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穆媽媽就是用長輩出面的借口把小姥爺誆回來的。小姥爺聽了之后,慢慢地說:“蘭蘭,讓男方過來家里提親。姑爺,你家有長輩在嗎?”
穆家的直系長輩沒有什么人,只有兩個親叔叔。一個在海門,另外一個在老家。穆爸爸說:“我上頭有兩個叔叔?!?p> 知道小叔的打算,穆媽媽直接說了:“到時,家宴和婚禮一起擺吧。阿俊的家在南楚,估計不會有多少人過來這邊?!?p> 阿俊前幾天打電話跟自己說了,等回來后,讓外婆和舅舅過來提親。慕容家其實也有叔伯在,可是,外婆舅家的關系,比叔伯家要親。
五外公嘆氣:“這還是我們第三代的第一樁喜事呢。阿漪才24就已經(jīng)結婚了,我大孫子34歲都沒一個影?!?p> 兒孫自有兒孫福啊,阿東倒想結婚,可是那個女孩,大家都看不上。該說些什么好呢?穆爸爸想了一下,對尤三舅說:“這樣吧,你若是真的看不上那女孩,認為這個女孩有問題。你直接立下遺囑,作個公證。你名下所有財產(chǎn)與阿東沒有半點關系,阿東沒有繼承權?;蛘咦龅媒^一點,再把阿東趕出家門,收回車子和信用卡,斷了對阿東的經(jīng)濟支助。在這種情況下,那個女孩還愿意乖乖地與阿東過日子。那你就接受這個女孩?!?p> 說得容易,尤三舅皺著眉頭說:“萬一人家知道我們是假裝的,她一定要纏著阿東呢?”那女孩心機太重,根本就不相信老人家會做得這么絕。
“誰讓你假裝?”穆爸爸說得干脆,不拖泥帶水:“你帶著阿東,叫上那個女孩,兩夫妻,當著阿東和女孩的面,到公證處公證。公證處可做不得假。公證完之后,馬上踢阿東出門。讓他一無所有?!?p> 聽得尤三舅心里一抽一抽的,這個穆三少,真夠絕情的。他低聲問:“若那女孩不信邪,與阿東結婚呢?”
“又不是叫你公證個三五天之后再去取消,你也可等個四五年。那女孩如果不計較這一切,與阿東一起過日子。那就證明這女孩不是你口中的那種愛慕虛榮的人。這樣的兒媳,你為何不能接受?”
一番話,讓尤家男人們沉默了。最后,小外公一咬牙:“可以試一下。老是把戶口本鎖起來也不是辦法,說不定,哪天阿東帶個開鎖專家回來,把保險箱撬了?!?p> 家賊難防,尤其是一門心思偷東西的小賊。
小姥爺盯著尤三舅:“阿宗,該做決定的時候就得做決定。要知道,娶個不安寧的媳婦回家,兩頭家都要散?!?p> 想到他一個部長,竟然還要因為兒子的婚姻大事而鬧得上公證處。他這個當?shù)玫枚嗍“ o意間看到正在發(fā)信息的金毛,尤三舅脫口而出:“姐夫,將來萬一囡囡要嫁老外,你怎么辦?”
“管他金毛還是黑毛,老三喜歡,我沒問題。反正我女兒有本事把男人往家里拐。我白白賺了個兒子?!?p> 穆爸爸說得那么自然,就像喝茶那么簡單,讓家里有個光棍兒子的尤家男人個個恨有得回去馬上把臭小子吊起來打一頓,先出一口悶氣再說。
吃完飯之后,尤五舅想送大姐一家回家。可是被拒絕了,說是大家慢慢散步回去。在車上,五外公忍不住數(shù)落尤三舅:“阿宗,你現(xiàn)在腦子怎么越來越糊涂了?難怪你老子最近那么喜歡罵你?!?p> 三舅只能在那里訴苦:“五伯,還不是被阿東氣的我?!?p> 那小子最近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滿腦子想著結婚結婚。若不是老伴把戶口本藏在保險箱里,自己就差點被人叫公公。
弟弟家里的這些事,二舅也是知道的。他同情地說:“你啊,還是聽大姐的話。這段時間,就別多嘴多手。要知道,大姐不會輕易說這些事的?!?p> 所以啊,他當時的驚訝程序,大家可想而知。三舅悶悶地說:“我知道,我也是過于驚訝都忘說話。結果,就被老爺子借機罵一頓?!?p> 另外一輛車上,大舅對小外公說:“小叔,妹妹這話,你記得提醒老三。他最近忘性大,一個不小心捅漏子就不好了?!?p> 小外公最近的日子也不過好,都是被兒孫給氣的。他靠在背椅上:“我會記得的。老大,你退休的事情,怎么樣了?”
