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郎中眼神真摯,令人尋不到任何的隱瞞。
“杜郎中的師傅現在在何處?”李非然也只是僥幸的一問,按照杜郎中的年紀,他的師傅怕是已經作古了。
“老夫的師傅,在告訴老夫這句話后的第三日就失蹤了,迄今為止,老夫也想知道他去哪了?”杜郎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聞言,李非然眉頭緊皺,似是不信:“失蹤?”
杜郎中又嘆息了一聲,無力的點點頭。
李非然心中煩躁,口氣卻是不變。
“如此說來,你們都不知道這玉牌的主人是誰?這將軍府牽扯當年通敵賣國一案,在大靖可是忌諱之禁!無人敢提及!杜郎中為何如此輕易的相信我,不怕我是歹人?”
“老夫以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有什么可怕的?再說今日發(fā)生的一切,讓老夫深信,公子光明磊落,聰慧過人,將此事說與你聽,他日公子若是尋得這玉牌之人,也算是了了老夫的一樁心事!”
李非然淡淡的點點頭,狀似相信了他的話,將玉牌從新的揣入懷中,“杜郎中,當日李夫人生產,你可還記得穩(wěn)婆是誰?”
若是真的如王稟所說,自己不是將軍府的孩子,那么當日母親生產,會不會就是李承恩?是不是找到當時有關人員,就可以尋得李承恩的線索?
杜郎中微微一怔,低頭沉吟。
“當日我們師徒二人到了將軍府,那穩(wěn)婆已在產房中,老夫并沒有碰面。不過后來小公子順利出生之后,聽到下人們議論,說柳婆子就是厲害,夫人的胎位不正,都能平安的給接生出來!”
“那柳婆子,想必就是盛京東城,經驗豐富的穩(wěn)婆徐柳氏,當年可是很受權貴婦人的青睞!”
“徐柳氏?你可知她具體的地址?”李非然心中靈動,不動神色的問道。
“老夫只記得聽人說過她以前住東城豐德巷,更具體的老夫就不得而知了。”杜郎中略帶歉意的微微一笑。
李非然冷靜下來,沒有出聲,而是低首的思慮。這條線,她一定要跟下去,找到徐柳氏。
“多謝杜郎中,在下告辭!”
“李公子,天色已晚,不如在此用過晚飯,再走也不遲。老夫還沒有好好的感謝今日公子的出手搭救,不然老夫此刻怕是已被那李大冤枉入獄!”
“杜郎中客氣,我也只是路見不平而已。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實在不便在耽擱,還望先生體諒!”李非然拱手施了禮,緊接著緩緩的站起身。
杜郎中見她如此直白的說出婉拒的話,也不好在強留,只能將人送了出去。
魯大在后院待聽到動靜,追出來之時,李非然已消失在黑夜。
他沒有注意到,身后杜郎中師徒那對視確認的眼神。暗自懊惱,沒有問清楚李非然的住處。
牙子得到暗示,腳步匆匆的躲過魯大的注意,與李非然背道而馳。在藥鋪之隔兩家院子,敲開院門,只在門口低語:“事情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