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周思雨的決定
方明明和公館的服務(wù)員,將元海扶到了平山樓三層,細(xì)心照料。
那是特地為元海在這里準(zhǔn)備平山論劍的住所,沒想到此時卻變成了他的病房。
姚老則走進了清海樓中,看見嘴唇干裂,但臉色紅潤的斌兒。
“干爹!”
說著斌兒就要起身,可是他起不來。
見狀姚老趕忙上前阻止,說道:“姚斌,感覺怎么樣啊?”
“對不起,干爹,我……這次恐怕是錯了……”
姚斌,姚老的義子,是三十年前,姚老在山間打獵,撿到的孩子。
日后拜入五女山猴拳門下,作為記名弟子,但他天資優(yōu)異,論武道,已經(jīng)在同門老陳陳白泉之上。
姚斌此時雖然還無法起身,但說話的底氣已經(jīng)充足了不少,他一五一十的述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
……
時間回到幾天前……
老陳陳白泉回歸五女山時,姚斌正在山上靜修。
姚斌看見自己家的供奉突然回來,便好奇的去問老陳緣由。
而老陳對整件事都沒有細(xì)說,只是說讓姚斌不要多管。
姚斌感覺這個回答,似是而非,就給姚偉增打去了電話。
姚偉增的說法是,元海仗著自己的父親手中的一點權(quán)利,刁難姚偉增,又將兒子姚凡迪的未婚妻搶走。
姚斌感覺自己身在五女山,而猴拳門下都是姚家用重金請去的供奉,此時老陳作為姚偉增這一分支的供奉,不知緣由的拋棄了姚偉增,自己作為姚家之人,不能袖手旁觀。
于是他沒有和任何人商量,就獨自來到了平山郡。
他先是找到了姚偉增,在姚偉增添油加醋的一番話語之后,姚斌就來到了三高打算試試元海的底子。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18歲的少年,可以有多高的修為,能夠逼的老陳回山閉關(guān)。
甚至如果可以的話,順便給他也想教訓(xùn)一下元海,也未嘗不可。
這就引出了昨夜的事情。
而當(dāng)兩人交手的一剎那,姚斌終于明白,為什么老陳不讓姚家再去挑釁元海,這元海果然是深藏不露。
而當(dāng)自己被元海救醒,元海復(fù)述了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姚斌得知真相,懊悔不已。
甚至元海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想要化解這一場誤會。
雖然元海此時修為太低,卻也勉強的救活了姚斌。
不僅如此,元海更加竭盡全力的幫助姚斌恢復(fù)了頸椎、脊椎等上肢的骨骼。
當(dāng)然還無法做到完好如初,甚至姚斌的雙腿依然也是斷裂的。
但如果此刻去醫(yī)院做進一步治療,完全恢復(fù)是毫無大礙的。
姚老聽完這一切,沒有說太多,吩咐隨身帶來的秘書將姚斌趕快送到醫(yī)院,做進一步的恢復(fù)治療。
……
平山公館平山樓一層內(nèi)。
“事情都搞明白了?”方同很是無奈的看向姚老。
“方老弟啊,這次看來的確是我們姚家錯了??蓪嶋H上又并沒這么簡單?!?p> 姚老喝了一口茶,接著無奈的說:
“平山郡核心區(qū)那片地,你是知道的,而這件事本身我也不該管,姚偉增他有多大能耐,就該搞多大的事,如果他搞不定,就該放棄,這點我姚家還是有這個覺悟的??墒侵芗业淖鳛椋e用婚約不說,背地里拋棄姚家,說好的合作,變成了私自勾結(jié)元家,難不成他要獨吞?這是不是也說不過去啊。”
“姚老哥,你想怎樣?”方同若有所思的看著姚老。
“我已經(jīng)這么老了,真的不想再管這些江湖的事,可是這一次,我想找周家借你平山公館喝喝茶?!币蠒f完,目光堅定的看向了窗外。
就在這時,平山公館的門口,傳來了迎賓的通報聲:
“大周集團,周濤周董及周小姐到……”
姚老一聽,先是一驚,后又鎮(zhèn)靜的看向方同。
方同示意姚老隨他下樓。
……
“多余的話不說了,周董,咱們今天青松樓!”
方同來到院子,看見了周濤帶著女兒周思雨,沒有停下腳步,直接走進了東側(cè)青松樓。
進到青松樓中,不等其他人說話,方同先道:
“兩位先聽我說,知道為什么我要請兩位來到青松樓,而不是平山樓嗎?”
“正所謂平山公館,喝四海江湖茶,談五岳江湖事。清海樓講武界之事,青松樓講商界之事,平山樓講私事。方大爺今天有心讓我們來青松樓,想必是讓我們只說商業(yè)上的事,不傷和氣,不牽扯私人恩怨。作為晚輩,周濤在此謝過方大爺?!敝軡f完,站起微微向方同鞠躬。
方同也欣慰的點了點頭,周濤雖然是晚輩,但不愧是坐鎮(zhèn)平山郡的一方大佬,公私分明,這一點,就比姚家心胸寬敞的多。
周濤鞠躬完畢,并沒有急于坐下,而是又向姚老深深施禮,說:
“姚老從省城遠(yuǎn)道而來,本該下榻周家,沒想到第一面卻是在這里相見,真是過意不去。待會兒談完事,我周家一定要好好為姚老接風(fēng)洗塵。對了,這是我的女兒,周思雨……思雨,快向姚老問好?!闭f罷安穩(wěn)坐下。
“姚爺爺好!”
