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高能預(yù)警!”他給閻肖蕓發(fā)微信。
閻肖蕓很快回復(fù),“說人話!”
嘖!都什么時候了還嘴巴不饒人。閻肖蕓啊閻肖蕓,你早晚毀在你這張毒舌嘴巴上!“下周,楊真誠和部門的一個女同事去德國出差。那女孩我見過了,感覺挺漂亮挺有素質(zhì)的!你是不是想多了?人家也許真的就是單純的同事關(guān)系。”
閻肖蕓許久沒有回復(fù)。
他趁機又翻了翻關(guān)欣瑤的朋友圈,大多都是美食和自拍。其中一張照片里關(guān)欣瑤穿著一字肩長裙頭頂編織草帽戴著墨鏡,右手手拿著一杯紅色的飲料站在某個旅游景點的大街上露出爽朗的笑容。盡管五官被遮擋去一半,但依然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個大美女。這樣的女孩追求著一定不少,不至于會看上木頭似的楊真誠吧?
過了好一會,閻肖蕓發(fā)來一句,“我不知道!”
準(zhǔn)備離開研發(fā)部門之際,他回頭看了眼關(guān)欣瑤的方向,發(fā)現(xiàn)楊真誠不知何時站在了關(guān)欣瑤的旁邊笑著說著什么……那笑容,是任何男人看了都知道代表什么意思……
“唉……”他胡亂的抓了把頭發(fā),“都特么是什么事!”
回到辦公室,對著一群心懷鬼胎的同事,原本就郁悶的心情愈發(fā)憋得慌。索性到頂樓走走,吹吹風(fēng),散散心。
GE的頂樓設(shè)計的很漂亮,像戶外咖啡廳,在一圈的綠植和盆花的包圍下放著幾張圓桌和長椅,供前來的員工休息聊天。因為是一大早的緣故,頂樓沒什么人,他找了個陰涼的地方躺下來閉目養(yǎng)神。
微風(fēng)吹過臉龐,耳畔是偶爾傳過來的樓底下的交談聲,和馬路上的鳴笛聲。他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三周前的那個午后,他躺在家里的床上,吹著電風(fēng)扇,一如現(xiàn)在這般跌入盛夏的深潭。
突然,一張紙打在臉上,他的心頓時“咯噔”一下,莫非又有什么異能找上門?忐忑的將紙拿開,之間一張清秀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你怎么來了?”他說著連忙坐起來。
Betty抽走他手中的紙,“我怎么就不能來了?昨晚沒睡好,本來打算在這里瞇一會的,沒想到碰上你了!怎么,你昨晚也沒睡好?”
他不敢看Betty的眼睛,“我……我睡得還可以!還可以!”
直到現(xiàn)在,他依然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瘦小清秀的女孩,竟然會是高中時那個大胖子!
“對了,KG的事有眉目了嗎?”Betty問。
“算有,也不算有吧!還在等消息!”他說的模棱兩可。
Betty撇著嘴點點頭,“你壓力也別太大了,KG是GE的死結(jié),拿不下正常,拿得下才不正常。你啊就是運氣不好,無緣無故被當(dāng)成炮灰!”
這句話如果放在1周一前他信,可現(xiàn)在,他偏要不可為而為之。他就是要讓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等著看笑話的人,還有放棄他的人刮目相看,悔不當(dāng)初?!拔乙欢〞孟翶G!“他說著看向Betty,“你信嗎?”
Betty也看著他,一字一句,“我信!”
他看著Betty的眼睛,里面閃著一種堅定的光,讓他心里突然萌生一種感動。這段時間,他遭遇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先是莫名其妙獲得靈魂穿越的異能,而后順利進入GE,正當(dāng)他以為自己可以平步青云抱得美人歸時,蘇亞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陳冰又踹了他一腳。加上顧穎時不時的對他各種暗示,閻肖蕓和楊真誠之間關(guān)系微妙他被夾在中間,個中滋味,苦不堪言。
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信任了,被人相信的感覺,真的很好……
“謝謝!”他垂下頭輕聲說。
Betty輕抿嘴唇,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一言不發(fā)。
他突然很恨自己,當(dāng)年真的不應(yīng)該對劉蘇那般冷淡,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一定在那場籃球賽結(jié)束以后當(dāng)著所有隊友的面跑過去對劉蘇說一句,“謝謝,謝謝你為我加油!”
可惜,時間不會重來!
“那個……”Betty突然開口,“下去吧,還得工作呢!”
他“嗯”了一聲起身,跟在Betty后面走向樓梯口。
上午的時間,在喝茶、看手機、蹲廁所、喝茶、看手機中飛逝而過。轉(zhuǎn)眼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辦公室里的其他人都成群結(jié)隊的走了,他們很有默契的當(dāng)他是隱形人直接忽略。他不餓,更不想接受眾人打量的眼神,索性趴在辦公桌上睡覺。
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等他再次醒來時,桌上多了一盒牛奶和一塊飯團。
呀……活了二十幾年,頭一次有人給他送吃的!那感覺,那心情……既激動又緊張。
“難道是蘇亞?”這個念頭在腦海里只閃了一下就被他瞬間否決,“不可能!”
那會是誰?莫非是……Betty?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手機給Betty發(fā)微信,“謝謝!”
Betty很快回復(fù),“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為現(xiàn)在愿意相信我的,只有你一個!”
Betty發(fā)來一個捂嘴笑的表情,“沒在食堂看到你就知道你沒吃午飯。吃點吧,不然下午要餓的!”
他不自覺裂開嘴角,“下次記得買可樂,冰的,我喜歡喝那個!”
Betty發(fā)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隨后又發(fā)了一句,“你還真是千年不變,可樂有那么好喝嗎?”
這句話如果放在以前他只會當(dāng)成一句玩笑,可現(xiàn)在他知道Betty就是高中時期的劉蘇,突然有種被別人記在心里的沉重感。對于被人從高中一直喜歡到現(xiàn)在這件事他不敢想,因為太厚重,因為承擔(dān)不起。
他盯著手機屏幕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索性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