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聲音有些嘈雜起來,不斷地有人走動看墻上的詩作。今日斗詩者一共一十二人,墻上便掛著十二首詩。
二樓正中間的一個包間位置極佳,正好將十二首詩一覽無遺。
珠簾后面站著一位年輕公子,氣宇軒昂樣貌不凡。此時,他也正看向墻上的詩作。
“南陵裴府,南陵第一富商的嫡女,聽說是個無才無貌的女子?!?p> “是,只是不知為何,南陵府都傳遍了。”身后的侍從一臉疑惑。
男子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你覺得會有人自己將自己的短處傳的滿城皆知嗎?”
話罷,他又轉(zhuǎn)頭看詩去了。
身后的侍從面無表情,一臉無所謂,反正這裴府嫡女有沒有才一點(diǎn)也不關(guān)他們的事。
“字體娟秀,卻無獨(dú)特之處,這詩女子能作出倒也尚可?!?p> 男子嘴角上揚(yáng),看起來倒有幾分興致?!班??這詩……”
突然,他看到了最邊上的一首詩,雙目變得愈發(fā)的明亮,而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不錯,不錯!”
身后的寧天稍稍走近了些,然后也朝那首詩看去,隨后輕聲讀了出來。
“蒲柳如懦夫,望秋已凋黃;
菊花如志士,過時有余香。
眷言東籬下,數(shù)柣弄秋光。
粲粲滋夕露,英英傲晨霜。
高人寄幽情,采以泛酒觴。
投分真耐久,歲晚歸枕囊?!?p> “不知是哪位的高作?”
男子唇角微勾,右手抬起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寧天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隨后眉頭輕挑,難得主子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看筆勢遒勁有力,雄健灑脫,應(yīng)該是男人所書。”
“不,我倒覺得應(yīng)該是個女人,筆鋒有些刻意模仿的意味?!?p> 寧天詫異,再次回頭仔細(xì)琢磨起來。
大約過了兩盞茶的時間,下面才漸漸安靜下來,便開始有侍女走出來收票簽。
票簽也是為了方便出結(jié)果特意準(zhǔn)備的,但這票簽只有二十張。評出高低的人自然也不是現(xiàn)場隨便找的,而是固定的二十人。
李飛燕看著裴婉音表情淡然,一時也弄不清她是強(qiáng)自鎮(zhèn)定,還是真的那么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她可不會去想,裴婉音如此淡然是因為有成竹在胸。
哼,我倒要看看一會兒你還怎么淡然自若。她早就想好了,一會無論結(jié)果如何她都會想辦法讓人知道哪首是裴婉音作的詩。
“各位公子小姐,結(jié)果已出,現(xiàn)在就來公布今日博得頭籌的是……”
寧天和男子都不由自主的想知道小廝口中的名字。
前者是要確定這人是不是女人,而后者則是想見見這位可以作出如此詩寫出如此字的女人是何等風(fēng)姿。
“裴婉音裴小姐?!?p> 話音一落,李飛燕拿著帕子擦拭嘴角的手一頓,緊接著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這……怎么可能?”
李宇承驚詫的看著淡笑坐在椅子上的裴婉音。他雖然不滿李飛燕的行為,卻是知道裴婉音的不才名聲的。
寧天不茍言笑的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不過很快就又恢復(fù)了那張撲克臉。
“呵呵,裴婉音……著實有趣!”
俊美男子轉(zhuǎn)身說道:“寧天,我要去會會這位深藏不露的裴小姐?!?p> 寧天神色微動,隨即點(diǎn)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