按往常來說,估計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只是,為何副手還沒有到位?尤大舅也不懂為何會這樣:“事情是有點奇怪,而且,上面好像都忘了我快要退休的事情?!?p> 這種事情沒有忘的這個說法,小外公心里有一絲的期望:“會不會有什么轉機嗎?”
“小叔,這個可能性不大。最多,也是任一些閑職。四個兄弟里面阿徑最小,我倒是希望他能有建樹。”
下了班之后的穆亦漾開車回到家里,大家都在等她吃飯。小姥爺跟穆亦漾說起三表哥可能被逐出家門的事情,她聽得腦洞大開:“這樣都可以?”
“沒什么不可以的。只是,不管如何,最終受傷的,都只是你三表哥?!?p> 如果那女孩是個好的,那就是一家人誤會人家。如果那女孩是個差的,阿東馬上被甩。這點,他受得了嗎?從說話中得知,阿東對那女孩可是死心踏地呢。
害得穆亦漾的小心臟也跟著一抖一抖。自己家里的年輕人,婚事好像一個個都不太順利啊。阿俊哥哥要二姐千里迢迢搶回來;大表哥頭頂一片青天;三表哥要被棒打鴛鴦。
晚上白虎頭有煙花晚會,老人們不想去看,只有穆亦漾與大衛(wèi)兩個人去。在車里的時候,穆亦漾感嘆地說:“唉,真不知我那個三表哥會有什么樣的結局?!?p> 天使皺眉的樣子,令他心痛。她只要每天開開心心的笑就好,其他的事情,由他來解決。大衛(wèi)伸出手臂,撫平她的皺眉:“Angel,別擔心。你們的話是怎么說的,一直漂下去,船就過去了。”
這是什么諺語?穆亦漾側過頭來:“你能把你口中的那話,用中文說出來嗎?”
“不能,”大衛(wèi)聳聳肩,“我朋友的英語也不是特別好,他只是說意思大概就是這樣,我也是照著他的話說出來的?!?p> 好吧,不能對他在語言上抱太大的期待。穆亦漾仔細地想了一下,大衛(wèi)說的,應該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吧。呵呵,他那中國朋友,是怎么翻譯的這句歇后語的。
來到音樂噴泉那里,挑了個幽靜的位置坐下。大衛(wèi)擠在那張石凳上,把穆亦漾摟在懷里,想到了什么,穆亦漾坐直身子,認真對大衛(wèi)說:“咱們得做個約定,不能在工作場所打啵?!?p> “為什么不可以?”
我暈,那是我工作的地方,這又不是意大利,隨處可見打啵的人。穆亦漾差點想打人:“這是我要求的?!?p> 道理講不得,只能蠻橫上場。大衛(wèi)邪魅地說:“不在工作場所就可以吧?”
小子還挺精明,想跟我打馬虎眼。穆亦漾把自己的規(guī)定講得明明白白:“所有的公眾場合都不可以。有人在的地方不行,有攝像頭的地方也不行?!?p> 自己的福利被削去一大半,大衛(wèi)抗議:“那我在哪里才可以吻你?你要上班,我一天見你的時間只有短短的晚上幾個小時,又不讓我抱,又不讓我親,你怎么可以對我這么殘忍?!?p> 難道我的這些要求很過分嗎?在他高壓電伏的襲擊下,穆亦漾差點就倒在他的秋波里。還好她的韌性堅定:“家里沒人在的時候才可以?!?p> 哀嚎一聲,大衛(wèi)把頭擱在穆亦漾的肩窩里:“Angel,不能再商量一下嗎?”
