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行不行,憋的不行了!”
大劉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方才憋著一泡尿,表演的時候動作都差點走形了,還好自己提著一口氣,強撐著表演完了自己的戲份。
“這怎么越走越偏呢,連個丫鬟也找不見,好歹也能問問如廁的地方在哪啊?!贝髣⒓钡弥泵昂?,臉上的妝也有些花了。
“要不,要不就在這樹下?”
大劉四下瞅了瞅,眼睛一歪,動了壞水:“老爺說了,蔣家沒一個好玩意,索性小爺就給你留點記號,掃掃你們的痛處!嘿嘿~”
“嘩!”
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撒起尿來也是聲勢浩然,寂靜的后宅里面,傳來有力的水流激蕩,大劉舒坦地松了一口氣。
“誰在那邊?”
驀地,一道聲音在大劉的背后響起,正準備提褲子的大劉,嚇得一個激靈,一轉身,就看見春燕皺著眉,用手絹捂著瓊鼻,細聲問道。
“別出聲!”
情急之下,大劉褲子也顧不上系,飛身一躍,落在春燕的身后,一手捂住春燕的嘴巴:“噓,別出聲!”
驟然被襲的春燕,心下駭然,當下嚇得一動也不敢動,看到懷里的姑娘沒有掙扎的跡象,大劉這才稍稍松了松手。
“小丫鬟,我警告你,小爺是實在憋不住了,跑這撒泡尿,你要是敢說出去,我把你腦袋擰下來,你聽見沒有?”
大劉湊到春燕的耳邊,故作惡狠狠的口吻說道。
“那,那你能不能先把褲子提上。你,硌著我了…”此刻的春燕,俏臉緋紅,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
大劉頓時大囧,顧不得制服春燕,就急忙伸手系褲子,春燕轉身一瞅大劉臉上的花臉,頓時了然:“你是今天老爺請過來唱戲的?”
“對,是,怎么著吧?小爺就沒有素質了,怎么地吧?”大劉眼看被發(fā)現(xiàn),所幸有些耍無賴起來。
“噗~你這人,真有意思?!贝貉嗫v橫春樓,什么樣的男人沒有見過,反倒是這么率真的,反而讓他眼前一亮,遂招招手,細言道:“你且跟我來吧?!?p> 懵懵懂懂的大劉,跟著春燕,七拐八拐,就走出了后宅,前面一片燈火通明,隱隱約約可以聽到賓客們的叫好聲和擊樂聲。
“蔣府家規(guī)矩多,我們做妾的,今日不可上堂,你快從這過去吧?!贝貉嗤屏送拼髣ⅲ骸斑€有,我可不是什么小丫鬟,我是這蔣府的二少奶奶,你這憨人,以后可不要認錯了。”
“誒,誒!”大劉搔了搔后腦勺,方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此刻,接著一點前院的亮光,才若隱若見春燕的美貌,一時間,心臟竟是砰砰直跳,方才的虎勁被盡數丟在了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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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有夠戲劇性的?!苯七谱?,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那大劉又是因何突然暴起殺害蔣萬貫啊?”
春燕苦澀的一笑:“大人何出此言?那三刀,分明是民女所刺啊?!?p> “是你所刺?”江瞳和聶遠征二人頓時大奇,異口同聲的問道。
“那天晚上,我本剛剛接到秦府傳給我的密信,說是已經安排好人,今夜便要動手毒殺蔣萬貫。其他的我便一概不知了,那天蔣老爺興致很高,伴著外面的雨聲,還即興吟了兩首詩…”
“然后呢?”
“蔣萬貫說要去書房,查一查賬,我便依了他的意思,撐著油紙傘,把他扶到了書房,可是沒過多久,他忽然說肚子有些不舒服,讓我給他倒杯水來,我剛一出門,就被大劉從身后給抱住了?!?p> “大劉那天晚上為何突然來蔣府?”聶遠征忽然插嘴問道,好看的劍眉微微蹙在一起。
“民婦不知,他只說自己又來此地演出,順道過來看看我……”春燕皺著眉頭,細細思索了一番,才遲疑地說道:“可是民婦沒想到蔣萬貫那廝居然從屋里出來,一邊呼喊著民婦的名字,一邊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p> “毒發(fā)了?”江瞳頓時了然,聯(lián)想到仵作查驗時,蔣萬貫的死法,這一環(huán)似乎恰好可以扣上。
“應該是?!贝貉囝D了頓,眼神有些飄忽地說道:“他一出來,正好撞見我和大劉在一起,若不是大劉反應的快,捂住他的嘴,將他帶回書房,只怕當時民婦和大劉的事情就要被所有人都知道了?!?p> “然后在書房里,你選擇跪地求饒,只是蔣萬貫執(zhí)意要殺了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所以你就痛下殺手了?”
“是…”春燕遲疑著說道:“民婦并不知道老爺到底什么時候毒發(fā),生怕鬧出太大的動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p> “這事你給秦先生說過了嗎?”江瞳了然地點了點頭,旋即又問道。
“沒,沒有?!贝貉嗟拖骂^,聲音重新變得微不可查。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名雜役帽子都有點歪斜,破音喊道:“江大人,江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江瞳好奇地抬頭一看,那名雜役顧不上喘勻了氣,就忙不迭地說道:“大人,不好了,那個,那個大劉,死,死了!”
江瞳豁然起身,只是還沒等動地方,身旁的聶遠征就已然消失不見,一旁的春燕也是驟然抬起了頭,美眸之中摻雜著難以嚴明的情緒。
“死了?死了?你好狠的心啊……”
江瞳此刻根本顧不上春燕嘴里在嘀咕什么,他三步并作兩步,沖出了死牢,來到了被分隔開的另一間牢房。
屋內,聶遠征已經俯下身去檢查了,江瞳只是粗略掃了一眼,大劉指甲烏黑發(fā)紫,唇青黑,嘴角泛白沫,一旁還散落著一個灑落的食盒。
毫無疑問,這是被毒殺的。
江瞳低下頭,用手絹墊著,捏起一個豬蹄膀,輕輕聞了聞,隨后問道:“飯菜是誰準備的?”
“不,不知道?!币幻s役結結巴巴的回應道:“現(xiàn)在還不是開飯時間,不過剛才有個婦人,指名道姓要來探望大劉,那個飯盒,就是她帶來的,我們見是個女人,也沒多起疑心,就……就……”
“女人?秦府?春江閣?”江瞳腦子轉的飛快,只是臉上,卻已經掛上了難以抑制的怒容。
五月廿九
感謝支持,第一個案子即將結束,希望大家多提寶貴意見,感謝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