周思雨很有禮貌的向姚老問好。
看見了美麗大方,彬彬有禮的周思雨,姚老也是心中暗嘆,果然是一個好女孩啊。
但對于還未走入社會的周思雨來說,她卻不想在這里參與商界里的事。
“……你們先談?wù)?,我自己走走?!?p> 周思雨向方同,姚老略點點頭,就走出了青松樓,來到院中花壇周圍,手捻花瓣,心事重重。
與其說對昨夜的事情,讓她受驚過度,依然心有余悸,不如說她心里更惦記的是元海。
昨夜回到家中,司機王震就將大排檔爆炸的事情,以及元海與人交手的事情,都向周濤匯報了。
而周濤也得到了消息,姚家的二家主,姚千海從省城來到了平山郡,并且已經(jīng)到了平山公館。
雖然他們不知道元海此時在哪里,但整個事件與姚老的到來一定有緊密的聯(lián)系。
更何況,元海的事只是插曲,要想解決所有事,還是要找姚家的高層談清楚。
所以,周濤一邊吩咐手下留意各大醫(yī)院,以及“江湖救急”是否有元海和陌生人受傷治療的消息,一邊就帶著周思雨,先來到了平山公館,來找姚老喝茶,擺明是非。
周思雨在院子里,看著秋風(fēng)落葉,思緒萬千竟然出神愣住了。
此時平山樓中,走出了一個女子,禪衣縹緲,步履又輕又慢,正是方明明。
“思雨……你和周叔叔來的?”
兩人都是三班的同學(xué),周思雨是學(xué)委,方明明是班長,相見自然親切,而方明明在平山公館的身份,自然是保密的,可是作為一方大佬周濤的女兒,周思雨自然是知道的。所以見到方明明,周思雨也是很自然。
“啊,明明,對了,你有沒有聽見方爺爺有提起過元海這個人?”
方明明聽見元海的名字,心中莫名的泛起了醋意,難道周思雨是為了元海的事情而來,兩人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這么親密?
方明明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不想告訴周思雨,元海此刻就在身后的三樓。
“就是八班那個球星!方爺爺有沒有說過,昨晚學(xué)校旁邊大排檔的事?”周思雨越說越急切起來。
“看把你急的,我知道元海在哪!但是你得先招供,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方明明表情嬉笑,實則是試探。
“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我就是有些事……哎呀,你快告訴我吧?!?p> 周思雨想到自己前幾日用元海做擋箭牌被姚凡迪暴揍的事,有些羞愧難耐,話到嘴邊,又不好意思說,就沒再說下去。
“思雨,這事兒,是你的錯。元大哥,不和你們一般見識,我想他此刻也不想見你。”
“你都知道了?”
方明明這么說,顯然是她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我想不光是我知道了,經(jīng)過當(dāng)天在場的人添枝加葉的一說,估計全校的人都知道了。”方明只是說了一下新姚記的事,是有意回避大排檔的事。
方明明說罷,看了看手表,又說:“怎么,你今天不去上學(xué)了?下午要上課了,我先走了?!?p> 方明明只是簡單的套上了校服的上衣,就在周思雨的驚詫之中,走出了平山公館。
周思雨其實早就有些站不住了,并不是因為疲憊,而是她感到莫名的憔悴。
當(dāng)你非常想要見一個人,而那個人卻不想見你的時候,內(nèi)心的滋味一定是不好受的。
只見她搖搖晃晃的坐在了院子里的石椅上。
內(nèi)心掀起了一陣波瀾。
首先,她這事絕對不光彩,一定會被學(xué)校的人恥笑,這已經(jīng)讓她無面見人。
第二,因為這件事又惹得元海卷入了商界兩大家的紛爭之中,甚至被追殺,甚至此時周思雨都不知道元海在哪,等于是下落不明。更讓她羞愧難當(dāng)。
雖然聽自己的父親說元??赡苁俏浣缰腥?,但是對于她來說,也只是知道武界的存在,而元海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她是沒有概念的。
周思雨甚至覺得,元海也許只是扛得住打而已。
此時她又情不自禁的想起元海在新姚記,趴在地上,任由姚凡迪和7個人用椅子狂砸,卻不還手,心里竟然心疼起來。
再想想元海是不是昨夜也是被人引到了無人之處,又被毆打,周思雨鼻子一酸,竟然獨子坐在院子里,哭泣起來。
“元海,我對不起你,如果你真的很厲害,你也不會只挨打,不還手了。元?!乙欢〞δ愫玫模M梢匝a償你一些吧?!?p> 周思雨想到這里,就不再往下想了,也許她此時已經(jīng)對自己的終身有了一個重大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