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江白失蹤
江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朝那個方向奔跑的,他路癡還不辯東南西北。好在有愿力指引,讓他不至于擔心走錯地方。
云肚泛白時,江白到達目的地,那個閉上眼睛能感知到的山谷。
林谷恍惚中看到一個孩童朝自己走來,小孩三兩步從百米之外走到自己身邊。林谷眼皮跳了跳,想到一種可能性。
江白注意到林谷看自己的眼神充滿希冀,問道:“你兒子怎么了?”
林谷沒有回答江白,也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盯著江白問:“你是天神嗎?”
江白搖頭,他才筑基期,算不得是天神。
林谷看見江白搖頭,希冀的眼神瞬間黯淡,不再理會江白,繼續(xù)自己的祈禱:“天神在上,信徒林谷愿以命抵命,望天神垂憐,救吾兒脫離險境?!?p> “你告訴我你兒子在哪兒,我或許能幫到你。”江白見林谷不為所動,又道:“我是天神派來的!”
林谷終于停下自己的動作,看著江白不言語。他早就注意到這個孩子的特殊,哪有人能一步十米。想到這個孩子是天神派來的,他心神一松,癱坐在地。
“吾兒為救某,被怪物拖進禁林?!绷止扰榔饋?,五體投地叩拜江白,聲音充滿乞求:“救救吾兒吧!”
“禁林?”江白扶起林谷,問道:“你說清楚!”
林谷謝過江白,席地而坐,清清嗓子,回想發(fā)生的事情:“兩日前,吾攜子出游來此,見景色宜人。吾,吾想在此地停留幾日,吾子欣然同意。不料夜晚忽聞奇怪叫聲,好奇去看?!?p> 林谷想到怪物的模樣,陷入恐懼之中。抱緊胳膊,朝江白盤坐的地方挪過去。
“那怪物有兩顆虎頭,龐大猶如大象。怪物見吾出來,血盆大口朝吾襲來。而后,吾兒出來擋在吾身前,被那怪物咬住右肩拖進了禁林?!?p> “所以,禁林在哪兒?”
林谷起身指著山谷中的一角,道:“禁林,就在那兒!”
江白跟在林谷身后爬上山,來到林谷所謂的禁林處。
江白看著似乎沒什么不同處,若真要說不同,就是林谷指著的樹林嫩芽比較多。
“吾進不去!”注意到江白的疑惑,林谷苦笑朝前方走去,隨后平地升起一道清晰的光幕將林谷阻擋在外。“吾試了許多辦法,奈何。”
江白伸手摸向那道光幕,光幕被他觸碰到的瞬間,像是被指尖戳破的泡沫般碎成光點消失了。江白試著走過去,毫無障礙!
林谷見光幕消失,心中一喜,伸腿便要過去。
嗡!
光幕像是感知到林谷的動作一般,又升起一道光幕,將林谷擋在外面。
見狀,江白道:“你別進來,我去找你的兒子?!?p> “吾,”
江白順著地上的血液,三兩步消失在原地。
溪水潺潺,清澈見底。岸邊一成年象大小的雙頭虎,拱了拱腳下血淋林的人,見對方毫無所動。有些不耐煩撕咬下對方的右臂,咀嚼幾口便伏在溪邊喝水。食物不好吃,換個頭將咬下來的臂膀吃完,晃晃悠悠找個地方去睡覺了。
它不擔心食物會跑,這是它的地盤,被它標記了的,更不會由其它動物來此。
雙頭虎離開后,躺在地上的人睜開雙眼。林源雖然被這雙頭虎抓來兩天,可能是不符合對方胃口,而且雙頭虎似乎不喜歡吃尸體,所以他才活到現(xiàn)在。
血液從身體流失讓林源越發(fā)感到冷,命還在,可渾身上全全是傷口,動一下扯得傷口痛的厲害。他翻過身,看著初晨的太陽。原來,陽光也有驅(qū)除不了的冷意?。?p> 那晚他是聽見動靜才起來的,見這雙頭虎要襲擊他的父親,他下意識跑過去阻擋。他不后悔,如果再次回到那一刻,讓他重新選擇,他還是會擋在父親面前。
林源能清晰的認識到生命在流逝,他不后悔,可在擔心。擔心他死后,沒人能照顧父親。母親去世,父親不再續(xù)弦,只有他這個獨子。林源抬起左臂,遮住雙目,靜靜等待死亡來臨。
江白找到林源,林源已經(jīng)陷入深度昏迷。江白左顧右盼沒找到林谷說的雙頭虎怪物,不敢大意多作停留,用靈力包裹住林源的傷口。抬起林源的左臂架到自己身上。
奈何他人小,只能拖著林源朝林谷那兒走去。至于會不會讓林源傷上加傷,那就不在他考慮的范圍內(nèi)了!
