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云霧自古老頭手中飛出,籠罩了古千秋全身,說不出的詭異。
以往神仙索都表演者把一根普通的繩子的一頭向空中拋去。由于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繩頭會停在半空中,攀登到繩子的最高點人就隱去無蹤了,這次看來是換了方向。
“颯!”一根麻繩腰帶破空而來,其勁如筆,就像半空中有人拉住一般,停在坐三雕頭上,筆直的懸空,坐三雕抬頭微微出神,一團黑霧轉(zhuǎn)瞬之間把他吞噬。
一陣微風,從兩人交手處散開,露出了被穿喉而死的坐三雕,古老頭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幻術(shù)、好心思、好一個神仙索!”艾奇連連拍手,假裝看不見已經(jīng)遠去的血劍標識,聽說衡山有套劍法叫百變千幻云霧十三式,看來原型就是這神仙索了,“你們兩個商量好了嗎?”
兩位壇主停下了小動作,看了看艾奇,又相互看了一眼對方,兩人瞪眼半天,終于還是守龍出了聲,“琴魔爺爺,小人有本兩儀劍法,聊表心意,倚天劍自當雙手奉上,不知能否……”
鞭壇主心里七上八下,看著旁邊這個沒用的男人,果然任何時候都靠不住,“小女子也有本從藏劍山莊搜來的秘籍,懇請琴魔加入我們青龍壇,一統(tǒng)江湖,開創(chuàng)武林盛世?!?p> “先把東西放地上,我考慮考慮。”艾奇敲打著天魔琴,陷入了思考,天魔琴清脆的當當聲,無形的壓力擴散,“我答應了別人參加少年英雄大會,之后倒是沒事做,至于你們說的一統(tǒng)江湖,那只是個口號,我也不關心你們具體想做什么,你就告訴我,我加入青龍壇,能給我什么好處吧?”
“呵呵,我們也不當家,帶回去問問?!笔佚埐亮瞬聊樕系暮?,他是被打怕了。
“你們走吧,一句口號還不值得我賣命?!卑娉麄償[了擺手,此刻他突然覺得江湖真的很沒意思,“天下風云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yè)談笑中,不勝人間一場醉,生活可不是江湖,江湖僅僅是生活的一部分,說什么一統(tǒng)江湖,無非是破壞生產(chǎn),一幫高級土匪罷了!”
艾奇看了看天,這雨來的還真不是時候,山風夜雨,沒點功夫,這一場雨就帶病幾天,更別說是趕路了。
“兩儀劍法,多少人為你愁白了頭,倚天劍雖好,但也無甚作用,不得長生談什么逍遙,終究是小道,苦練幾十年武功,還不如火燒店里一老翁。”
“這本是藏劍山莊的菜譜吧??易天行是很有名的御廚嘛?也許還有玄機,可惜沒心情看?!?p> 艾奇牽過驢子坐了上去,這陣山雨雖大,但艾奇渾身一點沒濕,無非就是內(nèi)力夠用罷了。
不知何時,艾奇終于看到了武當派的大門,曾聽人說過,武當山上分三層,三清臺階滴水不外露,雨水往里流,然后按照渠道往山下流,說是這就是道。
這樣的石臺上練功,動時一把劍,靜時一杯茶,起碼心情不錯,是個好地方。
“童子,童子,再不醒過來就感冒了?!卑嫱屏送崎T口的小胖子,這家伙頭頂兩個小揪揪,真是可愛的孩子。
“血刀門艾奇,前來歸還武當丟失的倚天劍?!?p> “啊,啊,我是被罰站的燒火童子,守山的師兄都休息去了,要不你明天再來吧?!?p> “我才不信,你就是引路的童子,哪有罰站罰到椅子上睡覺的,再說了,我是來還東西的,我還有我們掌門給你們掌門的信,你這童子就是想偷懶不帶我進去,你叫什么名字,我進去告你的狀?!?p> “我叫文火,我?guī)氵M去就是了。”
“那就走吧,別人都走了,你在這睡大覺,也不怕得了風寒?!卑婵粗@個小小的道童,胖嘟嘟的臉上透露出沮喪,看來是個成熟比較早的孩子,一臉心事的樣子,“為什么被罰站,沒人理你,人緣不好?”
“你怎么知道?!蔽幕痤^低的更低了,嘆了口氣道:“哎,別提了,我被人欺負,反而被師傅責罰,郁悶!”
