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戲結(jié)束了,另外一場戲又緊鑼密鼓的敲了起來,可看戲的人心思又有幾分是在這場戲里呢?
夏沐綰沉默的看著白沁,這個女子也許并不像蘇蓉說的那般不好。
只是和她對了幾句話,她便將她想說給她聽的告訴了她,可她卻更加有些迷糊了。
“夏小姐為何如此看著我?”白沁收起剛剛的感嘆,轉(zhuǎn)頭時對上夏沐綰的目光,不禁不燥。
“白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和我說?”夏沐綰喜歡直爽,那些彎彎繞繞的事,不是她所擅長的,而且,她也不喜歡。
白沁微微一愣,而后便淺淺的笑了,“夏小姐有顆七竅玲瓏心,很是難得!”
“......”
從哪里看出來的?
“能做他的太子妃,也是有原因的!”
“......?。 ?p> “我真的很羨慕你?!?p> 羨慕我能嫁給宮羽澤?那可以讓你啊!
夏沐綰扯了扯嘴角,這話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說了等于零。
“我身不由己,有什么好羨慕的?”
“我們都身不由己,可你卻能嫁給他,便叫人很羨慕!”白沁轉(zhuǎn)頭看向她,淺淺的笑著,笑的那么悲傷,那么叫人心疼。
夏沐綰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來安慰她,一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安慰她。兩難之下,來了一個宮女,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她便起身和白沁告了別,隨著那個宮女再次離開了宴席。
瑾瑜回到宴席上的時候,夏沐綰已經(jīng)再次離開了。
她便直接去了宮羽澤那里,在他耳邊細語了一陣,便站好待命。
宮羽澤的眉頭越皺越緊,手里的酒杯被他揉過來揉過去,慢慢碎成了細末。
“她既然那么喜歡給人下毒,也應(yīng)該讓她也嘗嘗那毒的滋味。”他淺笑出聲,聲音里是透骨的冰冷。
“這世界上最能折磨人的,她也該嘗嘗?!彼旖堑幕《仍桨l(fā)的深,眼眸瞇起,如果此時有人和他對視,那么一定會覺得地獄里跑出來了一只十分恐怖的惡魔,就在他的眼睛里。
瑾瑜點頭應(yīng)聲,也不敢說句多余的話。
他家的主子怒了,誰都別想逃。
夏沐綰是被涼依瑤遣來的宮女叫走的,一處無人的空地,她正折了一只花拿在鼻尖上嗅著,表情里看不出悲喜。
似乎那花兒是紙做的一般,沒有味道。可她也不生氣,也不著急,就拿著嗅著。
見夏沐綰來了,才將頭抬起來,笑問道:“還以為沐綰妹妹不會來呢!”
“涼小姐邀約,怎么能不來?”夏沐綰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女人,怎么就那么喜歡叫她妹妹呢?
“我還以為沐綰妹妹找到了知己,別人是沒時間見的了,本想著試試,沒想到,你還是來了!”涼依瑤笑看著她,覺得一切似乎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一樣。
“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不必如此繞圈子?!毕你寰U揉了揉額頭,一句開場白,搞這么復(fù)雜干什么?
涼依瑤從新看向手里的花,悄聲說道:“我真的很羨慕你,你可以嫁給他!”
又有一個說羨慕自己的!
說是羨慕,可私下里卻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吧?
大姐,你那眼神就已經(jīng)出賣你了!
不過,你既然那么羨慕,那不如就幫幫你唄?
“你既然這么羨慕我,要不我讓給你如何?”夏沐綰看著她,很是認真的問道。
涼依瑤一愣,她似乎還沒聽明白她在說些什么,又似乎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白尳o我?你能有那么好心?”
“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夏沐綰無奈的聳了聳肩,自己說真話的時候她不相信,騙她的時候她可是相信的很呢!
“你從小就以太子妃的身份耀武揚威的,現(xiàn)在突然說讓給我?誰會信你?”涼依瑤好笑的笑著,臉上的嘲諷之意掩都掩飾不住。
夏沐綰只覺得頭疼,想當初的夏沐綰也不過就是一個五六歲的娃娃,連太子妃是什么都不知道吧?怎么在她眼里就成了耀武揚威的了?
真是搞不明白,這些古代的女人腦子里到底裝著些什么?
“你信不信不重要,可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把?要是賭贏了,那位子就是你的,宮羽澤也是你的。”
涼依瑤漸漸收起了笑,秀眉緊皺,看著夏沐綰思考了許久,才幽幽的說道:“你即便能嫁給他又能如何,他不會喜歡你的,絕對不會?!?p> 夏沐綰不解,問道:“你這么肯定?”
“哼,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我卻一清二楚,他絕對不會喜歡你的!”涼依瑤一字一句的的說著,十分肯定?!拔伊w慕你,不過是因為你可以嫁給他。可我也為你感到悲哀,自己的幸福從來都由不得你自己做主,還洋洋得意的到處炫耀!”
夏沐綰看著她絲毫不掩飾的嘲諷,心下一緊。她承認般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連自己的幸福都不能選折的人,的確很悲哀??赡阌质鞘裁礃拥娜四??能選折自己的幸福?”
她看見涼依瑤握著花的手緊緊地握起,那花莖已經(jīng)被她掐斷了,一朵嬌艷欲滴的花就硬生生的從半空之中墜落在地,摔的粉碎。
“你即便能選折,可你是否又有我這般的好命呢?”夏沐綰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你想嫁給他,我可以幫你,就看你敢不敢為你自己堵一把!”
“怎么,不敢嗎?”夏沐綰乘勝追擊的繼續(xù)逼迫,就看看她是不是那個為愛什么都可以做的女人?“原來你對他的愛,就這么一點啊,連讓你和我賭一把的勇氣都沒有?”
夏沐綰看著她,對她的猶豫不決嗤之以鼻。
“你要我做什么?”終于,涼依瑤還是動心了。
夏沐綰看著魚兒上鉤,心下便是一喜,上前湊到她耳邊悄聲說道:“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她的名節(jié),你若想和他在一起,便犧牲一下吧?!?p> 涼依瑤睜大了眼睛看向她,眼里寫滿了不可思議,問道:“這個道理我自然知道,可他是宮羽澤,哪里是我可以算計的?”
夏沐綰邪邪的一笑,聲音里明顯多了些輕蔑:“你沒辦法,可我有。”
......
“為什么?”在夏沐綰轉(zhuǎn)身抬步即將離開的時候,涼依瑤突然問道。
“你想嫁的男人,不是誰都想要嫁的?!毕你寰U不屑的白了她一眼,然后便大步離開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