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見她倆神色不對,給陳警官使了眼色。陳警官沒有再說下去,他見到過那個死去的真正的歐陽辰辰生前是怎樣人不人鬼不鬼,那癲狂害怕的模樣,那身體受到的傷害程度,足以證明他們曾經(jīng)歷過漫長的煉獄。
不愿回憶是可以理解的,完全遺忘是更好的。
只是,如果能記起一點點浪花,也許對抓捕那幫幕后黑手能起到作用,能讓更多人免于荼毒。然而,這不是可以強求的事情!
四個人的氛圍變得分崩離析,各懷心事。
這時何佑生打來了電話,月蓉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的聲音是這樣的溫柔,讓人感到安心。這是一種回到人間的感覺。
“佑生!”這是月蓉第一次這樣稱呼他,曾經(jīng)叫過他何總,或者小樹洞。
“月蓉,你怎么啦?聲音聽起來不高興呢?誰惹你生氣了?”
那頭聽到她叫他佑生,心情也激動了起來,他知道月蓉是他的鐵桿粉絲,但是害怕月蓉喜歡的是他屏幕上的樣子,喜歡的是公司策劃營銷出的霸道總裁的樣子,甚至是月蓉想象中的樣子。
他是情感專家,最不能犯的錯是在感情上栽了跟頭,那樣會讓他身敗名裂,所以,對月蓉的言行和態(tài)度,一直都是進可成為戀人,退可成為朋友。
“我沒有!”月蓉聽到他溫柔地關心自己,眼睛里又開始冒出了小心心。
“沒有就好!今天晚上我要來廈門,你公司附近是否有酒店?”
“有的有的,你幾點來?”月蓉高興了起來,自從上次去廣州參加他的宴會回來,他就每天都主動聯(lián)系她。仿佛戀愛的感覺,又仿佛是朋友。他總是這樣能把握分寸。
而她卻一度想要和他中斷聯(lián)系。自從那天史無前例的自卑后,回到廈門,她就立下發(fā)憤圖強成為女富豪的宏愿!一定要把自己的公司做大,要擺脫純種屌絲的身份!就算不能超越何佑生,也必須跟他是同一階層,平起平坐。
她本來決定在完成第一個小目標,變成百萬富翁之前,再也不會聯(lián)系他。但是何佑生給她打電話,她做不到不接。給她發(fā)信息,她也做不到不回。
曾有一天早晨,他給她發(fā)來了信息,她強迫自己不要回復。到了晚上的時候,他直接打來了電話。她又強迫自己不要接他電話,讓他知難而退??墒悄请娫掆徛暰拖皴N子一樣,一錘一錘砸在她的心口,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
不僅如此,在她故意不回他信息的時間里,她整顆心七上八下,像一只小猴子不斷撓她的心窩。
這導致了她在給客人處理工程報價單的時候出了幾個錯,幸好是老客人,鑒于她一貫的優(yōu)良表現(xiàn),原諒了她的失誤,并把訂單下給她,利潤大概在5萬左右,這錢足夠再招聘三個業(yè)務員了。
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如果三個業(yè)務員連續(xù)6個月不能出單,為公司創(chuàng)造的是零利益。那么她到時候就是透支信用卡也會把工資發(fā)給他們。做外貿業(yè)務,新人常常會有3至6個月的空白期。
本來還想再等一兩年,等存夠了錢在擴展公司,但何佑生的存在,讓她一分鐘都不能再等。即使時機不成熟,她也要擴展公司。她立志要用一年的時間,重新讓自己成為百萬富翁。等到跳躍了這個階層,再次擴招公司,讓自己三年時間內成為一個千萬富翁。
月蓉掛完何佑生的電話決定與陳警官他們道別。她們三人本已答應了陳警官晚上去他家吃飯,他養(yǎng)父母親自下廚。
“月蓉,是何佑生打來的電話嗎?”
“是的,他今天要來廈門,我要去接他!”
辰辰點了點頭。千里迢迢趕回廈門,只是為了給一個男人接機??磥碓氯厥窍葸M去了。
不知是喜是憂。喜的是,以后她與何佑生剪不斷的關系,會讓她歐陽辰辰逮到機會靠近何佑明。
憂的是,如果何佑生與那個人體試驗組織有關聯(lián),那月蓉就有危險。這種危險,將不僅僅危及她的生命,而會誅了她的心。
如果現(xiàn)在就告訴她一切,會讓她過的更好,還是更糟呢?對何佑明這個人都沒有100%的把握他就是幕后黑手,更何況何佑生?
如果這時告訴她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也許也并不能讓月蓉過得更好,只是徒增她的煩惱。也許不告訴她才是對的,她還能和如意一樣,繼續(xù)過著天真浪漫的生活。
月蓉到達廈門動車站,又匆匆忙忙趕到機場,在機場等了一個多小時,終于等來了何佑生。在人來人往的熙熙攘攘中,顯得那樣的出眾,那樣的英俊。
于她而言,他的意義不止于此,他就像是一道光芒,哪怕在她心里最黑暗的深淵處,也能點亮希望。
這樣的會面,沒有鮮花,沒有擁抱。他伸出手要和她握手。溫柔地笑著看她。她抽回了手,他手上的溫度傳到她心房,開出了滿心歡喜。
到了五星級酒店前臺定好了房間。
“請你喝咖啡?”月蓉歪著腦袋看他。
“不了,你今天看起來很累,早點回去休息!”
“好,我明天早上9:00左右到公司,你到時候步行過來,5分鐘的路程?!?p> “好,我知道!你這邊去古漠鎮(zhèn)要多久呢?今天你自己開車嗎?”
“一個小時左右。我今天包車回去?!?p> “那最好!你今天看起來疲憊,不適合自己開車!那明天見!”
剛走出酒店門口,何佑生的信息就發(fā)來了:“現(xiàn)在走到哪里了?”
月蓉答道:“你猜!”
“我猜你已經(jīng)走出了百米遠!”
“我還沒有走出酒店的大院!”
“怎么今天不用輕功了?”
月蓉本想回復,我才不會輕功呢!可是他發(fā)現(xiàn)對何佑生撒謊,是見非常痛苦的事情。昨日在那幫歹徒面前撒了一個又一個謊,演了一出又一出戲,覺得甚是有趣。但在何佑生面前就好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呈現(xiàn)給他,甚至把心掏給他也無妨。
可是,人家也許只把自己當朋友,也許只是寵愛自己的粉絲,對哪個鐵桿粉絲都這樣好,我又何必這樣掏心掏肺呢?
于是她把真話用逗趣的方式說出來:“如果我不僅會輕功,我還能一拳打倒一頭牛,你將怎樣看待我呢?”
“那我可要把你供起來,認你當大哥。”果然,何佑生以為她是在開玩笑。
這頭月蓉與何佑生你一言我一語,若有似無地甜蜜著。那頭辰辰和陳警官,就焦頭爛額了。
漓岳市,辰辰和如意來到了陳警官家里。他們沒有提前告知父母如意那驚人的飯量。她喝光了最后一滴湯,在陳景坤養(yǎng)母的驚奇目光中拿出了蠶豆,與他的養(yǎng)父喝起了燒酒。
蠶豆和酒精在如意的大肚子里開始發(fā)酵,咕咕咕作響。不一會兒就聽到了砰砰砰的響聲,這響聲撞擊到實木的椅子上,格外清脆。
而如意有時還嫌來得不暢快,在砰砰聲將要發(fā)生之時,她還會把臀部抬一下,騰出臀部與椅子之間的空隙,好讓那股氣流直沖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