“哦,跟我說說你的郁悶,正好解悶,反正這走廊還帶走一陣?!?p>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走廊里漫步,聽著雨聲,說著心事。
“原來如此,可真有你的,掃帚沾屎如呂布在世,我要是你師父我也罰你。”
“為什么啊,明明一直都是我被欺負,他們都說我是山賊的兒子,就該被欺負?!?p> “我能理解你師傅,他不想讓別人學你,也不想你再被欺負?!卑媛牭缴劫\兒子有點走神,應該不會這么巧吧,“你想想,他們要是也都拿掃帚報復你呢?你師尊怕是要改道號,尊稱一聲屎道長了?!?p> “屎道長,哈哈哈哈,屎道長?!币活w小酒窩在臉上浮現(xiàn),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側(cè)。
“文火,我們這不像是去主殿吧。”七拐八拐,艾奇都暈了,也不見文火喊累。
文火回頭白了艾奇一眼,“前面就到了,大晚上的,誰在主殿當值啊,肯定在別的地方玩?!蔽幕痣m然有一雙小短腿,人也不大,但是思路很清晰。
“好吧,就是這個獨院嘛?”艾奇看著眼前的小院,還真會享受,回頭他也找個機會拍幾張家具進相中空間,雖然黑白的怪異了些,但總歸有個舒服的窩。
“清虛師祖,文火來看你了?!蔽幕鹜崎_門,撒開腳丫子就往里闖,看的出來,這孩子和清虛還是很親的。
艾奇在門口等了一小會,就看到胖胖的清虛抱著同樣胖嘟嘟的文火走了出來,擺手邀請他進去。
“我聽文火說,艾奇少俠把倚天劍奪回來了。”清虛把文火放到膝蓋上抱著,一臉慈祥的看向艾奇。
艾奇拿出倚天劍放到了桌上道:“是啊,我本來奉命給道長送信,血刀門更換我參加這次的英雄大會,沒想到在山間盆地碰到了偷劍的賊人,他們似乎是分贓不均,我僥幸取回了這倚天劍。”
“艾奇少俠不愛劍嘛?這可是倚天劍?!鼻逄摰篱L接過倚天劍,一把抽了出來,一股香氣彌漫,“什么香料這么香?”
“香料?清虛道長,不會是毒藥吧?”艾奇下意識捂住口鼻,他可是敏感體質(zhì),談毒變色。
“這次盜劍,似乎有宮里的人參與,應該是個美人?!鼻逄摰篱L還劍入鞘,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故事,整個人還陶醉在回憶之中,“失態(tài)了,失態(tài)了,小友剛才提起有封信給我。”
艾奇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把血刀老祖寫的信遞了過去,“道長,給你信。”
誰知那清虛道長并未接信,反而握住了艾奇的手道:“當時在場的是不是有個丑道士?”
艾奇不動聲色用內(nèi)力振開清虛,這一抓讓他有些惱怒,“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要不我們練練,省的到華山論劍上,你再顏面掃地?!?p> “果然是他。”清虛道長看艾奇神情,已經(jīng)確認了自己的推測,他再次看向這年輕人,這年輕人似乎有備而來,“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你就是拿了英雄大會冠軍,那也只是華山論劍老年組參賽資格,我可是老年組排名男寶萬的選手,要知道我太極門武功,可是大后期武學。”
文火搬來一個小板凳坐在一旁,他可是盼著打起來學個一招半式,“上吧,艾奇哥?!?p> “好,看月魔流疾風斬!”艾奇也想磨煉武學,他會的有些雜,其實還沒形成自己的打法風格,終究是人成就武功,可不是武功成就人。
清虛微微挪了一步,太極劍法使出,一連接了艾奇三十六劍,每一劍都輕松招架,看著潑水不近的防守,真有那玄龜之意。
艾奇快劍頻出,戰(zhàn)術(shù)后跳拉開距離,一瞬間完成聚氣,準備他的絕招轟炸。
“絕情奔雷斬!”艾奇雙目放空,身上一絲氣息都感覺不到,身形瞬間消失不見,再次現(xiàn)身,已閃到清虛道長上空,一招【絕情斬】攜帶雷光從空中劈了下來,酷似雷霆降世,刀比聲音更快,結(jié)果清虛道長衣服被割出了一道傷口,整個人紋絲不動。
清虛道長人雖然紋絲不動,其實剛才他有些大意,這會身子骨都有些發(fā)松,畢竟是年紀大了,“太極者,極中有極,兩儀劍陣起!”
這兩儀劍陣是太極劍法練到高深處,領悟的終極防守反擊之術(shù),一經(jīng)施展其實已經(jīng)立于不敗之地。
“小子,放馬過來吧,這才剛開始!”
“哼!”艾奇怒哼一聲,兩招連出,這老頭確實比血刀給的壓力大,他可不敢分心回答。
“阿鼻三刀之日月亂舞!”艾奇怒吼一聲,一身煞氣雙手握劍而起,三道身影向清虛道長斬去,分身與本體快速瞬身到敵人的面前,以左、上、右三個方向攻擊敵人的要害。
艾奇斜起一刀,刀如疾風,斬向清虛道長左肩,與影分身交錯出手,勢如閃電,再取其右臂,六道刀痕瞬間襲來,清虛道長只能勉強唬住要害,心神被奪,煞氣影響下,意識陷入恍惚。
清虛道長忽然想起從前,他和他啟蒙恩師在一起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