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勉義父義母的老家在J市南郊山下的錦繡鎮(zhèn),離市區(qū)不到二十公里。
老家也沒了什么親人,只剩一棟老屋。
去年鎮(zhèn)里改造,老屋換了套裝修好的兩室一廳新房。
新房在錦繡小區(qū),前面不遠就是小區(qū)廣場,在屋里透過窗戶就能看到南邊的錦繡水庫。
房子分到手后,他義父義母回來置辦了些家用電器之類的,可惜在回S市的高速上出了車禍。
吳勉只是小時候在這里呆過幾個月,對這邊的印象非常模糊。
他回到老家的房子,簡單收拾一番,在沙發(fā)上坐下,取出新買的手機和卡裝好,點了顆煙慢慢抽著。
自己回來以后換了手機,要不要先跟聞鵲說一聲?
他前思后想一陣,還是決定先不打電話,免得被人定位。
聞伯伯自上次的事情后肯定有了防備,而陳因閑意在鵲兒,暫時也不會傷害到她。
萬一因為自己的沖動被陳因閑查到通訊的痕跡,只會給聞鵲帶去更多危險。
但是可以用微信跟聞鵲說一聲,告訴她事情的情形,讓她不要忘了也提防著忘憂堂一些。
吳勉下載了微信登錄發(fā)完消息后,開始考慮怎樣探索自己去異界的能力。
在藍色治愈異界的時候,自己是幫那些植物去除枯枝,得了氣流讓腦海的顆粒變得明亮。
不知道回到天球是不是也是這樣?
明天就上山,先去試驗一下。
天漸漸黑了。
吳勉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向外看去。
前面的廣場上,已經(jīng)有不少吃飯早的老頭老太在活動。
他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覺得有些餓,就走出門來到外面找點吃的。
廣場邊上有幾家餐館,他選了西邊一家賣水餃的小館子走過去。
剛走進門口,一位二十四五歲的女子,戴了頂紅色絨線帽扎著白圍裙走過來。
吳勉心里一動,這女孩真高,沒穿高跟鞋比自己這一米八的身高都低不了多少。
絨線帽笑呵呵地說:“小哥請進,你坐靠近門口的桌子,還是里面的桌子?”
吳勉打量了一下,餐館不大,只有六張桌子,現(xiàn)在店里除了他之外還沒別的顧客,就笑了笑,“在靠近門口這張桌子吧?!?p> 絨線帽動作非常麻利,馬上拿了菜單過來,然后又去端了茶壺茶杯,在等吳勉點菜的時候熱情地問,“小哥,第一次見你來,是剛搬到這邊小區(qū)住嗎?”
“是啊,今天剛搬過來,對這還不熟悉?!?p> 兩人說著話,吳勉將菜點好,一盤茴香餡的水餃,一盤涼拌豆腐皮,一瓶青山啤酒。
等著上菜的功夫,餐館外面?zhèn)鱽砑怃J的剎車聲,一輛嶄新的傲迪Q5放肆地在門前停住。
吳勉看著停下來的Q5,心里暗自盤算,自己也得弄輛車,要不出門還真不方便。
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擠下車,比磨盤粗的身子頂著張比圓茄子還厚實的大臉,塞進餐館大門來,斜了吳勉一眼,扭頭對絨線帽諂笑道:“小溪,來盤三鮮餃子,再來兩瓶青山啤酒。”
絨線帽愛搭不理地,“先付錢?!?p> 那青年嘻嘻哈哈地笑著,“還怕我錢大少賴賬不成?”
不過說歸說,還是從地面滑到柜臺前掛著的二維碼上掃了一下,將錢付了。
這時吳勉點的菜上來,絨線帽笑語嫣嫣地端了,放到他面前的桌上,然后又回身取了啤酒和酒杯過來,笑著對吳勉說道:“小哥,你慢用?!?p> 青年見狀,嬉皮笑臉地說:“小溪,把我的啤酒也拿過來唄?!?p> “自己拿。”絨線帽冷著臉說。
青年朝著吳勉看了一眼,臉上有些不滿,“憑啥他的你給拿,我的就自己拿?”
“我愿意!”絨線帽哼了一聲,“不吃就滾?!?p> “我自己拿,哈哈,來了哪能不吃呢?!鼻嗄暌娊q線帽發(fā)火,急忙打著哈哈,不過卻扭頭過來狠狠瞪了吳勉一眼。
吳勉有些無語,自己什么事情沒做,倒招人恨上了。
但他也沒放在心上,自顧自地倒了杯啤酒,端起杯子慢慢喝著,仍在想著一念之間到異界的事情。
這時,那絨線帽將他要的水餃端了過來,小心地放到桌上。
小手好白,吳勉暗暗欣賞。
咦,怎么有些發(fā)抖?
他抬頭向絨線帽臉上看去,見她雙眉皺著,額頭上覆著一層細密的汗珠。
絨線帽見吳勉向她看來,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就要轉(zhuǎn)身回后面廚房。
“等等?!眳敲憬辛艘痪?,“你有病?”