“不可以,沒得商量。”
好吧,沒得商量就商得商量。大不了,自己在沒人的時候,狠狠的親回來就是。再說,若是他手段高明一點,讓天使動不動就親他。這也不是不可能,對不對。
煙花晚會開始了,只是,令穆亦漾失望的是,所謂的煙花晚會,才三分鐘就結束了。而且,這些煙花,竟然是一個個煙花獨放的,沒有一直連放的煙花。寒酸得可憐,這真的是煙花晚會嗎?
大衛(wèi)也覺得奇怪,這些煙花,比不上自己來海門的第一天,與天使在她家門前的海灘上看到的煙花。規(guī)模比不上,效果也大打折扣。
看到穆亦漾失望的小臉蛋,大衛(wèi)站起來:“你等著,我去放煙花給你看?!?p> 拉他坐回到石凳上:“不要,別浪費錢?!?p> 錢是小事,重要的是讓天使高興。大衛(wèi)捏著穆亦漾的下巴,哄著她:“不用為我省錢。我的錢花不完。”
有錢也不浪費啊,燒煙花就是燒錢嘛。穆亦漾不想讓大衛(wèi)燒錢,她干脆雙手摟著他的腰撒嬌:“別去了,煙花沒你好看?!?p> 上揚的唇角顯示出大衛(wèi)內(nèi)心的怡悅,他環(huán)抱住穆亦漾,湊近她耳邊吹氣:“終于發(fā)現(xiàn)我的好?”
穆亦漾傻傻地偷笑:“哈哈,愛你在心口難開?!?p> 天使是不是醉了,可是她沒有喝酒啊。今天又不是他的生日,平白無故能收到這么好的生日禮物。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心里充滿疑問:“Angel,你背著我喝酒?”
氣得穆亦漾給他一捶:“沒看出來我是在勾引你啊?”
說實話,勾引沒看出,哄他開心還差不多。大衛(wèi)把她緊緊地摟在懷里:“甜心,你哄得我好開心?!?p> 兩人依偎在一起,聽著音樂噴泉的悠悠樂曲,一直到結束之后,才驅車回家。在一個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穆亦漾看到,遠處一個大樹下,三表哥正在跟一個瘦瘦的女孩吵架,旁邊有一個挺孕婦肚的男人不耐煩地在站著,再遠一點,還有三個男人在一旁看著。
“看,那是我的三表哥,就是家里不同意他結婚的那個?!蹦乱嘌钢砀鐚Υ笮l(wèi)說。情況不太對勁,三表哥的表情很激動,那女孩看上去也不是個善茬。最要命的是,那中年男人說了一句什么話,后面那三個男人走過來,把三表哥圍在中間。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穆亦漾解開安全帶,交待著大衛(wèi):“你待在車里,別亂動?!闭f完,自己馬上跑過去。
阿東被其中一個男人推了一把,他生氣了,一拳揍到那男人的臉上。沒有防備的男人被揍了,生氣地說一聲:“給我揍死他丫的。”
另外兩人一起動手,單薄的阿東肯定不是對手,被人家一拳打倒在地上。飛奔過去的穆亦漾從后面一腳踢過去,那個男人吃了個仰巴叉,重重摔在地上。
同時,穆亦漾一手抓伸胖仔揮過來的拳頭,一個側身,撲住他的右手肘向下一扭,同時一用力,一個轉身,用他肥胖的身體擋住他同伴踹過來的一腿。
“啊”的一聲慘叫從胖子嘴里發(fā)出來,“你神經(jīng)病啊,瞄準了人再來打?!?p> 還想打我,穆亦漾一腳再踹向胖子的膝蓋,讓他跪倒在地上,左腿大力向前一踹,踹向來人的胸膛,把他踹倒在后面的草地上。
從后面跑過來的大衛(wèi)看到這一幕,冰凍了。沒有想到,天使是一個戰(zhàn)斗女神。都不用他出手,兩三秒把三個男人打趴了。
那個中年男人看著勢頭不對,想轉身就跑,都跑不到三米,他的后衣領被穆亦漾糾住。穆亦漾冷冷地說:“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你把我拉住,我哪里還跑得動。中年男人慫了,求饒著:“美女,這一切都不關我的事?!?p> 不關你的事,阿東走過來,一拳揍過來,卻被穆亦漾阻止。他生氣地說:“囡囡,這混蛋搶我女朋友?!?p> 聞言,中年男人反駁著:“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她說單身,我供她吃供她穿供她玩,她陪我上床,都是你情我愿的。”
聽到這里,阿東氣得眼珠子泛紅:“我打死你這王八蛋。”
他撲過來就要打人,卻被穆亦漾攔下來:“有話好好說,打他就能挽回你自尊了?”
