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風(fēng)夜凌與云染兩個人,都不太好受。一個是睡不著,一個是擔(dān)心對方導(dǎo)致的睡不著。但夜深了,云染實(shí)在困極了,便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風(fēng)夜凌見小徒弟已沉睡,便起身下了床,走到了云染的身旁。小徒弟似乎是夢見了什么開心的事情,嘴角一直掛著笑容。
摸了摸小徒弟身下的被子,即使墊了被子,還是很硬。終究是個小姑娘啊,睡這么硬的地板,怎么會好受。不像自己是個男人,皮糙肉厚的。
沉思片刻,似是做了什么決定。將熟睡中的云染輕輕抱起,放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小徒弟睡的很熟,這么大動靜,也沒有被吵醒,依然睡的香甜。
這半年來,小徒弟長大了,也變得更好看了。唯一不變的,還是那顆心。是啊,小丫頭還小,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jì),今天踩壞了藥草,明天把桃花折了,后天把魚吃了……不像自己,活了三千多年,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重復(fù)地過每一天。
遇見她,連帶自己的生活,也變得不一樣了。
凌波殿不再冷清,每天還會有人叮囑自己好好吃飯吃飯,院子里種起了一大片葵花,池塘里也有了魚……小丫頭來之前,風(fēng)夜凌記不清多少年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頭一回覺得,收個徒弟,是個不錯的選擇。之前的三千多年,活的太冷清了。有了小徒弟之后,感覺越來越像還活著了。
染染,只要你在師傅身邊一日,師傅定會護(hù)你一世周全。
似乎想的太多了,還是早點(diǎn)歇息為好。便躺在了云染的身旁,輕輕為她和自己蓋好被子,便閉上了雙眼。
這一夜,二人都睡的很踏實(shí),云染也再沒像八爪魚一樣纏著風(fēng)夜凌。
云染是在睡夢中被痛醒的,正夢見一堆美食,卻被一陣陣劇烈的腹痛從夢中清醒過來。這是怎么了,怎么會這么疼,這是要死了嗎?
“師……師傅……”看著身旁還在熟睡的風(fēng)夜凌,云染想要叫醒師傅,但腹痛讓云染幾乎說不出話來。
“染染,你怎么了?”風(fēng)夜凌被云染的動靜吵醒了,映入眼簾的,是小徒弟那蒼白的臉,緊咬著嘴唇,臉色白的可怕,捂著肚子,似乎很痛苦。
“我不知道,師傅,我肚子痛,好痛啊。”
“肚子痛?怎么會肚子痛?”
“我不知道,剛剛把我痛醒了?!?p> “師傅給你輸點(diǎn)真氣?!?p> 風(fēng)夜凌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活了三千多年,此時卻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為云染輸些真氣。希望能減輕些痛苦。
莫非是昨日吃壞了?可是昨日二人吃的都是一樣的東西,沒道理自己沒事,而小徒弟痛成這般。
隨著風(fēng)夜凌真氣緩緩流入體內(nèi),云染覺得似乎沒有那么痛了,臉色漸漸緩了過來,但身上還是出了一身的汗,有些黏膩。
但,有個地方,好像怪怪的,難道,是自己尿床了?
下意識的一摸,卻摸到了一手的血。這可如何是好,該不會得了絕癥吧?
“師……師傅,徒兒是不是,要死了?”云染看著滿手的血不知所措,眼角還掛著淚珠,是真的被嚇到了。
“怎么會呢,小徒弟,你是不沒有來過葵水?”風(fēng)夜凌瞧著小徒弟,怎么也不像是得了絕癥的樣子,倒與自己之前讀過的醫(yī)書中形容女子每月來的葵水有些相似。是了,小徒弟來了昆侖這半年,似乎從未聽她提起過。看著小徒弟的表情,應(yīng)是從未來過葵水。
“誒,葵水是何物,徒兒好像從未來過葵水。所以,我真的不是得了絕癥?”
“葵水為女子每個月會來的,為師曾在醫(yī)書上讀過。你好好歇著,師傅出去一趟?!?p> “誒,師傅你去哪里啊?”
風(fēng)夜凌沒有回答,而是轉(zhuǎn)身就急忙踏出了房門,留下云染一臉的不知所措。
原來自己是來葵水了,確實(shí)也從未想到過這個東西,今日倒是真的把自己嚇了一跳。有了師傅的真氣,一點(diǎn)也不覺得痛了。只是這會自己實(shí)在行動不方便,不然這一身的黏膩,真的很想好感洗個澡。也不知道師傅跑哪去了,只能先等師傅回來了。
風(fēng)夜凌知曉小徒弟第一次來葵水,定是從未有人教過她這些,身邊也定是沒有月事帶。只能找這鎮(zhèn)上的店鋪買一些了,只是自己一個大男人,這般進(jìn)去買這些,似乎,好像不是很好。
風(fēng)夜凌在一家店鋪外躊躇了大半天,待店內(nèi)的客人走光之后,終于邁入了店鋪之中。
“這位客官,我瞧你在我店外等了許久,你是想買什么東西?”老板娘很是熱情地招呼風(fēng)夜凌。
“你這里,有沒有女子每個月要用的月事帶?”
“有有有,這位客官是給你娘子買的吧,難怪不好意思,要等客人走光才進(jìn)來。你有心了,你娘子定是出門忘了準(zhǔn)備吧。來,我給你拿。”
老板娘只覺得眼前這人,一身出塵的氣質(zhì),卻又能為自己的娘子來買月事帶,心里頓時給風(fēng)夜凌打上了好男人的標(biāo)簽,態(tài)度也是好的不行,畢竟這年頭,能有幾個男人愿意來為自家女人買這個東西的?
“多謝了,幫我包起來。”風(fēng)夜凌掏出一錠銀子,從老板娘手中接過布包。
“哎,客官,用不了這么多錢的啊?!?p> “不用找了,對了,我問你。腹痛,該如何緩解?”
“你呀,就為你娘子熬些紅糖姜水便好了。”
“好,多謝。”
風(fēng)夜凌也懶得解釋是給誰買的,既然老板娘誤會了,自己也懶得去解釋了。原來腹痛要喝紅糖姜水,待會得去給小徒弟熬上一些。
推門進(jìn)來,只見云染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風(fēng)夜凌將布包放至云染的身旁。
“這是月事帶,為師給你熬些紅糖姜水?!闭f完,便快步踏出了房門。
云染從臉頰一直紅到耳朵后頭,師傅剛剛出去,竟然是給自己買月事帶去,天那,太丟人了。怎么能讓師傅去買這個東西呢?早知道師傅出門是為了給自己買月事帶,一定攔著死都不讓他去的。
摸了摸床頭的布包,其實(shí)師傅,也是個很暖心的人啊。雖然平時冷冰冰的,但是對自己,是真的好。如此細(xì)心體貼的人,為何對外皆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還會為自己熬紅糖姜水,師傅的手生得這般好看,給自己下廚,總感覺是在暴遣天物啊!
躲至屏風(fēng)后面,換好了月事帶,只是這床上這么大一攤血跡該怎么辦,只能等師傅回來,問問有沒有什么可以清除的法術(shù)。否則,也太丟人了!
半夏清染
其實(shí)師傅是個大暖男啊,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