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門外的打斗聲漸漸平息,一大群人站著的已經(jīng)不足原來的十分之一,不少雖然身手斐然,卻依舊防不住自己背后捅來的暗刀,在分不清敵友的情況下便被干掉了,甚至到死都不知道殺了自己的究竟是誰。
君未離嫌惡地將君蕪扔開,然后拿起桌上的酒壺直接倒在自己手上開始搓洗,恨不得將手搓掉一層皮才好。
君未離將還在滴著淋漓酒水的手隨意的在衣裙上擦了擦,沈行德來到門前,將大門拆了下來,鋪在了地板上,那些人瞬間蜂擁而至,將依舊呆坐在原地的宴席眾人直接按到了地上。
沈行德剛轉(zhuǎn)過頭,準(zhǔn)備說些什么,卻突然雙瞳微縮,高聲叫道:“陛下小心!”
君未離貌似不經(jīng)意的彎了彎腰,一把匕首自她的腦袋上方劃了過去,連根頭發(fā)絲兒也沒削斷,下一秒,偷襲的人便被君未離來了一個過肩摔,直接甩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撞到對面的柱子才停了下來,然后便彎腰嘔出一口血。
眾人皆被君未離這漂亮連貫的動作給驚著了,且不說淑女不淑女,怎么感覺這個動作陛下沒少做呀……
他們倒是猜對了,過肩摔這個動作她還真沒少做,前世身為一名不喜歡請保鏢的知名女星兼隱形毒醫(yī),自然沒少被登徒子給惦記上,每到這個時候,她卻不慌,反而很高興,毒醫(yī)制毒,各種器皿啥的必須得經(jīng)常更換,藥草也很貴,她又會敗家,現(xiàn)在便只等著那些登徒子來給她送錢,每當(dāng)有人被她的容貌所吸引,她便一個過肩摔將登徒子摔出去,最好弄出大聲音,然后便嬌弱的佯裝摔倒在地,引來一群人圍觀,有這么一個大美人坐在地上梨花帶雨,眾人肯定不會為那登徒子說話,隨后便以受了驚嚇為名得到一大筆賠償金,說起來,估計那登徒子受到的驚嚇比她還要大,也不是不曾傳出她是金剛芭比的傳聞,但是看著她柔弱的模樣,傳聞不攻而破,此招她便百試不爽。
君未離卻毫不愧疚,對呀,她愧疚個甚,倘若那些登徒子不曾打她的主意,她自然也沒有理由找他們不是?
君未離自高臺上走下,來到被她摔飛的那人面前,那是一名身著輕薄紗衣的美人,抹著艷妝,秋波漾水,配著那輕薄的紗衣,好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孽,只是那妖艷中仿佛帶著一絲不情愿,似乎是有人強(qiáng)逼著她抹了濃妝換了紗衣。
這名美人君未離見過,她與君蕪身邊的其他美人不同,其他美人都是爭先恐后的往君蕪身上貼,唯獨她恨不得離君蕪遠(yuǎn)遠(yuǎn)的,只在一旁倒酒端菜,連眼睛都不怎么抬。
“你叫什么名字?”君未離在那美人身前蹲下。
美人不理她,只是扭過了頭。
君未離從地上執(zhí)起美人的一縷發(fā)絲,笑道:“你不會武功,靈力也不行,對君蕪更是敷衍的很,又為何想要殺我?你可知,無論你刺殺成功與否,你都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個大廳。”
美人依舊沒有看著她:“是我無用,你殺了我便是?!?p> 君未離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像你這種不情不愿的人無非就是三種情況,第一種,你和我有仇,當(dāng)然不可能,如果你和我有仇根本不用潛伏在君蕪身邊,因為誰也不知道我會來到西北;第二種,有人對你下了藥什么的,不完成任務(wù)便無法擺脫詛咒;第三種,你的朋友家眷在別人的手上,他逼你這樣做。”
第三種假設(shè)一出口,美人眸子一動,秋眸深處似乎隱藏著無盡的悲傷和仇恨。
君未離自然將她這一絲表情的變化盡收眼底,嘆氣道:“想必是第三種了?!?p> 美人依舊沒有說話。
君未離笑道:“你也有點蠢?!?p> 美人眨了眨眼睛,似乎不知道君未離說的是什么意思。
“你若還活著,他們尚可以用你的家人威脅你,你若是死了,你覺得他們還會留著你的家人?”君未離的語氣中雖然帶著笑意,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這個世道從來都是這樣,棄子用完即扔,沒有人會將上面的油漆刮下來再好好的安放回棋盒中?!?p> “弟弟妹妹……”美人帶著淚水的哽咽聲音傳來,“他們抓了我的弟弟妹妹,要我來迷惑君蕪。”
“那你又為何想要殺了我?”
美人沒有吭聲,只是低著頭,嘴角的血跡慢慢的擴(kuò)大,沾染上了她嬌媚的臉頰。
“不過是自作聰明罷了?!本措x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