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Ivy,腦袋枕著她的肩膀,一邊抽泣,一邊說道:“Ivy......我和他......真的......結(jié)束了!真的結(jié)束了!是我......是我狠心........把他推開的。可是我們......我們不能......這樣下去。我的心......很痛!真的很痛啊!”
我臨近于崩潰的狀態(tài),到最后我?guī)缀跽f話毫無邏輯,話語不請。Ivy摟著我,柔聲地和我說話,安撫我。
第二天早上起來后,我的眼睛紅腫不堪,整個人都是懨懨的,一點精氣神都沒有,我只能涂上比往日更厚的粉底,勉強遮蓋住紅腫的眼睛。等我收拾好走到客廳,Ivy已經(jīng)捧著三明治在吃。
“你還好嗎?”她擔(dān)憂地看著我。
我拉開冰箱門,拿出一瓶牛奶和面包,在Ivy對面坐下,“嗯,我沒事的?!?p> “我覺得你不是很好,你要是有事一定要和我說啊。要不今天你就別去公司了,在家里休息一天?”
“休息”這兩個字似乎從我工作以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在我的字典里了,我和它幾乎是絕緣的。況且現(xiàn)在手上項目多,我又是項目主管,哪里就能簡單地離開。要是真的休息也要到項目結(jié)束以后。
我向Ivy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希望能消除她對我的擔(dān)憂,“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斓近c了,你還不出門,等下遲到了?!?p> Ivy看了看表,大叫一聲,抓起手機和包包就往玄關(guān)沖去,一邊穿鞋一邊說:“你有事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啊,別什么事都一個人扛著?!?p> 我沒有接她的話,她就蹦到我面前說道:“知道沒?”
“知道了,林大小姐?!蔽疫€給她作了個揖,“還不走呀?”
我提醒了她,她才匆匆忙忙地離開公寓。
今天我沒有回公司,直接就到凌科集團去。凌科的第二階段的整改正進行得如火如荼,但也出現(xiàn)不少問題,這類情形我不是沒有遇過,就是計劃跟不上實際。原因就在于我們做盡調(diào)時,企業(yè)沒有完完全全把他們的資料展示出來,于是在執(zhí)行中就會暴露出這些沒有被考慮的問題,成了整改中的“攔路虎”,由此就要調(diào)整計劃,不然會導(dǎo)致整改延遲,更嚴(yán)重的是整改失敗。
最近王德芳一直在忙凌科集團到廣西拿地的事宜,每天都和廖總及鄺總開會,至于整改這件事就丟給了下面的副總經(jīng)理,這李副總是新上任的,之前根本沒有參與凌科的整改計劃,他也不熟悉這個計劃,我見不著王德芳,就只能找他了??伤膊皇莻€能做主的,每次說話都很謹(jǐn)慎,什么“可能”、“也許”、“應(yīng)該”、“差不多”這種詞。至于結(jié)果嘛,他也給不出準(zhǔn)確的,都是說要請示王董等等,弄得我頭焦額爛。
我最近狀態(tài)也不好,連我的組員都看出來了,Emma說我失魂落魄的,以為我病了。后來我真的病了,發(fā)著低燒,流著鼻涕,嗓子難受。還是要頂著病體去上班,白天我連藥也不敢吃,生怕腦袋不清醒,或者昏睡過去,只能猛灌自己白開水,多上幾次洗手間,盼著身體會自動痊愈吧。幾天后燒退了,但感冒更嚴(yán)重了,鼻子完全被堵住,嗓子不疼但咳嗽得厲害。特別是早上起來,我咳嗽得連肺都吐出來,眼睛和臉蛋一片通紅,難受得緊。想著等到周末再去看醫(yī)生吧,晚上吃點藥,白天多喝水吊著。
周四下午,王德芳終于能抽出時間和我碰面了,只見她滿面春風(fēng)地坐在辦公室里,看來拿地的事情進展不錯。
我和她交代了關(guān)于整改的問題,她臉色驟變,立刻叫來李副總,厲聲地呵斥道:“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沒給我匯報?你要知道,廣西那個項目必須要在凌科整改后馬上執(zhí)行,這在我們與匯東的合作備忘錄上寫得清清楚楚的!違約賠錢事小,和匯東集團鬧僵事大!你們就是這么做事的?”
李副總此時不淡定了,顫顫巍巍的,就差低頭哈腰了,“王董,我每天都有向您匯報的,您說要先想一想,再做安排?!?p> 看來王德芳最近忙拿地是忙昏頭了,差點就撒手不管凌科整改。
“行了,我知道了。以后凌科整改還是由我和廖總來,你回去吧?!?p> 李副總應(yīng)了聲,便趕緊地出去了。
王德芳也顧不上拿不拿地的事情,催促著讓我馬上給她說明狀況。因為忽然要說很多話,我的嗓子就開始抗議了,剛說了幾句話,就咳嗽幾次。初始時王德芳不太在意,可是越到后面,她就變臉。
“你病成這個樣子就別來上班了?!?p> “小感冒而已,我得先把要修改的部分給您講解?!蔽遗S持友善的表情和平靜的語氣和她說話。
“既然你寫好了修改計劃,我自個會看,你就不用講解了,好好回家休息吧。下周一再過來。”
“我沒事的......”我又咳嗽了。
“你還說沒事?趕緊去看醫(yī)生,回去休息?!?p> 我對王德芳的友好感到不解,狐疑地看著她,“你忽然怎么關(guān)心我了?”
“我是怕你傳染我?!彼孀∽炷?,一副嫌棄的樣子,“還有凌科的整改你是主管人,你這樣病下去耽誤了我們,你能負(fù)責(zé)嗎?”
“我......”
“回去!回去!”她把我趕出辦公室,“別想著回N&S,我可會打電話給Martin通氣的。還有月底你要陪我去電音節(jié),到時候你還這個樣子,還能幫我見到S神嗎?而且我可不會照顧你?!?p> 無奈之下,我只能打電話向Martin請假,Martin特很爽快地批準(zhǔn)了,還囑咐我好好照顧身體,說凌科有他看著沒問題的。于是我便稀罕地請了病假,去醫(yī)院看了醫(yī)生,便回家躺床上休息了。
晚上Ivy早早地回家了,還買了白粥和湯面給我吃。
“我今天早上出門前看你臉色超級不好,就想買點清淡的東西回來給你吃。”
我一把抱住Ivy,連夸她是中國好室友。
“你病了就該好好休息,工作永遠(yuǎn)都做不完的,你就是做什么都太拼才病倒的?!?p> 我知道Ivy在和我暗示什么,我放下湯勺,說道:“病完了,就什么都好了。雖說病去如抽絲,但總會好的。不是嗎?”
“你能這么想就好了?!彼尹c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