林谷疲憊至極,站在原地翹首以盼,神色復(fù)雜。一方面他希望江白早些找到他的兒子,一方面又怕江白帶出來的是噩耗。
看到一個小身影拖著一人走過來,林谷攥緊拳頭,雙目通紅看著那熟悉的身影。隨著江白的走進,他看見兒子的頭發(fā)因為沾染血跡凝固團成一團,右邊的胳膊也沒了,渾身上下都是傷。
林源傷的重,被江白拖著走都毫無反應(yīng)。林谷挺拔的身姿顫了顫,腰也佝僂了些,心里不好的念頭越發(fā)清晰。
江白的靈力全部都用來給林源止血了,林源年約16,雖是半大的孩子,可體重身高擺在那兒,江白這身體也就是一小屁孩。把林源拖出來,費死老勁了!
林谷呆滯在原你的,連接手幫忙的意思也沒有。江白忍不住皺眉,小心翼翼把林源放地上,道:“別發(fā)呆了,趕緊救人!”
“救人?”林谷不可置信:“他還沒死?”
知道林源沒有死,林谷疾走兩步,作揖道:“多謝!”
江白擺擺手,道:“他傷得比較重,你先帶這他離開。”
聞言,林谷抱起林源,看一眼江白,大步離開。
待林谷離開后,江白癱坐在地上。隨著林源的離開,大量愿力朝著江白涌來,補充著他的體力及消耗一空的靈力。
信管事背著手,臉色陰沉,掃視一周站成一排的內(nèi)侍、女侍,厲聲問道:“我問你們,七公子人呢?”
小豆丁在信管事威懾下瑟瑟發(fā)抖,小豆丁們不敢說話,他們哪會想到,僅一個晚上,七公子悄無聲息沒了人影。
“我再問一遍,公子人呢?”信管事拉出其中一個內(nèi)侍,甩手就是一巴掌,厲聲問道:“昨晚當值的人是誰?”
內(nèi)侍捂著臉,垂下頭,悶聲說道:“昨晚是我當值?!?p> “公子人呢?
我昨天才訓斥你們,讓你們注意自己的身份,別忘了自己的本分。照顧公子是我們的職責,可現(xiàn)在好了,連公子人你們都不知道在哪,留你們何用?”信管事抓起內(nèi)侍的頭發(fā),甩手又是一巴掌。
“公子心慈善良,但我即為公子的管事,公子不好做的事情,我必然會做好?!毙殴苁?lián)]手招來侍衛(wèi),轉(zhuǎn)頭不去看瑟瑟發(fā)抖跪在地上的內(nèi)侍,道:“拖出去吧!”
“信管事,信管事饒命,信管事?!?p> 信管事別過頭,臉上盡是不忍,待求饒聲消失后,信管事又道:“你們?nèi)フ夜?,我去稟報皇后?!?p> 阿正待信管事走出院落,臉色發(fā)白扶著阿重滑落在地上,早熟的他自然知道被拖出去人會有什么命運。如果昨晚是不是跟他換值,那么剛才被拖出去就是他!
阿重低著頭看著癱坐在地上的阿正,沒有說話。昨天還在嬉笑打鬧的人,今天就不會在說話打鬧,甚至以后就沒了這個人。他談不上心情是怎樣,只覺得心揪的痛。阿重右手捂著胸口慢慢聚攏,攥的衣服皺巴巴也不自知。
阿重垂下眼眸,扶起阿正,道:“走吧,我們?nèi)フ夜??!?p> 阿重兩人出院落走幾步看見地面上的血跡,停頓片刻繞開那灘血跡離開了。
雙頭虎兩個碩大的腦袋分開朝兩側(cè)看,它回到溪邊注意到自己的食物不見了,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動物。雙頭虎嗅著地面,氣味中分辨出一股微弱的含著靈氣香甜味道。兩個腦袋相互看一眼,彼此看出對方眼中的興奮,咧開嘴發(fā)出荷荷尖銳刺耳的聲音。
雙頭虎嗅著味道,走到江白三人分開的地方,打著轉(zhuǎn)嗅一圈朝江白離開的方向追去了。
江白此時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來的時候有愿力定位?;厝サ穆吩趺醋??
這次出來最大的好處就是傷好了,還晉級到金丹期了。江白哼著小曲,晉級后視野都開闊不少。江白下山穿過上谷,隨后就注意到自己迷路了。
江白拖著下巴,看著周圍的景色,怎么想都想不出來自己來的方向是那邊??喙覀€方向走一個小時,居然又回到原地了!
TMD我又迷路了,江白吐槽自己??v身跳上樹尖,偶爾有風吹過,他卻依然不動,瞬間自信心爆棚。想不到小爺我宅男二十多年,也有成為絕世高手輕功了然的一天!
居高臨下讓江白頗有靈力在手,天下我有的氣勢。
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挺胸抬頭得瑟不到三分鐘,江白就哭了。感情自己個子矮,站得高也看不遠??!
江白垂頭喪氣跳下去,瞬間覺得剛才的自己是SB。再牛再厲害,也抵不過是路癡。這要是去跟人比武,肯定輸。不是說武功輸,而是誤了比武時間等于自動棄權(quán)的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