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公？”
李煜一愣，抬眼望去，一個仙風道骨，神采脫俗，童顏鶴發(fā)，滿面紅光的老道不知道什么時候悄無聲息的站在自己身旁。
“山人區(qū)區(qū)薄名，也有幸為千歲所識?！秉S石公笑著客套道。
“真人此來，怕不是為了和我客氣吧？余軍師也曾與我說過馮茂的事情，真人的立場，我也略知一二，不知真人有何見教？”
李煜也不和這位玩虛的，如今這個局面，黃石公要不是來搞事情的才怪。
“馮茂之事，山人也是萬分抱歉，直到今日神鴉獨自回山，山人方才驚覺此事，馮茂下山之前山人早有交待，想來馮茂是斷然不敢對千歲下狠手的。只是事已至此，逝者已矣，這個事情就不多說了。”
黃石公也不生氣，只是輕描淡寫的將這個事情揭過。
“真人的意思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就此揭過呢，還是？”李煜微微一笑，雖然摸不透黃石公到底什么來意，但是他不說，自己也樂的拖延，等那邊主意已定，占據主動的還是自己。
“收徒馮茂也是順應天意，凡俗之事本不該我等插手。只是馮茂作為畢竟與山人這師傅相關，若是因為他的行為導致了天命出現變數，恐怕會有不少因果應到山人頭上，對山人修行頗為不利?！?p> 李煜聞言，暗自沉吟，從封神和這里都能夠看出來，這些人通過徒弟順應天命，應該是能夠賺取功德的，那么反過來，這個事情辦砸了，就像黃石公說的有因果惡業(yè)降臨也有可能。
李煜猜想，這個東西很可能就是一個功德過濾器，有好處的時候，會把純利潤傳給后臺，而那些因果什么的則需要自己承受。
但是馮茂自己掛了，而且還留下一個爛攤子，那黃石公就倒霉了。
按照黃石公這話的意思，接下來恐怕就是要說，為了避免這種不利，要李煜幫忙把局面恢復到正軌？
“是以山人也只能舍了老臉，來這里與千歲討個面子，求個人情，讓馮茂導致的事情恢復過來，也就當山人壓根沒這么個徒弟，這個事情山人就不管了！”
果不其然，黃石公還真是這個意思。
“馮茂導致了什么事情？”李煜心知原著情節(jié)，知道馮茂的作為應該會有什么結果，卻不能明說，反而討價還價才是正理。
“馮茂此來應該說是一事無成吧？我記得余軍師好像提過，馮茂下山就是專門為了解救劉金定而來的，雖然馮茂沒有盜走《七箭釘喉書》，但是劉金定似乎并沒有被余軍師所害，此事莫不是真人所為？既然真人都出手了，那其余還有什么事情需要恢復？”
“我大軍圍城乃是馮茂來之前早就已經發(fā)生之事，今日之戰(zhàn)和馮茂似乎也沒太大的關聯吧？真人所謂恢復是什么，還請說明！”
黃石公只道李煜不知天數，對于李煜的說法倒也不好反駁，總不能說，馮茂此來本來應該偷到《七箭釘喉書》，解救劉金定，還娶了艾銀屏，后面還跟著一起把南唐滅了吧？
“因果之事，山人也不能盡窺其妙，所做之事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希望能夠減少因果加身?！?p> 黃石公開口解釋道。
“是以山人想來，若是讓局勢回到馮茂出山之前，勉強就當沒馮茂下山這么一回事情，想來能輕松不少，不知千歲可否容許？”
“真人的意思是叫我退兵？”李煜聞言雖是已經有所預料，卻還是很不爽。
“山人自知此事對千歲來說損失巨大，自是也愿意補償一二以化解此事，山人也是身無長物，不若就將那《素書》贈與千歲？”
素書相傳為秦末黃石公作，被人視為奇書、天書。以道理為宗旨，以道、德、仁、義、禮為立身治國的根本、揆度宇宙萬物自然運化的理數，以此認識事物本原。
傳說黃石公三試張良，而后把此書授予張良。張良憑借此書，助劉邦定江山。
“真人莫不是在欺我？”李煜聞言，不由冷笑道。
“《素書》雖是軍國之用的寶典，可如今的形勢，軍國之事再如何又有何用？余軍師有言，那劉金定乃是梨山圣母之徒，鄭印也是睡真人陳希夷門人，再加上真人你，還有其他眾人，真人覺得《素書》能有什么作用？”
黃石公頓時語塞，李煜這話說的，完全沒法反駁好不好。
《素書》這玩意，拿出來那絕對是被人瘋搶的，可眼前這個局面，貌似治國、軍事再怎么逆天都沒用的樣子？
“那以千歲只見，山人該當如何？”
既然如此，黃石公也沒有糾纏，雖然心里的打算落空了，以他的本事，本就不至于只有一個預案就過來，正好聽聽李煜能開出什么條件來。