中年男人覺得穆亦漾也沒是個不講理的女阿飛,聰明的他趕緊躲到穆亦漾的身后,忙不迭地解釋著:“沒錯,我又不知道你和她之間的事情。這不能怪到我的頭上,我又沒強她,大家成年男女,你情我愿,沒犯法?!?p> 穆亦漾狠狠地瞪這個中年男人一眼,他感受到穆亦漾的不悅,心里雖然害怕,然而還顯自己分辨:“我真的沒有強她。她主動湊上來陪我,我大把的錢,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犯得著對一個女人用強嗎?這不是害我自己嘛。我花錢買罪受,誰會那么蠢。再說,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問那個女人,大家當面對質?!?p> 他說得那么坦蕩,令阿東不得不相信他說的是事實??墒?,在他心里,受不了清純的女友會背叛他,與別的男人存在著錢色交易。
大衛(wèi)走上前,不由分說的強行插進來,把穆亦漾與阿東分開。他不喜歡看著天使抱著別的男人,即使那人是她的親戚也不可以。他是看出個大概來,估計這人又跟他的另外一個兄弟一樣,都被自己的女友欺騙。天使的話怎么說來著,兩人都有一頂綠色的帽子。
不理會地上三人喊痛的男人,阿東走到女孩面前,紅著一雙眼睛問:“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女孩臉上全是諷刺,她沒有料到自己與金主交易時竟然被阿東撞破,反正事已至此,她也不想掩飾:“如果你肯早點娶我,這一切就不會發(fā)生。我跟你快一年的時間,你總說要娶我,結果呢,全是用來哄我的?!?p> 這種女孩也能娶回家,中年男人站在男人的立場上,好心勸告著:“兄弟,這個女孩,你玩玩倒罷了,千萬不能娶回家。她不是能過日子的女人?!?p> 面對女孩殺光人的目光,中年男人坦蕩蕩的說:“我實話實說,你也不說了嘛,你要我的錢,我要你的人,大家各取所需。耍個樂子?!?p> 阿東被打擊得快要失去理智:“為什么,我一直都在勸我爸媽接受你而努力。你卻在背后捅我刀子?!?p> “哼,你惹真想娶我,為何不早點讓你爸媽接受我?你們這些男人,嘴上說得好聽,全部都是騙我的。你真沒種?!?p> 女孩嘲諷的目光令阿東覺得很陌生,他呆呆地問:“你有沒有喜歡我?”
“沒有,如果你不是有錢的公子哥,誰會喜歡上你這個孬種?!?p> 知道自己與他是不可能的,女孩把自己的真心話全都說出來:“你有什么本事?你命好,有一個好爸爸,所以才過得這么稱心如意。沒有你父母罩著你,你連我都不如。日后,你少在我面前出現(xiàn)。”
說完,看都不看阿東一眼,也不理會那個中年男人,女孩踩著恨天高,一扭一擺地離開。中年男人看著臉色不虞的穆亦漾,想到她剛才打人的樣子,心里還是有點發(fā)怵的,他陪著笑:“美女,已經(jīng)證實了我的清白。我可以離開了吧?”
