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接受主客司郎中一職,同時也希望太后不要忘記了對微臣許下的承諾?!?p> “好呀好呀,我們又多了一個自己人啦?!备ER一聽李雙喜接受了官職,高興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傳令下去,主客司郎中救治德馬親王有功,賞黃金千兩。”
“謝皇上。”
多澤在豫親王府內(nèi),看著高筑的院墻,終于有了一種久別的安全感。自從被李雙喜偷襲,還搶走了白虹刀之后,他就開始有些寢食難安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大福晉和繼福晉的房里,都多了一面可以照全身的鏡子。多澤沒事了,也會站在鏡子面前照一下自己的‘英姿?!?p> “王爺,你看這西洋的玩意,就是不一樣,比我朝女人用的化妝臺上的銅鏡,可是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p> “是呀,不知夫人是從哪里淘來的好貨?”多澤看著繼福晉達(dá)哲不停地在鏡子面前,擺弄著自己的身體,不由得笑著問道。
“這個呀,是前幾天孝莊太后命小德子送來的,說是王爺久不上朝,特地讓送二面西洋鏡子過來,好讓我們王府去去晦氣。他還說呀...”達(dá)哲突然停住了嘴,似乎有難言之隱。
“他還說什么啦?”一聽是孝莊太后命令送過來的,多澤不知為何心里突然緊張了起來。
“他說,太后上次和王爺說了,想看王爺?shù)陌缀绲叮恢劳鯛斒裁磿r候,才能給她送過去?!倍酀勺钆侣牭降氖虑?,終于從自己的繼福晉的口中說了出來,他的面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王爺,您的刀不會是真丟了吧?”達(dá)哲看到多澤的臉色,不由得也心生疑惑起來。
“達(dá)哲,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達(dá)哲這樣問,讓多澤的心里更加的不安起來。
“是呀,現(xiàn)在滿朝文武都在傳說有人打敗了王爺,奪走了王爺?shù)陌缀绲?,還把刀故意落在了湯若望神父的教堂,讓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湯神父還說...”
“還說什么啦?”多澤聞言已經(jīng)快氣得七竅生煙了。
“湯神父還說那個人,是上帝派來拯救世人的使者,因?yàn)橥鯛數(shù)臍⒛跆?,所以特地來予以懲戒的?!?p> “你說什么?”多澤的暴脾氣上來了,他一腳踢在了旁邊的一張凳子上,凳子瞬間變得四分五裂。
“王爺息怒,”多澤雖然是個很少發(fā)脾氣的人,但是他要是狠起來,恐怕就是他的兄長多爾袞,也得讓他三分。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多澤插著腰,圍著桌子來回的走動起來。
多澤一直是個很自負(fù)的人,而且自入關(guān)以來順風(fēng)順?biāo)?,早就以功高蓋主自居。上次的偷襲,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是他絕對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明天本王爺就拿著我的白虹刀上朝,讓他們統(tǒng)統(tǒng)閉嘴?!?p> 多澤怒吼著,他下定了決心,今晚一定要去教堂,奪回自己的白虹刀。
夜色終于暗了下來,這一天對多澤來說,真是漫長的一天。
他換上了夜行衣,找了塊黑布將臉遮住,怎么說他也是親王,他可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趁夜出去偷東西的。
湯神父的教堂他沒有去過,在他的眼里,那是西方人裝神弄鬼的地方,對他這種馳騁疆場的將軍來說,是不屑一顧的。
不過今夜的他,有些小心翼翼,疑神疑鬼。因?yàn)椋F(xiàn)在開始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人可以打敗自己的,自己也是有克星的。
教堂頂上的十字架,在燈光的點(diǎn)綴下,有一些刺眼,教堂里似乎有微弱的光,這么晚了難道還有人沒睡?
從門縫里看進(jìn)去,一個身穿神父袍的人,正在做禱告,他面對著的正是一把明晃晃的彎刀。
“愿主洗刷掉你的罪惡吧?!倍酀僧?dāng)然認(rèn)識自己的白虹刀,他轉(zhuǎn)頭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了周圍沒人。他試著伸手一推虛掩的大門,大門應(yīng)聲而開,正好可以容他一個人的身體穿過。
他躡手躡腳地向著他的白虹刀摸去,禱告的神父似乎并沒有察覺有人走了進(jìn)來,他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向了一邊。
白虹刀的面前已經(jīng)沒有一個人,正是多澤下手的機(jī)會,他怎么可以錯過,他一個箭步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自己的白虹刀。
“你是什么人?干嘛要偷刀?!倍酀傻呐e動驚動了背對著他的神父,他猛地轉(zhuǎn)過了臉來。天啦,一臉的痘瘡,還在流著血水。
‘天花,’多澤被驚到了,他順手抓起了白虹刀下面墊著的衣物,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不對,這件衣物怎么這么的熟悉?這不是滿清的貴族才有資格穿戴的服飾嗎?現(xiàn)在的多澤沒有時間多想,他現(xiàn)在考慮是要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這件衣服是不是有些熟悉呀,豫親王?”多澤的身后,突然傳出了一個讓他膽顫的聲音。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雖然他那天喝得有點(diǎn)醉,還是第一次見他,但是他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
“是你!”多澤慢慢地轉(zhuǎn)過了身子,他恨的牙跟直咬,他現(xiàn)在只想一刀結(jié)果了他的性命。
“是我,被你殺的第一忠臣的女婿,我今天就是來給他報仇的?!?p> “好,來吧,今天我們就拼個你死我活?!倍酀梢粩[他的白虹刀,另一只手依然不忘用衣物捂著自己的口鼻。對于滿清‘談虎色變’的天花,他是非常清楚自己要怎么做的。
“豫親王,你在我的眼里,已經(jīng)是一個人死人了。你難道不知道,你現(xiàn)在拿著的正是德馬親王患天花時所穿的衣物嗎?”
李雙喜大笑著,他非常得意,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向孝莊太后提出的計(jì)謀——讓多澤患天花死去,這樣即使是一直想奪權(quán)的多爾袞想‘發(fā)飆’,也無從下手了。
“你說什么?”多澤一把將手中的衣物扔在了地上,衣物上的膿血在微弱的光照下,特別的刺眼。
“豫親王,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拿著你的白虹刀,沒有人會阻止你。如果你僥幸能夠不死的話,再來找我報仇吧,我一定會在這里等你?!?p> 李雙喜一閃身讓開了道路,此時的教堂大門,也已經(jīng)被完全的被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