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尉,要不要把她宰了!”一個涅兵惡狠狠地問道。
司尉摸了摸臉上的傷口,面目猙獰地走到藥兒身前,一劍將她手中的短劍打落在地,“不急,我要放長線掉大魚,用她把那妖龍引出來!”
此言一出,在場涅兵皆嚇得面如土色。
一個涅兵大著膽子道:“司尉,要不咱們還是先把這丫頭帶回鯤山,這功勞已算不小。那妖龍畢竟兇悍,即使咱們能找到,也打不過啊?!?p> ”老子要怎么做,不要你教!”司尉圓睜怒目,高聲罵道,“沒大沒小的兔崽子!”
那涅兵當即閉了嘴,眾屬下也再不敢多言。
司尉死死地盯著藥兒,目光中透著兇狠與貪婪,“丫頭,告訴我,與你一起的妖龍現(xiàn)在何處,是生是死?是傷是?。俊?p> 藥兒剛想要吐他一臉口水,忽然念頭一轉(zhuǎn),討價還價道:“先把這些兵刃從我身上移開。”
司尉略一思量,心想反正這丫頭受了傷,又沒兵刃,掀不起什么風浪,便命道:“把兵器撤開。”
待屬下們收了兵刃,司尉陰惻惻地道:“你若老老實實的交代,我可保你這一路不受折磨,若是敢跟我?;樱易杂修k法讓你生不如死!快說,那妖龍現(xiàn)在在哪?近況如何?”
“他……他在……”藥兒一邊吞吞吐吐地回著話,一邊蹬著腳將屁股往后挪,“他就在……北邊的……北邊的一座小島上……”
“什么島?”司尉跟上一步追問道。
藥兒緊貼著背后的石壁,旁邊便是她藏身的裂縫。
“那個島叫做……叫做火燃島!”那“火燃島”三個字還未落,她便使出全身的力氣,一個閃身鉆進了裂縫中。
緊接著便聽到“轟隆”一聲炸響,火光與濃煙瞬間充滿了整座山洞。
原來藥兒在受傷倒地之后,先故意吸引對方的注意,再趁其不備取出袖中的一?;鹑嫉ぃ低等胨麄兡_下的泥土中。
便在閃入裂縫的瞬間,念訣觸發(fā)了火燃丹。
良久,濃煙緩緩散盡,司尉拄著佩劍,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此時他的盔甲已然破爛不堪,臉上沾滿了混著鮮血的污泥,露出的目光中盡是憤怒與怨恨。
他拄著劍,一步一步挪向裂縫,往里面看時,那丫頭已然不知去向。
低頭掃視了一番滿地狼藉的尸體,額上青筋暴起,對著那裂縫發(fā)出聲嘶力竭的怒吼。
拄著劍緩布走向洞口。
此時暴雨已停,狂風已歇。
出到洞外,一眼便看到藥兒留下的腳印,那腳印正往冰島的西南方向延伸而去。
他正想尋著腳印追過去,忽見東方天空現(xiàn)出數(shù)十個人影。
人影及近,正是一隊涅教士兵。
新來的涅兵降落在司尉面前。
一個高瘦的中年人走上前來,看衣著打扮也是個司尉。
高瘦司尉上下打量了一番滿身血污,盔甲破爛的戰(zhàn)友,面上吃了一驚,竟是老相識。收斂表情,上前一步,十指繃直,相互交叉,施了一個涅禮,“胡司尉。
“曲司尉?!焙疚緦⒅糁膭ν厣弦徊?,回了一禮。
曲司尉將腰中的水袋遞給胡司尉,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胡司尉用水沖掉臉上的血泥,露出血淋淋的傷口,又仰頭“咚、咚、咚”灌下幾口水,遂恨恨地道:”方才我在山洞里遇到了通緝的逃犯,因為一時大意,遭其暗算?!?p> 曲司尉聽罷,臉色大變,“你說的逃犯可是那妖龍和瑯琊子的女徒弟?”
胡司尉點了點頭。
“當真?”曲司尉難掩面上喜悅。
胡司尉苦笑一聲,攤開胳膊,“我都成了這般模樣,兄弟認為我還有心思說笑嗎?”
曲司尉尷尬地笑了笑,問道:“逃犯現(xiàn)在何處?”
“她在與我的打斗中受了傷,應該已經(jīng)無力馭風飛行,現(xiàn)在必藏在此島之中?!?p> 曲司尉一聽此言,不禁大喜過望,“事不宜遲,我現(xiàn)在便帶兄弟們搜山!”
胡司尉上前一步,“我愿與曲兄一同前往。”
曲司尉露出猶豫之色,如此難得的立功機會,自不想與他人分享,“你身受重傷,還是養(yǎng)傷要緊......”
”曲兄放心!“胡司尉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等他說完便道,“我只是想親手抓住那女妖,好好折磨一番,為死去的兄弟報仇,絕不與曲兄搶功!”
“胡兄哪里話!”曲司尉笑著拍了怕胡司尉的肩膀,“胡兄情深意重,兄弟怎能不成全,如果曲兄傷勢不重的話,大可隨我們一同緝兇?!?p> “多謝!”胡司尉重重施了一禮。
“不必客氣?!鼻疚菊f著往四周望了望,又問胡司尉道,“這冰島著實有些大,依胡兄之見,我們該從何處找起?”
胡司尉拔起地上的劍,指向西南處的腳印,“當然是往那個方向?!?p> 冰島西南的松林之中,藥兒拄著木棍,一瘸一拐地在泥濘的山中行走。
一個時辰前,她用隨身攜帶的布帶將腳腕上的傷口草草包扎,又在其它傷處灑了一些刀創(chuàng)藥,饒是如此,以現(xiàn)在的傷勢,仍是無法馭風而飛。
她停下腳步,往西南方向眺望一眼,雖然暴雨已停,但夜空之中烏云密布,一絲光線也無。
憑借自身的些許修為,她能夠在黑暗中看得比凡人遠些,但是至多也就能看到一兩里外的景物,至于更遠的地方,同樣是一片混沌與黑暗。
藥兒之所以往西南方向走,無非是因為離辰龍所在的島礁就在西南方。
她心里明白,如果不能馭風飛行,自己絕對無法逃出這座海島,除非有奇跡出現(xiàn),譬如那海邊恰好停著一艘船,不過這荒無人跡的冰島怎么可能會有船?
于她看來,一路往西南走,總好過漫無目地。
此時在她的身后,涅教追兵尋著腳印快速追來。
走在最前面的并不是曲司尉,而是那傷痕累累,滿腔怒火的胡司尉。
走著走著,胡司尉忽然腳步驟停,抬起一只手。
身后的涅兵們見狀都立即停下腳步。
曲司尉上前一步,輕聲問道:“可是發(fā)現(xiàn)她了?”
“是。”胡司尉說著,一只手緩緩指向前方。
果然是藥兒的背影。
華法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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