掃了一眼已經(jīng)爬起來的那三個男人,穆亦漾輕輕地說:“這三個是你的伙計?!?p> 瞪了一眼這三個沒用的保鏢,中年男人不停地賠不是:“一切都是誤會,我以為這兄弟要揍我。為了自保,我只能喊伙計來幫忙。你兄弟的醫(yī)藥費,我賠,我雙倍賠。”
打量了那三個倒霉的保鏢,穆亦漾拒絕著:“算了,你賠你伙計的醫(yī)藥費吧。還好我表哥沒受傷,否則,我要你們?nèi)齻€好看?!?p> 聽到這話,中年男人放心下來,嘴里說著誤會誤會的,然后趕緊帶著人離開。
整個過程,大衛(wèi)沒有說一句話,他是只輕輕地摟著穆亦漾的腰,安靜地陪在她身邊,不知是被嚇傻了不敢出聲,還是因為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而不發(fā)聲。
垂頭喪氣的阿東一屁股坐在草坪的石階上,臉色發(fā)青,一句話也不說。穆亦漾覺得,三個人就這么坐在石階上很難看,于是,她直接拉起阿東:“三表哥,我們?nèi)ズ_叴岛oL?!?p> 阿東哪里也不想去,他本想一直坐在石階上,所以沒起來。沒想到,穆亦漾的力氣太大,他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被她拉起來就走,好像一點力氣也沒有用上。
不得已,他開口說著:“囡囡,我不想去,你讓我安靜一會?!?p> 可以啊,穆亦漾沒有給他選擇的余地:“沒問題,我不吵你,你坐我車里,好好地呆著。你什么時候想說話,再開口也不遲?!?p> 二話不說把他推上車,穆亦漾和大衛(wèi)也上了車,鎖住車門,把車開到附近一處靠海的冰室,再拖阿東下車,點了一杯冰。瞧那架勢,好像是打算讓大海吹走阿東的煩惱似的。
此時,穆亦漾才想到大衛(wèi),這一路上沒有說話,不會是被她無意中露出的本性給嚇到了吧。她小心地用自己的小手悄悄地在大衛(wèi)手心里胡亂地撓著,不知怎么說這事。大衛(wèi)也沒說話,反而當著阿東的面,大方的伸出右手摟住她的腰,左手反握住她搞怪的雙手。
大衛(wèi)的手好大,一只左手可以包圍住自己的一雙手。因為對面坐的是自己的表哥,穆亦漾沒那么多的顧忌,她依偎在大衛(wèi)的懷里,兩手抓著大衛(wèi)的左手在那里把玩。
沉默了半小時之后,阿東才覺得眼前的這對人太刺人眼。他紅著眼睛開始說出第一句話:“姑姑知道這個金毛嗎?”
何止知道,穆亦漾炫耀似地說:“如今他正住在我家里。”
自己嘴巴怎么這么賤呢,不該問這個問題的,徒自增添傷悲。想到女友,不,應該是前女友說的那番話,他覺得心寒:“囡囡,表哥真的很沒用嗎?”
又是一個需要情場失意的男人,今天自己怎么老是安慰失戀的人。早上是Michelle,晚上是三表哥,都是被彼此的戀人背叛。
“三表哥,你只是滿足不了她的需求,”穆亦漾挑重點說,“你倆沒緣份。”
“緣份?那是什么東西?”失戀中的阿東,特別容易受刺激,“囡囡,老外都是很容易哄女孩的,你別被這金毛騙了?!?p> 失戀的時候還能關心我,三表哥真是一個大善人。穆亦漾同情地說:“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兩人又陷入沉默,過了半小時之后,穆媽媽打電話過來:“囡囡,你們還在海邊嗎?”
都十點鐘,還沒有回來。所以穆媽媽才會打電話催人,穆亦漾看了一眼阿東:“媽,我們和三表哥在一起?!?p> 阿東也在那里看煙花嗎,穆媽媽提醒著:“回來時注意開車,晚上路況不好,開慢點?!?p> 等穆亦漾掛上電話之后,阿東自暴自棄地說:“囡囡,送我回家吧?!?p> 看著他心情實在很差,是啊,抓奸在床這事落個實錘,這事發(fā)生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不好受。穆亦漾拍拍他的肩膀,挽著他的手臂走了:“三表哥,睡一覺之后心情就會好很多了?!?p> 望著自己空空的左手,大衛(wèi)藍眸一沉,天使隨便挽人走路的這個習慣,真的不好。
開車先送三表哥回家,是三舅媽開的門,看著一言不發(fā)直接上樓的兒子,還有一個高大帥氣的金毛陪著外甥女送兒子回家。她驚訝得問:“囡囡,你表哥怎么了?”
穆亦漾笑得賊開心:“舅媽,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誰愿意聽壞消息,三舅媽選擇:“好消息?!?p> “好消息,三表哥和他的女友分手了。壞消息,三表哥戴了一頂綠帽子。具體的事情,以后,您親自問三表哥。”