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議!”
“臣附議!”
“...”
眾多的朝臣出列,躬身恭謹?shù)男卸Y。
皇甫軒邪魅的丹鳳眼,冷眼旁觀的瞧著他們,左眼角那顆淚痣越發(fā)的鮮紅,邪瑟的微勾唇角,眼底晦色涌動。
“眾位愛卿為朝廷與百姓擔(dān)慮,朕心知,也甚慰!只是朕..”說著,坐正身體,面上的和善轉(zhuǎn)為嚴肅。
“刑部尚書何在?大理寺卿何在?難道眾愛卿知道他們在何處?”
看似平靜的問話,其語氣里的意有所指!卻驚得下方眾人,冷汗連連,心生惶恐,這位新皇在不是皇子時期的親和恭謙,而是慧心巧思,睿智強悍到無情。
他們那點心思竟然在他洞悉一切墨黑的眸子里無處躲藏,一個從一品,一個正三品的官職,在宮變那日作為皇權(quán)變更的犧牲品。
如此高懸的兩個官位,如何不讓他們這些保全下來的人眼紅,而王稟的案子,正好是個謀利的契機。
只是沒想到他們這位初登皇位的新皇,竟然如此的卓絕冷然。
俯瞰天下尊貴之勢,帝王權(quán)駑霸道的手段,駕輕就熟,沁人的涼意,讓他們驚恐的發(fā)現(xiàn),他比之靖皇更甚冷血!
而更讓他們驚恐的是,皇甫軒對于王稟滅門案,如此的冷靜與漠視。
王稟可是十七年前背叛李戈的叛徒,十七年后又手刃跟隨十幾年的皇甫璃,這樣不忠不義的墻頭草,難道是...
思及此,毛骨悚然!
“臣惶恐?!?p> 大殿之上心思轉(zhuǎn)念的朝臣驚慌的跪伏余地。
只余下李通這個憨直的武將,不明所以的站立在同樣靜默無聲的墨丞夜的身后。
皇甫軒沉靜的面上,平靜無波,冷聲的說道“王稟滅門一案,有夜王與京兆尹全力追查。”
“臣領(lǐng)旨?!?p> “臣領(lǐng)旨?!?p> “夜王,昨夜抓到的刺客!可有招供?”
“臣失職!那刺客在下獄之時,服毒斃命!臣沒來得及審訊?!蹦┮箚蜗ス虻?!請罪道。
只剩下李通一人,后知后覺傻傻的也跪了下來。
“夜王不必自責(zé)!錯不在你!這些亡命之徒,死有余辜,夜王請起!”
“謝皇上。”
就這樣昨夜驚天動地的宮內(nèi)刺客一案,囫圇的過去了,徒留一殿惶惶然的大臣!
這刺殺皇上滅九族的大罪,都能放任不查!難怪皇上對于王稟一案如此冷淡。
“全國發(fā)下文書,二十日后的恩科,所有參與科考的學(xué)子,全部進京,統(tǒng)一考場,有曹相與吏部安排。”
此話一出,又是驚了跪伏的眾人。
“皇上,這會不會太趕了?全國學(xué)子趕往京城,時間太過倉促!”
翰林院掌院學(xué)士陳史良擔(dān)憂的說道。
“若是這點路程的辛苦都承受不了,朕要之何用?”
陳史良不敢在出聲,恭敬的跪著。
“皇上,這恩科的試題若是在不出,怕是要來不及了!”都察院都御使宋子義朗聲的說。
“今科的試題,有朕親設(shè)?!?p> 眾人不安的抬首,開國至今,還未有過皇上直接命題,可眼下的新皇的果斷與強勢,他們也無力阻止,只能聽之。
“夜王覺得如何?”皇甫軒恢復(fù)他懶散的模樣,狹長的眸子,潤上春色。
墨丞夜事不關(guān)己的端立在隊伍的首位,一身紫色的蟒袍朝服,襯托他的玉樹臨風(fēng),面如冠玉的英俊臉孔,與皇甫軒的妖孽正好相反,各有千秋。
他沉穩(wěn)的面上,漏出淺淺的溫潤,上前一步,行禮道:“臣,無異議!”
“那就跪安吧?!?p> “臣告退?!?p> ......
各部大臣神色匆匆的行走,墨丞夜被京兆尹宋毅給攔了下來。
神情凝重不安,“夜王,下官這次怕是仰仗您了!”
“宋大人過謙了,你我同朝為官,發(fā)生這樣的大案,全力以赴即可!”
“是是是!那你我二人可是先去王府一趟。”
“宋大人先行一步,本王有要事回府上一趟,稍后在王府上相見?!?p> “那下官就召集人馬,先行勘驗現(xiàn)場。”
“宋大人,請?!?p> “不敢,下官告退。”
宋毅恭敬的先走了。
墨丞夜行至宮門,踏上馬車,冷聲的問道:“李非然可在府上?”
冷梟蕭穆的回道:“在,似是身體有恙,今日沒有出府。”
“病了?”眉頭微凝,疑惑的問道。
心中的那點懷疑,越來越大,王稟的死,到底跟他有沒有關(guān)系?他是不是知道一些將軍府的事情?
還是說,王稟的死是被皇甫璃的人報復(fù)的?或是皇上....
“回府?!?p> “是!”
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的巨大宮殿內(nèi),換上月牙白的錦緞長衫,一襲同色的紗衣罩在身上,絕艷的不可方物。
皇甫軒慵懶的斜靠在長榻上,修長干凈的手指捏著一本國策,靜心會神的翻閱。
良久,放下手中的書冊,矜貴的端起小案上晶瑩剔透的茶盞,淺淺的押了一口茶,“讓人盯著王稟的案子?!?p> “是!”暗處冷漠的聲音響起,再無響動。
清姿卓越的面上,難掩風(fēng)華與貴氣,神色淡淡卻又難掩一絲嘲弄。
終于忍不住動手了,怕是現(xiàn)在所有人都會認為,王稟的死亡是他出手的吧!不管是誰,倒是一步好棋!
大靖百年來的安泰,眼見要腥風(fēng)血雨,動蕩不安了,他真的很期待,那股潛藏不為人知的勢力會如何撼動這大靖的根基。
嗜血凌厲的目光,猶如寒夜刺骨的風(fēng)刃,射向大殿外的蒼穹。
王稟的死,就像一根導(dǎo)火索,瞬間點燃,即將引爆的爭權(quán)奪利下不擇手段的爾虞我詐!也瞬間攪混了盛京看似平靜的涌動!
李非然恍恍惚惚的感知額頭上,清涼中帶著溫華的舒適,睜開睡眼惺忪的明眸,怔然間的警覺,讓她猛然的坐起身。
在驚嚇的發(fā)力下,渾身無力的她竟然坐了起來,然而腰間的傷口牽扯中,好像龜裂開,鉆心的疼痛。
只見換上便服周身清貴的墨丞夜僵直的盯著她過于夸張的動作。
李非然緊張的連咳幾聲,神色復(fù)雜的問道:“夜王,為何在我的房間?”
墨丞夜收回舉起的右手,從容的說道:“本王聽說你病了,前來探視,久不見你起身,心下?lián)鷳n,就自主進來,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