“唐宋之戰(zhàn)不再參與，這個事情想來不需要我多說，這是能夠談合作的基礎，真人以為呢？”李煜笑著招呼道。
“那是當然，否則山人何不一條道走到黑，卻來和千歲討價還價呢？”
黃石公還真是不想參加這事情了，再說馮茂都死了，上哪再去安排其他？童子什么的太不實際，還不如不管算了。至于其中還有什么內情，那也是黃石公的事情。
“眼下這個機會可以說是千載難逢，即便是宋主能夠靠著劉金定等人護持脫身，諸多文武也都要折在這里，道長至少也要給個差不多門人檔次的戰(zhàn)力彌補吧？”
李煜想了想，似乎也沒什么好要求的，要他支持南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看看能不能讓他在南唐收個弟子的說。
“真人在大宋收了一個弟子，在南唐也收一個弟子，兩不相欠，不知可否？”
“山人好不容易脫身，千歲又何必再拉山人下水呢？”
黃石公聞言，連忙拒絕。這個事情可不敢做，逆天而行這種事情，做了絕對沒好下場，功德已經撈不到了，再來點業(yè)力，那可吃不消。
“那真人以為該當如何？”李煜笑著解釋道，“今日能夠有這樣的機會，那是千載難逢的好事，余軍師說了，還有什么五少陰、五少陽之類的諸多人物，若是如此下去，本王還不如束手就縛。既然如此，還不如這一次看看能不能弄死他！”
李煜也是發(fā)狠了，當然其中也有恫嚇的成分，主要也是想看看黃石公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其實黃石公承諾不插手，已經是一個比較重的籌碼了，生下來的完全是看情況。反正在鬧翻之前談成就是了。
“收授弟子就算了，若是舉薦奇人異士入世的話，倒不是不能夠，只是卻不是現下，大概還要過一段時間，不知千歲可愿信我？”
黃石公話鋒一轉，提出了這么一個方案，倒是讓李煜有點吃驚，舉薦人才過來難道就不算他的因果？這倒是很奇怪啊！
關鍵是，他上哪去找人？
“真人見諒，不是本王不信真人，只是真人這邊若是拖延，經此一戰(zhàn)之后，宋庭那邊必是征召各路援兵，乃至是各路奇人異士也不會再繼續(xù)守候下去，到時候就怕真人的承諾還沒實現，我大唐已經……”
李煜雖然有心套話，卻也要站在某個制高點去說話。
李煜這個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宋主畢竟是天下雄主，經此一遭，恐怕少不了調兵遣將，乃至是尋訪各路能人異士，那些所謂的五少陰、五少陽被他一發(fā)帶來，南唐能堅持多久？
這種空頭支票，誰知道你什么時候兌現？
再者說，你等我的人死光了，打發(fā)個炮灰再來送個人頭就算完事了，那自己都不知道上哪哭去。
沒什么不可能的，出了名的護短的元始天尊，門下不也有送去十絕陣的炮灰？
“是以，不說具體約定時間，至少也要有個大概吧？更有甚者，稍微透露一下來人的情況也有必要吧？”
李煜這話也是有禮有節(jié)，并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黃石公聽了也是暗自思索，并沒有談崩了的樣子。
“此事山人也不能多說，當年被封印的一批異人本該日后出世，如今局勢變化，正好借此機會出世完滿劫數，山人可為千歲設法爭取一者前來投效。”黃石公語焉不詳的說道。
“被封??！完滿劫數……”李煜暗自嘀咕，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啊。
“真人是說，接下里會有一大批異人出山？那我大唐豈不更加危險？真人你這么說，不是讓我更要在這里解決掉這個麻煩才是嗎？”
“千歲有所不知，他們出來完滿劫數，自是要在紅塵中走一遭，卻并不是都會投宋。山人也只能說這么多了，更多的事情，泄露太多天機，對山人有害無益，還請千歲見諒?！?p> 黃石公連忙道。
“如果真是那個封印，黃石公怎么插得上手？”李煜聞言，心中暗自思索，似乎接下來的劇情真的有點脫離控制了啊。
“真人先前說局勢變化，先前余軍師已經以金鐘煉死馮茂，結果馮茂又逃脫，不知可是有所關聯？”
心里想著異人的事情，李煜卻也聽到黃石公話里的某個詞匯，繼續(xù)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