絨線帽臉上有些變色,還沒說話,旁邊那青年卻厲聲開口,“靠,你才有?。 ?,邊說邊站起身來到吳勉的桌前。
“快給小溪道歉!”他口中罵罵咧咧地,“小溪親自給你端過來,你不感謝還敢罵人?”
一邊說著一邊對著絨線帽諂媚地問,“小溪,要不要揍這家伙?”
絨線帽不滿地瞪了那青年一眼,“錢平,你閉嘴?!?p> 青年張口結(jié)舌地看著絨線帽,半晌才小聲咕噥一句,“我這不是給你出氣嗎?”
絨線帽沒有搭理他,轉(zhuǎn)頭看著吳勉問:“小哥能看出來?”
“原因不明的疼痛全身游走?”吳勉又仔細看了幾眼問道。
絨線帽臉上一陣驚喜,目光熱切地盯著吳勉,連聲問道:“是這樣,中午和晚上痛得最厲害。小哥能治?”
吳勉沉吟片刻,“治倒是能治,不過今天不行?!?p> 那叫錢平的青年鼻子里面發(fā)出一聲響,面色有些陰沉,“你能治得了?”
吳勉冷冷看了他一眼,“那你能治得了?”
錢平大怒,“廢話!我……”
“你能治得了,那就你來治好了?!眳敲憬刈∷?。
錢平跳起來,口沫子都要噴到吳勉身上,“臭小子,你找死?我能治還會看著小溪每天這樣疼?”
吳勉淡淡地道:“哦,原來沒那本事啊。還以為你是悟空呢?!?p> 錢平的圓茄子臉變得更加真實,惱羞成怒下一只分不出五指的大手就朝著吳勉的脖領(lǐng)抓來。
“住手!”絨線帽嬌聲喊道,“不愿在這呆著就滾出去?!?p> “小溪,我……”錢平訕訕地收手,沒敢說什么別的話,卻恨恨地盯著吳勉,“要是治不好,我錢大少讓你后悔來到錦繡鎮(zhèn)上?!?p> “錢平,你再糾纏我可就趕人了?!苯q線帽的臉沉下來。
那錢平立即軟了,“小溪,我不說話了,讓他說。”
吳勉看著錢平,微微一笑,“要是治好了呢?”
你想揭過,我還不想揭過呢。
那陳因閑和仲周我現(xiàn)在惹不起,你個小痞子都能來欺負我?
錢平一聽吳勉的話,哼了一聲,“要是治好了……”
吳勉向著門外的Q5看了一眼,“這車不錯啊!”
“嗯?看好這車了?也行,只要你治好小溪,車就送你。”錢平故作大度地說,又扭頭看向小溪奉承一句,“沒什么能跟小溪比?!?p> 說完又扭頭回來,瞪著吳勉,“不過,要是你治不好?”
“你這車落地多少錢?”
“五十萬,怎了?”錢平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吳勉,“你這小癟三能買得起?”
吳勉笑起來,“才五十萬嘛,治不好我給你五十萬,治好了你車給我,我也不占你便宜?!?p> 絨線帽在邊上見兩人杠起來,急忙開口,“小哥,別跟他打賭。你要是用車就用我的那輛。”說著向餐館外廣場角上一指。
吳勉隨意看了一眼,差點跳起來。
倒不是被車嚇到,而是想不明白,一個開水餃店的小姑娘居然開寶瑪X5?
他收回目光,莞兒笑道:“不用了,你那車是紅色,開不慣,就開錢大少這輛吧。”
“靠,說得自己快成神仙了?!卞X平怒道,“趕快治吧?!?p> 吳勉瞅了他一眼,“剛才不是說了,今天不行。一來我少器具,二來時辰不對?!?p> “少什么器具?”錢平有些懷疑,“你別偷著跑了?!?p> 吳勉沖著他笑,“針灸用的銀針,你有?”
“嘁,我以為啥呢,這個我準(zhǔn)備?!?p> 這時絨線帽的疼痛還沒消下去,手捂著胸口,有些擔(dān)心地望著吳勉。
吳勉皺了皺眉,對絨線帽說:“我用手指幫你點兩下,不過也就是暫時止痛。”
絨線帽大喜,忍著疼痛露出一絲微笑,“暫時止痛也好?!?p> 吳勉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快速地在絨線帽胸口和小腹點了幾下。
“靠,占小溪便宜?”錢平大怒,抬腳就要踹吳勉。
“住手,”絨線帽喊了一聲,“錢平你去準(zhǔn)備針灸的銀針?!?p> 錢平嘟囔一聲,“我還沒吃飯呢。”
“今天沒水餃了。”絨線帽瞪眼說道。
錢平張了張嘴,沒敢說啥,抬頭看向吳勉,“明天治不好,看我弄不死你?!?p> 吳勉笑,“明天把車?yán)锏挠图訚M啊?!?p> 轉(zhuǎn)回頭來對絨線帽交代說:“每天中午十二點針灸一次,有三次應(yīng)該就能完全治愈?!?p> 絨線帽笑起來,“真能好了,可不知道怎樣感謝小哥呢。”
吳勉赧然,看著外面廣場上跳舞的人群,“我吃飽了,哈哈,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