǔ),又掌握技術(shù)?!?p> 錦繡堂里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艾雅卻整個人都懵了,這位代掌門難道也是穿越來的?她說的這些明明就是現(xiàn)代教育的典型模式嘛!
“代掌門的意思是,以后我們就不分師傅了?都在一起上課?”坐在俞小魚另一邊的一個小胖子疑惑地問。
“哼,就算都在一起上課,笨的人還是笨,聰明的人還是聰明?!弊狭_蘭裙子女孩不屑地道。
“小嬌姐說得對?!本G褂子廖小淑馬上幫腔,“唉,有的人要是什么都不擅長可怎么辦呢?會被逐出門派吧。”
小胖子低著頭鼓著嘴生氣,整個人看起來又胖了一圈。
“別擔(dān)心,基礎(chǔ)課程肯定不會很難的,再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卑湃滩蛔〕鲅园参啃∨肿?。
“小炮你放心,我不會讓人有機(jī)會趕你走的?!庇嵝◆~對著對面一瞪眼。
廖小淑、廖小嬌一起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一坐到一起就要鬧,我看以后如果大家在一起上課,一定得把你們分得遠(yuǎn)一點(diǎn)。“紅衣白襖的女子皺了皺眉頭。
艾雅他們這一桌坐了九個人,還有三個男孩也不知是不想摻和到他們的矛盾里來還是天生不愛說話,總之就是一言不發(fā)。艾雅也不想說話,她看著眼前的一盤冬筍燒野豬肉,突然想起了崇善,不知道三爺爺送的那頭年豬,他們吃完了嗎?
這時(shí)俞小魚撇撇嘴,湊到艾雅耳邊輕輕說:“剛才說話那個,老把自己當(dāng)長輩,她叫賈小靜,其實(shí)就是個假正經(jīng)······哎喲,誰打我?”回頭一看,卻是他娘不知什么時(shí)候走到他們這一桌來了,手里還托著一大盤紅燒魚。
“嘗嘗我做的魚。小伙子吃了更聰明,小姑娘吃了更水靈!”俞伯母熱情地將魚放在桌上,笑瞇瞇地道。
“謝謝姨娘,我最愛吃姨娘做的魚了?!毙∨肿有∨谝豢匆娂t燒魚,又高興了起來,似乎完全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廖家的兩個小姑娘也立刻變了一副面孔,滿臉堆笑地道;“謝謝俞嬸嬸!俞嬸嬸辛苦了?!?p> 真是虛偽啊!艾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能教出這樣的孩子,家里的長輩只怕也是心胸狹窄、睚眥必報(bào)的類型,以后可真要小心那個廖師伯才是。
艾雅他們這桌都是半大孩子,喝的也不是酒,而是一種果子露。艾雅舉起杯子對俞伯母道:“您忙了一天了,喝點(diǎn)東西潤潤嗓子吧?!?p> “好孩子!”俞伯母擠了擠眼睛道,“我一會就去你俞師伯那邊了,要是我不去攔著呀,你師傅、師伯只怕今天都得被灌到桌子底下去?!?p> 艾雅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劉叔叔果然被一大群人圍著敬酒,人人臉上都帶著笑,連廖師伯也笑得很開心的樣子??砂胚€是沒有在他眼底看到真正的笑意,他的眼睛就像蛇,冷漠、冷靜、冷淡。代掌門倒是真的很開心,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而且酒到杯干,十分豪放。
年夜飯吃完,大人們都喝得有點(diǎn)醉了,俞小魚先幫著艾雅把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的劉叔叔扶回了家,再和他娘拖著叫嚷著要打醉拳的爹爹回家。
艾雅站在二樓窗前看著他們遠(yuǎn)去的身影,再次想起了崇善一家。已經(jīng)分開了半個月了,他們現(xiàn)在到哪了?也在吃年夜飯嗎?軍營里的年夜飯不知是吃什么?也有果子露喝嗎?
這時(shí),夜空中晃晃悠悠飛來一只黑背硬甲殼蟲,甲殼上有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藍(lán)點(diǎn)。艾雅認(rèn)得這是崇善臨走時(shí)劉叔叔送的,可以用來向艾雅傳遞一次短短的信息。
艾雅其實(shí)已經(jīng)等這蟲子很久了,她想過蟲子也許會迷路,想過蟲子也許會被鳥吃掉,當(dāng)蟲子真的出現(xiàn)在她眼前時(shí),她歡喜得幾乎要叫出來。她連忙打開窗,甲殼蟲像是聞到了最喜歡的氣味,一頭沖了進(jìn)來,落在她肩頭。
艾雅伸手捉住它,從它腳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一根絲線般的東西,湊到蠟燭上點(diǎn)燃。絲線燃燒產(chǎn)生的青煙在空氣中呈現(xiàn)出崇善的笑臉,傳來崇善的聲音:“寶兒,過年好!我不知道這蟲什么時(shí)候能飛到你那,就先給你拜個年吧。我們已經(jīng)到北大營了,你不用擔(dān)心我,要照顧好自己。我······很想你······每天都想,你也想我嗎?”
他說最后那句話時(shí),帶著重重的鼻音,似乎是,哭了。
聽著他的聲音漸漸消散在空氣中,艾雅的鼻子也酸酸的。她從空間里抽出一根長長的傳音絲,輕輕地捧著,對著蠟燭說:“我······也很想你!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p> 但,她沒把這根絲線纏在甲殼蟲的腿上,因?yàn)轱w了千萬里的這只甲殼蟲,靜靜地趴在艾雅給它的一滴蜂蜜旁邊,已經(jīng)失去了生機(jī)。信息傳到了,它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下一次再有機(jī)會聯(lián)系到崇善,不知是什么時(shí)候。
劉叔叔上次那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房子要有人住才不會塌,感情要在一起不會淡。那不聯(lián)系的時(shí)間久了,說不定就相忘于江湖了吧。畢竟兩個人都還是孩子??!孩子的忘性,最大了。
艾雅望著窗外,樹枝在風(fēng)中搖晃,不知什么時(shí)候,外面竟下雪了。小小的雪珠子打在窗上,又變成水流下來,像是思念的淚水在靜靜地流淌。
不過艾雅可不是喜歡傷春悲秋的人,她很快就擺脫了傷感的情緒,伸手接住小雪粒,微笑道:“辦法總比困難多,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yuǎ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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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蘇小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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